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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诸葛亮战倒群儒 黄公覆力排众议(2/2)
    众大夫听得这句话,以为孔明失言,顿时活跃起来,争先恐后要扳他的错头,一时间杂乱无章。

    “读书无用?请问先生的才学从哪里而来的?读书无用,先生的知识从何处而来?”

    他只用八个字,把自古以来专写无益或坏文章的人,统统都骂在里面,说道:“寻章摘句,世之腐儒。”

    你们这班人,自己做不出好文章,专在别人的文章上来采新猎奇,攫为己有,这种读书人,败坏了学风,一无真才实学。真正有学问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遣,我来讲几位出来给你们听听,也好让你们谦虚些,收敛些,就说道:“古耕伊尹,渭水河子牙,还有张良、韩信、耿龠、邓禹之辈,皆有匡扶社稷之能,安邦定国之才,一生皆是文章,非咬文嚼字。”

    这些人物难道不会做文章吗?老实说,这些人满腔锦绣文章,世所罕见。外来侵犯,他们胸有成竹,自有退兵之计;保疆卫国,他们文韬武略,各具扭转乾坤之策。这就是文章。

    而且是绝妙的文章。不过,他们从不夸耀自已。哪象你们这些人,太平年间自以为是个读书人,咬文嚼字。逢到乱世年代,一点都派不上用场。文章再好,也无济于事。

    “乃是读书无用耶!”

    读了这么多的书,用了这么大的功,结果一点都没有用,这不是白读了吗?读了书无法用,还不如不读的好。

    众大夫听得这句话,以为孔明失言,顿时活跃起来,争先恐后要扳他的错头,一时间杂乱无章。

    “读书无用?请问先生的才学从哪里而来的?读书无用,先生的知识从何处而来?”

    俗话说:棒头拾到,瞎子又跳。先生想,刚才你们一个个都已象瞎子。现在又象重新拾回了棒头的瞎子。我还未说完,你们竟蜂拥而起,一阵嚎叫。我赢到现在,也不打算再战下去了,就算我输这么一点吧。所以,诸葛亮一声不响,让他们乱哄哄地在那里吵闹,否则无休无止,到何时了结。

    可是众文人还不肯罢休,尤其一位叫程德枢的文人,要想卷土重来,训斥孔明。因此,走到先生面前:“先生,我看你好为大言,恐被儒者所笑耳。”

    你孔明专说大话,恐怕天下的读书人都要耻笑。  诸葛亮想,我不想再与你们纠缠不清。不料你们倒不愿休战,甚至穷追猛打,那末,我就叫你们输得一文不值。你们喜欢咬文嚼宇,扳错头,我就讲得缜密些。你们自以为读书人,我偏骂你们读书人:“听了。读书有二种。”

    文人想,该书还要分种类,从未听说过。不知道怎么个办法?

    “君子与小人之别。君子读书,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涉及当时,名留后世。此乃是君子读书。”

    大丈夫读了书,一生走正路,深明大义。即使当时受点冤枉,甚至遇难,只要问心无愧。或许奸人操纵大权,一时难辨是非。但相信今后必定会澄清事实,水落石出。此乃是君子。

    “小人读书,惟务雕虫,专工翰墨,一生作赋,依葫画瓢,皓首穷经,不求甚解。笔下有千言万语,胸中无一计一策。此谓之小人读书。”

    懒小人读书,刻刻画画。年轻的时候做点赋赞,弄弄笔墨。读了书,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不考虑。待到头发根根白,还在读书,文章确实读得滚瓜烂熟。可是有什么用呢?国难当头,明哲保身。这种书读到老,糊涂到死。反不及武夫壮士,兵临城池,冲锋陷阵。象你们这班腐儒朽才不乏人在,再讲一个人给你们听听:“扬雄文章有名,反助王莽,投阁而死,日赋万篇,亦何取者?”

    东汉扬雄的文章,字宇金石,句句珠玑,为人师表。可是读了书连忠奸都分不清,投主王莽,结果落得个跳楼而死的下场。虽然他一日能够做出万篇锦绣文章,可他得到的是什么呢?只得被世人所唾骂。倒不如我等文人,能够助主创立江山,干些于国于民有益的大事,倒可以名标青史。

    众文人听到孔明这一连串的雄辩,大多数已叹服了:他确实是博古通今,见识高深;引经据典,挥洒自如。我等望尘莫及。不过总归有人恃才傲物:一位名叫张温,一位名叫骆统。他们两人见众大夫都不出声,对视了一下,双双走上前来,要想两战一,准备开口。

    正在此时,听见得外面“镪……”急匆匆,一片甲拦裙之声。张、骆两人正待开口,听得此声,只得立定,回头对厅堂外面一看,一前一后两个人,从外面走来。一个顶盔贯甲的老黄盖,一个纱帽红袍的鲁“踱头”。张温、骆统不见则已,见了则心慌意乱:诸葛亮的两个保驾大将军,我们惹不起。要紧坐了下来,放弃了这个斗口的机会。张温虽则未言,可心中在想:你孔明有何了不起?别人都奈何不得你,唯有我不怕你,来日方长,定要与你见个高低。

