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今晚上他必须要跟这具死尸在一起了。而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现在惟一的办法是给家里打电话求助可是这个房子的电话早就停机了而他又没有带手机。
他靠在了墙上雪白的墙上铺着朦胧的月光。而月亮照不到那具死尸他躺在黑糊糊的阴影中。柴小堡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时间似乎也变成了死尸停滞不前了。
假如现在他呆在医院的停尸房里那还好一些毕竟那些死尸都有来头。可是这具诡异的死尸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这最令他恐惧。
他是怎么来的?
柴小堡开始紧张地思索。
他能不能是父亲呢?
父亲也有这个房子的钥匙他的身材跟胡青有点相似。而且他是个酒鬼经常烂醉如泥。也许今晚他又喝醉了……
要证实这一点柴小堡只有把他的身子翻过来。这次柴小堡死活不敢了他怕看到他肚子上插着一把三角刮刀。
另外父亲从来就没有这身运动服。
他退回到卧室把门紧紧关上聆听动静。
他知道这具死尸既然出现那么这一夜绝不可能平安过去。
他熬了一阵子终于又打开门探头看了那具死尸一眼。
他的胃又抽搐了一下———那具死尸依然在那里躺着但是柴小堡却看出他的姿势好像跟刚才不一样了他摆出了一个奇特的姿势。
他动了!
柴小堡抖抖地朝前走了几步弯下腰仔细看死尸呈现的是一个掷标枪的造型!
柴小堡的魂儿都飞了他跑回卧室把门紧紧关上。
现在他已经肯定这具死尸就是胡青!
房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只有柴小堡病态的心跳声。整个世界都睡了只有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隔着门板在对峙。
柴小堡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也许已经过了午夜。
他想打开卧室的门再看那具死尸一眼却不敢。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待天明。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听见外面又有声音了很轻微就像一双袜子在地板上行走。
他打了个冷战轻轻站起身走到卧室的门前无声地拉开门伸出头朝死尸看了看怵然一惊———死尸已经转过来脑袋朝着卧室的方向了。他依然脸朝下趴在地上。
柴小堡猛地关上卧室的门惊惶地四下张望希望找到一个硬实的家伙拿在手里。
卧室里除了一张床空空荡荡。最后他看见了窗台上的一只白色花瓶走过去抓在了手中。实际上这只花瓶连老鼠都打不死。
外面又没有动静了。
他静静地等待了很长时间悄悄拉开门那具死尸已经爬到了客厅中间的位置!尽管他依然脸朝下趴着但是柴小堡分明感觉到他的前进势不可挡。
柴小堡猛地把手中花瓶朝他摔过去遗憾的是花瓶并没有打中他而是在他的脑袋旁边摔碎了声音惊天动地:“啪!”
接着他再一次把卧室的门关上躲在房间的一角瑟瑟地抖。现在他连花瓶都没有了。
房子里还是那样静。
柴小堡紧紧攥着双拳感到手心里空空的肠胃里空空的整个世界空空的。
又有声音!
好像有一双手在抚摸卧室的门板。
柴小堡不能再等了他孤注一掷地走过去停在门前猛地把它拉开。
死尸直直地站在他面前正是高大的胡青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的苍白那绝不是一张活人的脸。他的一双厚眼皮依然沉沉地耷拉着无比困倦地看着柴小堡。
柴小堡下意识地朝他的下腹部看了看运动服上有一个很小的口子一点不明显呈“十”字口子周围隐约有血迹。
接着柴小堡就看到了他手里的那把三角刮刀。
那是柴小堡的三角刮刀他把它拔出来了!
胡青困倦地盯着柴小堡一步步走进来。
“我…来…还…你…刀…子…”胡青怪声怪调地说。
柴小堡连连后退:“不不不!”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刀子还是还给他了就插在他的下腹部。
……昨天柴小堡那一刀扎得并不深这个体格健壮的标枪运动员跌跌撞撞跑下楼拦住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他在医院只躺了一天。
晚上胡青来到了柴小堡家现他不在。出来时他看到了柴小堡的父亲醉卧在楼道口。
他从这个醉鬼身上翻到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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