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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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时运不济和一帆风顺(2/2)

    如果这些攻击出自评论家之口,司各特是不屑一顾的。可是这些攻击来自一位诗人,司各特因而感到受了侮辱。他对骚塞抱怨说:“我真弄不明白,为什么年轻的拜伦勋爵这个狗崽子骂我想用笔杆来混饭吃,虽然他对我一无所知。既然饿极了的熊连舔舔自己的脚掌都在被禁止之列,那他还有什么出路呢!我可以告诉这位出身名门的幸运儿:我没有继承大片肥沃的土地和每年5000英镑的收入,这并不是我的过错,正像他阁下不需要靠文学才能和成就来■口并不能算是他的功绩一样。”

    《恰尔德—哈洛德游记》的头几章在文学界引起轰动,这给司各特留下了强烈的印象。他很欣赏各章的结构、杰出的文采、激情和意境,虽然他认为这部长诗稍嫌轻佻。不久以后约翰·默里根据拜伦的叙述,向他介绍了拜伦和摄政王的谈话,司各特于是给这位诗坛同行写了一封信,说明了自己的经济情况:“在天才的同时代人面前洗刷对我的私心和卑鄙意图的怀疑,这种愿望我想是情有可原的。”拜伦以应有的高尚态度写了回信。1815年春天,他们在伦敦艾伯马尔大街50号约翰·默里家见面了。他们一见如故,在司各特游历伦敦期间,他们每天都到默里家促膝长谈。这位出版商回忆说,他们谈完之后,就手挽着手,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每下一级阶梯都更显出他们的跛足,这副情景是很有趣的。司各特认为拜伦最后很可能皈依天主教,而且把这个想法坦率地告诉了他。拜伦并没有表示异议,不过,日后的事实表明,他最后的岁月是在希腊,而不是在罗马度过的。他们的政治观点相去很远。譬如说,司各特不认为拿破仑是正派人,而拜伦却因为拿破仑不是一个民主派而气恼。在道德问题上,他们的看法也不完全一致。拜伦认为,司各特不妨稍稍放纵一点;司各特却认为,略加节制对拜伦只会有好处。但是他们陶醉于彼此交往,因此不去注意这些细节。虽然他们后来只是在同年秋天又见过一次,但他们的友谊却由于通信而得到滋润,由于蒙受冤屈的拜伦被迫离开英国时司各特所采取的态度而得到巩固。

    1816年1月,拜伦的妻子宣称拜伦是疯子而离开了他。大多数英国人,包括司各特的朋友巴克柳公爵、艾伯科恩夫人、莫里特和乔安娜·贝莉在内,都责怪拜伦,而且希望有人能出面调解,使夫妇俩重归于好。

    然而司各特认为,既然分手的是拜伦夫妇这样的一对,而且他们的夫妇生活在社交界又是尽人皆知的,旁人干预是不合适的:“弥补这样的裂痕就像把瓷器重新粘合一样,盘子虽然看起来是完整的,可是其价值已不能和昔日相比,而且随时都可能破成碎片。”对诗人的攻击又转到了他的作品头上,人们对《恰尔德—哈洛德游记》的第三章怀着冷漠的敌意。司各特拒绝加入责骂者的行列,反而为《每季评论》写了一篇赞扬的评论,使那些极力把拜伦夫人说成是伟大的殉教者的人大为不快。拜伦自然对司各特在这种时刻挺身而出十分感激,给他写了一封信表示感谢。司各特回信说:“我一向赞成光明正大的搏斗,所以不能容忍20条狗扑向自己的一个同类,我尤其憎恶的是一群荒村野狗围攻一条比他们统统加在一起还要珍贵得多的纯种猎犬。”

    司各特很惋惜未能同拜伦有更多交往,他相信自己本来可以给自己秉性高尚的朋友以良好的影响。拜伦也有类似的看法:“我很不幸的是命运没有为我安排像这样的一位导师。”拜伦承认,如果他在人生的道路上遇见的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司各特,那他就会相信人的美德了。

    拜伦贪婪地阅读司各特新问世的每一部小说,无论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几乎可以把它们背下来,每年都要把它们重读一遍,而且兴趣并不稍减。他宣称司各特是自塞万提斯以来最伟大的散文作家,他的宗教神秘剧《该隐》就是献给司各特的,他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的话:“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人,真想同他痛饮一番。”当司汤达说司各特的性格并非尽如人意时,拜伦于1823年5月自热那亚回答他说,在他认识的所有人中,司各特是最襟怀坦白、最值得尊敬、最有吸引力的人。“我敢说,司各特是尽善尽美的人的典范,我了解这一点,因为我同他有过交往。”

    拿破仑战争接近尾声时,法国俘虏在保证不再参加军事行动后,被安顿在阿博茨福德附近。司各特和夏洛特竭尽所能来减轻他们的困难处境,这表现了司各特难能可贵的性格。而他罕见的善良鲜明地表现在1814年的一次航行中。当时拿破仑在蹂躏了整个欧洲之后,得到了一份宽厚的年金和厄尔巴岛上面向地中海的一处漂亮寓所。波拿巴下台不久,司各特接受了灯塔管理委员会委员们的邀请,同他们一道做一次沿着苏格兰海岸的航行。参加这次航行的还有司各特的友人威廉·厄斯金,领导这次航行的是著名的建筑师罗伯特·史蒂文森,也就是《宝贵》未来作者的祖父。1814年7月29日,他们从利斯启航,立即就遇上了风暴。司各特第二天写道:“大家都很难受,连史蒂文森先生也不例外。”他的同伴们在航行过程中常常卧床不起,而司各特只躺倒过一次。他给夏洛特的信里说:“我携带的物品中最有用的是一把雨伞,而最无用的就是倒楣鬼约翰了。同他在一起毫无乐趣,昨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所以我今天清早告诉他说:“我要在马丁麦斯另寻一个仆人。他很伤心,不过愚蠢再加上酗酒,这真是走到哪儿也不会有人要的。凭良心说,他从开船以来就没有清醒过一天,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斥责他了……可是我怎样安置这个可怜的人呢?”一个仆人,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成天醉醺醺地,什么也不能做,为这样的仆人的前途担心的人为数不会很多。

    他们访问了奥克尼群岛和设得兰群岛,靠腌肉和干饼为生,有整整六个星期陶醉在毫无斧凿痕迹的大自然之中。司各特这时酝酿了长诗《岛屿的领主》,记下了后来在长篇小说《海盗》中出现的那些景色。他们的小船有两次几乎被美国的巡航舰所俘获,他们甚至清理了甲板,准备迎战。可是,虽然司各特的著作占领了美国,他本人却无缘到大洋彼岸小憩。他们也在赫布里底群岛稍作停留,在斯凯岛上的丹维冈城堡过夜。

    司各特请求给他找一间有鬼的房间。“我只觉得忙忙碌碌过了一天,饱餐了一顿,喝干了一瓶红葡萄酒,所以很想睡觉。”他一夜酣睡,并没有见到鬼魂。

    在他乘灯塔管理委员会的小船出海航行前三个星期,出版了匿名作者的长篇小说《威弗利》。当司各特航海归来,回到爱丁堡时,康斯特布尔告诉他,这部小说两版共计3000册已经销售一空,需要加印第三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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