    诸葛亮把张温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还不肯服输。我总有一天收服于你。果你到后三国火烧连营后,孔明便派西川名士邓芝到江东去联吴,说明皇帝刘备,虽然先帝被烧,然我相爷还是东联吴、北拒魏。孙权便遣张温去西川见诸葛亮。这时有一回书,名谓“长亭难张温”。张温方才拜服诸葛亮。且到后书再提。

    孔明看见鲁肃、黄盖到来,心想,来得太晚了,人都被我骂死了。那末,他们两人怎么会到此“迎宾馆”的呢?原来,黄老将军在官厅中与众将商议,见太阳已升得老高,还不见吴主坐堂。他是个急性子,要想去催促一下。走到大堂上,只见鲁肃一人正在踱着方步,要紧问:“鲁大夫,你在此何事”鲁肃便说:“昨晚,吴侯命人传活,叫我一早来此有话商议。可是等到现在还不见吴侯坐堂,又不敢擅离。”

    “那末,军师呢?”“我命家人前去代接,不料此时还未见他到来,不知何故。”黄盖说:“恐怕中了文官之计。昨天他们议论着要打军师。”鲁肃想,不要说打他,即使有人言语之间冒犯他,我鲁肃在皇叔面前如何交代。连连问着黄盖:“老将军,这便如何是好?”老将军一想,对他说:“你我两人先去迎宾馆,先生要是来的活,肯定在那里。这班文人没有得罪军师的,大家马马虎虎;要是打了先生,我定然不与他们干休!”黄盖自从昨天弄错以后,一直把饶舌当作相打。因此两人步履仓促,快步来到此地。

    鲁肃到得“迎宾馆”外,心里想,孔明万一被他们打了,叫我怎样对得起他和刘备呢?让我先在窗口看一看,不知孔明被他们打得怎样。是打在墙角里,还是打翻在地。定神对里面一望,见孔明端坐中间,众大夫两旁排列,井然有序。

    不觉高兴起来,笑出了声:“啊嘿——”再对黄盖看看,你这老头,不知从哪里听得这个说话,差些将我吓死。哪来什么打架,大夫们对孔明十分客气,请他上座,陪同他说话,看来还请他饮过酒了。你看里面个个头胀面红,满面春风。

    殊不知一场大战刚刚结束,人人被诸葛亮骂得羞赧无颜,面红耳赤。

    黄盖看到此情,此番方才醒悟,原来文人称打即是舌战;是我弄错的了。看来这班文人大败而归,被孔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老将军手提甲拦裙,踏进门来,对着众文人说:“列位先生,众位大夫,我主吴侯又非楚王,尔等亦非蛮王,何故蛮不讲理?孔明军师有晏子之才,应该优厚相待,缘何斗口啊?”

    众大夫刚被孔明骂得哑口无言,现在又给你老将军添上这么不冷不热的几句话,真是有口难辩,瞪着眼,敢怒而不敢言。

    老黄盖他是孙家元老,老资格,敢作敢为,东吴上至孙权,下至兵卒,凡是他看不入眼的地方他都直言快口。无论是谁,他都无所忌惮。当然对孔明也不例外。黄老走到孔明面前,对先生上下一看,说道:“啊!军师,你有着经天纬地之才,请到里面劝说吴侯与曹操交兵,江东破曹,我们感恩非浅。你何必与这班文人枉费口舌!”

    孔明想,我战到现在,虽说压倒群儒,却给你这几句话,说得难以为情,无以对答。抬头见面前一位白须的老将,头盔上有一枚白玉盔印,金镶玉嵌“黄盖”二字,原是江东一位老前辈。黄老将军久战沙场,素负盛名。此番武将要战,他就是我面劝孙权战曹时应当争取的一员老将,不能得罪于他。倘然与他结成冤家,我就不能立足于江东。孔明想到这儿,更其做功十足,故意放低声音,软绵绵,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他们有问,我乃有问必答。”

    并非斗口,他们缠着我,责难我,我只得—一作答。

    黄盖见孔明说话有气无力,肯定是个好人。再对文人看了一看,你们真该死,欺侮陌生人。文人们想,他好算是好人?他人都骂得死。

    此时,但听得“诉诉”“镗镗”钟鼓齐鸣。吴侯升堂了!“迎宾馆”里的文人和黄盖都一齐向外走去,单剩下窗口的鲁肃和独座上的诸葛亮。鲁肃正在担心,由于自己的粗心而给先生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他一早与文人舌战到现在,恐怕诸葛亮要对我误解,至少要埋怨一番。不进去吧,把他耽搁在这里,也不是道理,孙权等着要见他。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跨了进去,满面笑容地走到先生面前,把手一拱:“啊!军师,下官有礼了。”  孔明见鲁肃到来,睁大了双眼,怒气冲冲,起手中羽扇,对他一指:“你好!你好!”

    这声好,比骂人还要有分量。你鲁肃竟然如此言而无信,到这时候才来。倘然到孔明脑笨口拙一点,岂不要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鲁肃见孔明这样恼怒,只得唯唯诺诺,连连打拱作揖:“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军师,吴侯升堂了,我们堂上面见吴侯把!”

