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觉的叶重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努力想让莫名焦躁的心情舒缓下来“数绵羊!”叶重想起了这个古老的办法让叶重哭笑不得的是他聚精会神地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终于有了点睡意时敲门声响起班纳的声音传了进来:“鹰?时间到了我们该出了……”
古莱阿位于阿尔及利亚东南部处在著名的东部大沙漠与西部大沙漠之间向南不远便是塔代迈特高原距离叶重等人约好的会面地点达利亚拉约四百公里。
从早晨五点登机到达古莱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时四个人没有耽搁一分钟驾驶着班纳事先遣人准备好的破吉普车向达利亚拉狂奔而去。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都很严肃一方面叶重三人都清楚距离达利亚拉越来越近意味着寻找神庙之旅已经近在眼前了不夸张地说众人的生死便取决于此行的结果;另一方面维萨几人从叶重拿到日记本通知了汇合地点后便再没有任何的消息了他们是否安全成了叶重三人一直担忧的问题。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叶重摸着鼻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如鹰眸般锐利的目光是不是飘向观后镜吉普车在笔直的公里上狂飙而过后便会卷起一股久久也无法沉淀的漫天沙暴在这种空旷的沙原上无论望向那个方向视线都可以毫无阻隔地达到目力极致的距离蔚蓝的天空上除了明晃晃耀眼的太阳没有一丝云彩。
虽然班纳在几人登上飞机的时候便悄悄地告诉过叶重他已经安排人在几人的身后随时注意切断万一存在的尾巴但是叶重一路上还是密切地观察着周围的所有情况。
“小心使得万年船”智慧的古人早就用无数正反两方面的范例证明了这句经验之谈的正确。
至少叶重没有现有人跟踪。
“大概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到达达利亚拉了。”班纳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沉声道。
叶重点头并没有搭话心里计算着如果维萨、恩雅、布莱恩和塞恩斯四人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都已经在达利亚拉汇合等着自己了。
“这里这里很荒凉。”艾儿迟疑着说道从古莱阿一路走来三个多小时除了遍天黄沙和偶尔孤零零顽强挣扎着生长的瘦弱的刺槐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过。
叶重默默点头。
人都是群体动物孤独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封闭的车厢里空气凝滞、温度极高艾儿全身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甚至好像缺氧似的有些头晕脑胀的感觉;面对着无边无际的沙原一眼望过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好像根本没有尽头似的人在它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像一粒微尘与无数的沙粒根本没有区别。
艾儿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车里的四个人一切生命都消失了!尽管身体在高温的车厢里闷热的像在蒸着桑拿浴可心里却冰冷冷的耳边只有车子疯狂而单调的马达轰鸣声全行驶的破越野车像头狂的垂死斗兽号不在惜地挥霍着自己的生命。
沉闷的气氛压得她喘不上来气心里惶惶的艾儿想用力地吼叫把心底的惶恐驱走想用自己的声音证明自己还活着。
结果这声吼叫出声来时变成了一声简短的无力呻吟像垂死挣扎的病人艾儿只能用力地攥紧拳头纤细的手指苍白得毫无血色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剧烈的疼痛反而让艾儿欣喜这时她现在唯一真实的感受。
“艾儿你不舒服?”叶重终于注意到艾儿苍白得如白纸一样的脸色和额头细密的汗珠。
艾儿无力地扯动嘴角勉强地挤出个笑容“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艾儿不愿在叶重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尤其是当着身旁那个让她厌恶的弗利嘉她竟然可以在这个时候闭目养神!比起她的镇定从容艾儿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自己的无能没用。
叶重理解似的笑笑“其实我第一次深入沙漠时也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那么不真实可是饥渴和炎热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提醒我。”
“从那时候我知道沙漠是大自然对人类的惩罚正合了佛家的那句话: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人类一代代的贪婪终究还是要子孙后代来承受这份惩罚。”叶重怔怔地望着窗外的滚滚黄沙苦笑着说。
艾儿悠悠叹了口气破天荒地没有对叶重这番感慨翻之以白眼只是心里的压抑更加沉重。
“其实也不能完全都归罪于人类头上。”弗利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目光中无喜无忧语气也淡漠平静:“任何存在都有生命周期唯一的不同只是长短而已这只是当生命运行到某个时段而出现的症状而已。”弗利嘉下颌轻抬对着着窗外“人类只是加了这个时期的到来改变了周期的长短却改变不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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