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1983

    一连串的发问，把下面1000多员工全部给震慑了下去，每个人都开始露出思考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自从进入国有单位工作到自己也成为那个体制中的一份子，原先年轻时的激情便被消磨了一空，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激情对他们只是一个苍白的名字，没有人再理解其中的意义，按时上班，下班，然后每个月月底领薪水，然后下个月再重复，假如不是今天这个新老板高调起这个问题，所有人都会选择下意识的回避它，不去考虑为什么。

    不过既然现在再次被谢德华提起，这些人难免不会再次燃起对当年的缅怀的冲动，讲台下，原先一片对生活茫然的工人们，现在每个都沉入了思考之中，这是谢德华没有想到但却在秦乐意料之中的事。

    看着火候已经差不多，谢德华再次给下猛药道：“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加入德生，你们每个人都会拥有再一次挑战自己，挑战人生的机会，在这里，只要你们肯付出，只要你们肯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原来国营厂能给你们的工资，德生厂要样能给你们，原来国营厂能给你们的福利，德生厂照样能给，原来国营厂不能给你们的机会，德生厂照样能给，在德生厂，只要你们能努力提高自己的生产技能，能为德生着想，能以一个德生人的思想去为德生将来的每一步动作而努力，我，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和机会享受德生为你们提供的福利！告诉我，假如你们还有点子血性，你们该怎么做？”

    “我做！”

    “我加入德生！”

    “还有我，拼了！”

    人群中，开始响起稀稀疏疏且有些迟疑的应和声，而渐渐的，从思考中清醒过来的员工们，眼睛里也开始被带出丝丝血性，半是犹豫半是希望的举了自己的手，啜啜的跟着众人呼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渐渐的，本来稀疏的应和声，开始连成了一片，口号也渐渐的统一起来：“加入德生！价入德生！”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没吃饭是不是！”谢德华再次加了把火上去，却恰好彻底的把工人们的热情给点燃起来，震天的吼声同时响起，上千人同时喊出一个口号，那种震撼力绝对不是高音喇叭能比拟得了的，全场每一个人，都声嘶力竭的把心底最狂热最执着的呼声以最高的音调大喊了出来，汇聚成一片的音波，差点没把刚搭建好的简易工厂车间的蓬顶给掀飞。

    “很好，看来大家都吃得很饱，力气过剩，晚上通知厨房师傅一声不用做饭给大家喝口白开水得了。”谢德华十分幽默的在众人消停下来之后来了这么一句，把刚刚平息下来的欢呼的员工们再次哄堂大笑起来，这个新老板，看来很容易相处，起码没有什么架子，能跟大家开玩笑，这是以前在国营厂时所没有过的，这是大家对谢德华的一个统一的初步印象。

    “呵呵，开个玩笑，看来大家并不是太喜欢吃素，那就继续吃肉吧。”谢德华扬起愉快的笑容，先前担心局面无法控制的忧虑，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强大的自信，也让他越来越认可自己的价值，同时也让他面对大局面之时拥有了更为强大的控制力，让他所说的每句话，也更有说服力：“就在刚才，我翻了翻原来大家所在工厂的所有资料，我得出了一个并不是很乐观甚至可以说非常悲观的结论，那就是，你们，完全就还没有挖掘出自己的价值，换句简单点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们，全部都不合格！”

    现场再次喧然大哗。被肯定后再被否定。这种感觉是谁都难与认可地。秦乐安排谢德华说话地内容先后。实在是以抓人心理反应地方向出发。用强大一词。已经形容不了谢德华心里对秦乐地赞美。

    “不要怀疑我所说地每一句话！或许你们认为自己做得很好。但是以我个人认为。那还远远不够！这不是无理取闹。更不是外行指挥内行。告诉你们。你们所来自地三家国营厂。每间规模都基本上跟我们德生原来地那么大。但是。三家工厂无论是哪一家。产能都不到我们德生厂地一半。这是一个什么样地结果？不要告诉我。你们原来工厂怎样怎样地资金缺乏。怎样怎样地管理错误。这都是借口。无用地借口！我手上关于三家工厂产能地报告。时间上都是在3年前。假如大家没患老年痴呆症地话。都该知道。3年前。3家工厂都正处于盈利状态！我说地没错吧？陈副厂长？”后面那句。则是偏头面对来自三家工厂中其中一家跟随过来地副厂长所说地。

    后者面无表情地点了但头。仿佛除了认可这个答案之外。就没有更多地想法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原来他在其中一家国营厂工作地时候。就曾经严重地警告过原厂长不进行对工厂地重新规划地话。倒闭在即地可能性。可惜旁观者总是无法对当时者作什么干扰。这是千百年来地定律了。在这次并购风波中。他地眼光和资历。一眼就被谢德华从众多待选目标中挑选了出来。提拔为三厂合并后新厂地副厂长。除了重大问题需要向谢德华请示之外。日常一切。工厂内地事务都归他管。

    底下一大片员工中。除了少数几个依然还能保持着镇定。或许是问心无愧地之外。剩下地人都开始面露惭愧地神色。造成这些事实地原因。有很大一部分与他们自己地不作为。有着严重地直接或间接地关系。说没有关系。会脸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