    鲁肃要紧叉到横里去,免得你孔明再发怒埋怨我。

    孔明立起身来,跟了鲁肃出“迎宾馆”,直往大堂而来。

    路上鲁肃对孔明说:“军师啊!你见了我主吴侯,说曹兵只有五十万。”

    “为何啊!”

    “我主吴侯非比刘皇叔,他自即位以来,从未经过这等大事,心中胆惧,因此,你讲五十万曹兵,那江东还有这些人马,势均力敌还敢交战。”

    孔明一听,鲁肃确是个老实人,叫我少报一点敌人的兵力。不过,我见了孙权自有对答,要看人说话。我可能说曹兵只有十万,或许说曹兵要有三百万,或多或少,要见机行事。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听,怎样应付孙权,我心中有数。

    孔明并不与他多说,跟着鲁肃。不多片刻,已近大堂。

    “军师,请你在此暂等片刻,下官先去报禀吴侯,然后再来相请于你。”

    孔明对他把手挥挥,立定在大堂外面,让鲁肃上堂。  今日大堂之上,文武确实比往日要多,统统到齐。但文官大都无精打采,就因为一大清早被孔明骂得垂头丧气。而大将都精神饱满,等候诸葛先生。孙权坐在大堂之上。鲁子敬走上前去,深深一礼:“下官见吴侯有礼了。”

    “子敬,军师现在何处?”

    “在外面等候。”

    “传话相请。”

    鲁肃想,孔明是大汉军师,至少是我请来与我们合兵战曹的定计的人,岂能传话请?应该出接。再一想,主公出接不便,还是让我代接最为妥当:“下官代表吴侯去相倩,可好啊?”

    孙权一听,此话也有道理,久闻诸葛亮是山林高士,计策满腹,不能怠慢他。所以关照:“子敬代接倒也好。”

    鲁肃奉命,来到大堂外面,看见先生站在那里:“军师,吴侯命下官代接。请了!”

    “请!”

    “五十万啊!”

    鲁肃唯恐先生一时忘怀,再次提醒,不要吓坏了主人。

    孔明也不言语,只管见了孙权再说。鲁肃在前,孔明在后,步入堂来。

    鲁肃一到堂上,往文人班中立定。孔明一面撩须,一面跨上前来。众文武见到孔明如此神态,暗暗称奇,果然飘面跨上前来。众文武见到孔明如此神态,暗暗称奇,果然飘飘然似神仙一般。

    所说,孙权自己年轻有为,眼界很高,他看惯了周瑜雉尾双挑,披袍显甲,风流异常。一般的人,他都不甚入眼。

    现在见到来的诸葛先生另有一种威风,纶巾鹤氅,不失“卧龙”风度。他心里高兴,嘴里马上笑了出来:“哈……”

    这班大夫想,我们看见他,哭都哭得出来,你主人还笑得这么开心。

    孔明走到孙权虎案前,把手一拱:“吴侯在上,大汉军师、中郎将诸葛见吴侯,有礼了。”

    孔明到了江东,不管他们承认不承认,常常把这金字招牌挂在口上吓唬吓唬人,让他们不敢鄙视自已,倒确实很起作用。孙权本想还一个礼,听得“大汉军师”,吓得直立地立了起来,哪敢搪塞,这衔头比我侯爷大得多:“啊!我道是谁,原来是军师鹤驾降临,权尚未出接,还礼了。来!摆座位——军师请坐了!”

    手下人立即摆上一只座位。

    孔明见座位摆好,上前两步,回转身来,对着众文官把手招招,说一声:“列位先生,众位大夫,大家请坐了。”

    孔明想,在“迎宾馆”时,你们好刁钻,故意把座位搬掉,现在你们看看,吴侯为我摆座,你等还敢难我否?文人知道孔明在捉弄他们,报一座之恨。你有坐,我们只好立。

    孙权见这位先生没有架子,一团和气,虽与文官各执已见,但礼貌到家,连坐都要招呼一下文官,真是出头露面,客来客去。文官们见孙权对孔明露出赞许的目光,知道他被孔明的做作所迷惑,可又不能说穿。说穿了,吴侯反怪我们的不是,这种冤枉气只有忍下了。心里想,与孔明是不能做冤家的,做了冤家我们有得受他的气。

    诸葛亮一坐好,他老规矩:脚一搁,一手撩须,一手执扇,闭目养神。其实,今日诸葛亮他是双眼微合,斜视着孙权,观察他的神态。孔明见孙权仪表不俗,相貌堂堂,确是一家英雄之相。听得鲁大夫讲,他家吴侯未经战事,少有经验,胆子尚小,又见他脾气直爽,定然梗得很。我同他讲正经话,他未必肯相信,只有用言语激他,弄得他火冒三丈,然后,晓之以大义,说之以利害,他方肯言听计从,出兵与曹操交战。不过,怎样用言语来激孙权呢?孔明坐在一旁暗暗筹划。

    不知诸葛亮用何计说得孙权联刘拒曹,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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