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问:“您认不出我了?”
他盯着那人的脸想了半天,摇头:“对不起,认不出来了。”
那人就说:“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坐在郁达夫左侧的孙大可倾过身子,意味深长地笑笑,提示说:“达夫,你往很远的地方想想!”
郁达夫问:“远到什么地方?”
那人笑道:“远到上海滩,远到东泰书局编译所。”
郁达夫蹙眉,用心回忆着。但他还是没想起来,这个人实在太陌生了。孙大可提醒道:“你再想想,什么时候头大过?”
蓦地,一阵聒躁的手风琴声响起在郁达夫的脑际。他手在桌沿上轻轻一拍:“原来你就是那个上班时乱拉手风琴,让我头痛不已的人?”
那人笑道:“正是在下!”
“你还是那个提起《沉沦》就骂不离口,自己却又惹了一身脏病的道德卫士?”
那人从容地笑道:“大作家还记得小人物的鸡毛蒜皮,荣幸荣幸!”
郁达夫笑了:“不光鸡毛蒜皮,王友德先生,我还记得你写过抨击我的文章,还记得你的特长是拾人牙慧。真没想到在新加坡遇到你,天下真小呵!你该不是专程来南洋与我论战打笔仗的吧?”
王友德大言不惭:“哪里哪里,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国难当头,须一致对外,是不是?国共两党都可以团结合作,何况我们是曾经的同事?郁先生声名如雷,笔锋犀利,定能为南洋的抗日宣传推波助澜,大家正求贤若渴,求之不得呢!至于我么,是因继承伯父的遗产而来,比你早到几个月。不过,小弟虽然不才,却也想为抗日救国出一分力,所以,在新加坡的新闻文化界也混了个脸熟。以后,还请郁先生多多指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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