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树叶(1)
林肯走路的姿势,仿佛有浓浓的忧郁从他的身上滴下来似的……
与边疆地区许多饱受风霜侵袭的房屋一样,鲁勒吉酒店也是一栋粗糙的木屋,人们路过时根本不会多瞧它一眼。但林肯现在却成天盯着它。对他而言,那房子犹如圣殿一般高耸入云,每次他跨越门槛时,心跳就会加速;他的全部心思都绕着它转。
他仰卧在店铺的柜台上,读着从杰克·基尔梭那里借来的莎士比亚名剧,他重复地读着这几行:
从那边的窗户,透进来何等温柔的光芒!
假如那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
林肯合上书本,静静地躺着,痴痴地回忆昨夜安妮说的每一句话。
那时,当地流行一种缝被服的团体活动,每一次安妮都会应邀参加。她那少女的纤纤玉指做起针线活来又快又灵巧。早晨,林肯常骑马送她到缝被服的地方,到了傍晚再去接她回家。有一回,他大胆地走进屋里——那种场合男人一般是很少进去的——并坐在她的身边。他心跳剧烈。安妮的脸上泛起红晕,手中的针脚开始不稳。安妮那时留下的乱针,多年以后仍能从那条棉被上看出来。
仲夏之夜,在山嘉蒙河岸边,林肯和安妮在一起并肩散步。鸱枭在树上鸣叫,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织出一道道金色的光。
深秋里,他俩在树林里游逛。此时,橡树红得像燃烧的火焰,林中只听“啪嗒啪嗒”响,那是胡桃树的果实掉落在了地面上。
雪晴后的冬日,他们手拉着手,穿过一片银色的树林,只见——
橡树、 树和胡桃树穿起貂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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