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就赌!”方瑜大声道。
“好啊!你若是输了,我便要你这匹马送给父亲!”吕雯铃一脸天真的欣喜,仿佛已经得到火龙驹了一般。
“我要赢了便如何?”
“任你处置!”
“一言为定!”方瑜转向吕布,急切得道:“吕郡守,几时教我武艺!你可不能藏私。”
“切!”吕雯铃不屑的道:“我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会跟你耍赖?”
吕布面无表情,慢吞吞的道:“殿下远来劳顿,海上辛苦了。请先到衙内休息,习武的事明日再说。”
方瑜忿忿不平,一肚子郁闷,领着一帮护驾官兵,由吕布一家领路,往府衙走去。所谓夷州府衙,不过是几间平房。前面是办公之处,后面是各人家人居住的地方。好在方博历来简朴,方瑜这个小太子也没尝过富贵滋味,当下也不以为苦。马至门前,早有人通报进去。里面传来一把洪亮的男声道:“哈哈!是太子殿下驾到了吗?没有去迎迓,死罪死罪!”来人一边说着,一边从里面急步迎出来。
方瑜抬头一看,门里迎出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长着一蓬华丽的紫色大胡子;深深的眼眶,里面的眸子是一种淡淡的玛瑙绿色,方面大口,鼻头圆润,一付精干且极有气度的模样,与吕布的淡漠苍老大不相同。貂禅看了一眼丈夫,见他不动,连忙介绍道:“殿下,这位是署理岛上政务的孙权孙仲谋大人。”方瑜听了,急忙上前施礼道:“孙叔叔,孙伯旷大哥代问叔叔好!”孙权乃孙策之弟,是八骁骑中孙凉的嫡亲叔叔。孙权急忙还了君臣大礼,连连道:“好好好!圣上安好!”
方瑜道:“我父皇安好。”一边说着,孙权一边将众人往里让。吕雯铃拍手笑道:“孙叔叔,孙休、孙亮两个呢?”
吕布嗔怪道:“铃儿无礼!说过几次了,哥哥们长成了,要称呼表字,连名带姓的叫,多没规矩!”
吕雯铃吐吐舌头,冲父亲做了个鬼脸。旁边孙权笑着道:“奉先公何必如此。孩子嘛,两小无猜,自然是从小的称呼。铃儿,你两个哥哥去钓鱼岛你子高大哥那里去了。”孙权生六子,幼时夭折了三个,长子叫孙登字子高,总领水军镇钓鱼岛,第五子和少子分别是孙休字子烈和孙亮字子明,年方弱冠,从小和吕雯铃一起长大。
“嘻嘻,又是钓鱼岛,谁给起的名字,这么古怪。起名的这人学问定然差得很了。”
方瑜怒道:“胡说,这是我父皇起的名字!”
吕雯铃小嘴一撇,没好气的道:“知道你父亲是皇帝,好稀罕么?”
貂禅急道:“铃儿!不可放肆!”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吕布,却见吕布正负手看天,一言不发。孙权忙道:“殿下远来辛苦了,入内歇息吧。”众人一起入了内堂,分宾主坐了。才刚坐定,吕布起身告罪,入后堂去取东西了,旁边奉上果品茶水。方瑜几曾见过那芒果、菠萝、香蕉等等异果,好奇不已;又见那茶叶做针状,与宫中所用的大不相同,浅尝一口,满嘴甘香。方瑜三口两口喝完,称赞不已。孙权笑道:“殿下想是渴了,用些果子。”
方瑜正吃了一块菠萝,未及说话,吕布从堂后出来,手捧一摞薄籍,道:“前日旨意下来,便知殿下将临,特备了岛上户籍军民私册,以便殿下查问。”众人闻言,都是一楞,方瑜哪听得懂这些,放开了只顾吃水果,嘴里含糊道:“伯伯给我这些做什么,我也看不懂。还是早日传授武艺是正经。”吕布并不理会,掀开一页念道:“夷州……哦,现在是台湾了。台湾建府开埠凡三十三年,有户五万四千九百三十余,丁壮九万七千六百余,妇孺老弱十一万四千三百余,从军者五千八百男;钓鱼岛开埠三十二年,有户一万三千一百四十余,丁壮二万九千五百余,妇孺老弱四万一千五百余,有水军两千。两岛建田共……”
“好了,不必再念!”话未说完,孙权不悦的打断道:“奉先公,陛下圣旨之上,明白说是流放太子,命来岛上历练,并非稽查。且殿下年幼,公只顾念这些,如何听的懂。传将出去,倒让人以为我们君臣有隙。”吕布冷冷的哼了一声,向方瑜躬身道:“既然如此,待太子有暇之时,随时查问。布告退!”昂然入内。
方瑜虽然年幼,也略略觉得有几分不对,嘴里还含着一片芒果,询问的望着貂禅、孙权。貂禅忙道:“太子想必累了,且先歇息,有事明日再说。”孙权忙附和道:“正是正是。”连忙吩咐下人为方瑜安排歇宿。晚饭用些荷叶粿与诸般海鲜,都是貂禅亲自关照,方瑜大感希奇;晚上入睡,海风徐徐,空气沁人,别生情趣。
不说方瑜海岛初夜。
却说貂禅安排好方瑜的寝食,回到房中,见到丈夫正在擦拭铁戟戟头。貂禅一楞,自从开拓荒岛以来,吕布至少有十年没有擦这支戟了。貂禅无言的坐到灯下,单手支颐,看着吕布手中的铁戟,深青色的铁戟尖到月牙底部,有一条明显的赤红暗线,那是当年这戟杀人饮血过多留下的,所以吕布的戟也被人称为“嗜血妖戟”。如今,这戟已冷寂三十年不见人血,持戟的勇将也已白发苍苍……
“奉先,”貂禅忍不住问道:“你真要教太子妖戟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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