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祖建党为夺权 反动纲领大宣传
亡命之徒集旗下 胡作非为民不安
墨索里尼为了实现自己的反动抱负,于1919年3月,在米兰招集旧时政治上和行伍中的同志150人,组织了一个“战斗的法西斯党”。入党的人,多是一些亡命之徒,抱定决心要摧毁布尔什维克在意大利的势力,决心与人民为敌。他们的宗旨是,“用军队的组织,组成一个革命团体,恢复意大利固有的国性,铲除赤化势力”。
1919至1920年的局势表明,意大利的无产阶级已经觉醒,垄断资产阶级眼看依靠资产阶级议会已经不能保持政权,于是支持墨索里尼建立公开的法西斯恐怖专政来巩固他们的统治地位。此外,扶植法西斯的另一直接目的,便是意大利帝国主义准备参加世界再瓜分的斗争。意大利法西斯主义,曾经得到国际反动势力,尤其是英、美垄断组织和梵蒂冈在财政和政治上的广泛支持。法西斯党魁墨索里尼为了在小资产价级、富农、反动的大学生、军官和思想堕落分子中招募拥护者,展开了民族沙文主义的蛊惑宣传煽动。法西斯党诞生后,这帮匪徒就对革命团体和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开始了恐怖活动。工人们对法西斯匪帮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但是当时他们缺乏坚强的革命领导,而且没有很好地组织起来。社会党中的右派和中派的领袖们,实际上以自己的姑息政策为法西斯主义扫清了道路。
为了广泛招揽党徒,墨索里尼除了进行蛊惑人心的宣传外,还制定了党旗、党徽。意大利法西斯党的标志(也是该党名称的来源)是一束棒子。这原是古罗马高级执法官的标志,墨索里尼拿它来作为法西斯党的党徽。一束棒子捆在一起,中间捆着一柄斧头,棒子象征人民,斧头象征领袖,意思是人民要绝对服从他们勇武的领袖。同时,这标志也象征意大利人民古代的光荣。法西斯党还规定必须行罗马式敬礼,高唱青年进行曲。墨索里尼用“信仰、服从、战斗”的口号,代替他所鄙视的民主政治的“自由、平等、博爱”。
墨索里尼在自传《战后余烬》一章中,对当时意大利的形势作了如下的描述:“战争的火焰慢慢摇动,终至熄灭。但战后二年中,1919至1920年,在我看起来是意大利生活中最黑暗最痛苦的时期。黑云密布在我们的四周。意大利统一是无望了。我静观着暴风雨的来到。”
他把人民群众运动视为洪水猛兽。为了笼络军方和退伍军人,他在一篇题为《反对野兽再来》的文章中,蛊惑人心地写道:
“假如现在谁要反对已完结、已胜利的战争,我们就要直言不讳地承认我们是主战者,我们感到十分荣幸,我们将要大声疾呼:‘滚开,你们这些流氓!’没有一个人能忘记为战争而死的将士。他们形成神圣不可侵犯的群体,好像埃及的金字塔上接天空,他们不是属于任何人的;没有一个人能将他们分开。他们也不是属于任何党派的,他们属于整个的祖国。他们属于全人类……我们能看着死者受辱两袖手旁观吗?啊!托蒂!可爱的罗马人!你的生命,你的死,比全意大利的社会主义更有价值。你将许多英雄排列在战场上,他们都是需要战争的;他们知道死的代价——你,德乔·拉吉、非尼伯哥瑞杜尼、塞沙巴第斯第、路易吉·洛里、韦内齐安、绍罗、里斯蒙迪、考图奇和其他无数的英雄,成为意大利的英雄主义星座——你们感觉到一些流氓在翻你们的骨头吗?他们要刮去曾经吸过你们的血的土地,并且蔑视你们的牺牲。荣耀的灵魂啊,你们不要怕!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呢。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你们。我们愿意保护你们。我们不怕任何战争,要为我们死者尽保护之责!”
墨索里尼的别有用心的宣传,果然在军界产生了影响,一些主战者、退伍军人、暴徒、解职军官以及屡立战功的阿尔地特手榴弹大刀队,都集合在法西斯的旗帜下。意大利的阿尔地特队是大战时成立的。它的前身是意大利各市的义勇队。这支部队在欧战中英勇顽强,他们在战场上,手拿炸弹,日含短刀,高唱战歌,置生死于度外。后来这支部队,为墨索里尼夺取政权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凡是加入“战斗的法西斯”组织的,必须遵守墨索里尼的信条。即:服从命令,不准空口说白话;目的明确,要不顾一切地去为胜利而战;纪念死者,尊敬伤残者及死亡者的家属。总之,就是、反社会主义,在政治上创造一个新的法西斯的意大利。
当时,在意大利,有些人说,他们不明白法西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有些人说,法西斯在意大利如同花草长在无花匠的花园里。为了扩大宣传,墨索里尼急忙把他的纲领、主张写出来,连续发布了三个布告:
第一次是3月23日,宣告法西斯举行会议,表示向一切为争取意大利的伟大与世界自由而死的意国人民致敬;向一切因战争而残废和获有不治之症者致敬;并向一切牢记不忘和努力完成他们的责任的人致意。法西斯还宣称,他们准备全力保护和支持个人所拥有的一切物质的和精神的财富。这一声明争取了军界,稳定了资产阶级。
第二次布告,宣称法西斯反对有害于意大利的任何帝国主义;扬言接受国际联盟关于意大利的“提示”;声明要确保意大利边境在阿尔卑斯山与亚得里亚海之间的稳定。这一布告进一步煽起了沙文主义的狂热。
在第三次的宣言中,说到最近的选举。法西斯声明他们将全力与一切党派竞争,争取大选胜利。他们要“拯救”意大利,要充当救世主。
1919年6月,协约国对德国的和约终于在巴黎的凡尔赛宫签订了,这一和约对意大利扩张主义者来说,等于是一场噩梦。用墨索里尼的话说,“我们的战争是胜利了,但外交则完全失败了”。他们除了抢到扎拉外,阜姆、达尔马提亚都没有弄到手。至于殖民地问题的解决,也与他们的希望相违。墨索里尼甚为不满地说:“像我们这样一个有势力的大国,需要丰富的生产资料,需要更多的出海口,需要广阔的市场;但是当其他国家分配殖民地时,我们只是得到一些无关紧要的边界修正。”
愤怒之火和不满情绪在军界、法西斯党徒和狂热的扩张主义分子中燃烧着、蔓延着。250万军人复员之后,造成普遍失业和社会动乱。战后通货膨胀和经济危机扼杀了衰弱的国民经济。更为危险的是,在墨索里尼的煽动下,民族主义分子到处兴风作浪。他们认为,尽管意大利在战后获得了一些领土,但觉得受了欺骗。当年参战时,英、法曾答应把某些奥匈帝国的领土划归意大利,但是美国并没有作出这种许诺,主张民族自决的威尔逊总统,不赞成把这片土地划归意大利。争论中心是亚得里亚海的港口阜姆,意大利人和南斯拉夫人都要求占据这个地方。
阜姆的命运,具体而微妙地显示了意大利历史发展的趋势。1919年9月,狂热的民族主义诗人邓南遮在法西斯党的赞助下,决心攫取阜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募集了一批冲锋队员。在这支名叫“阿迪蒂”的冲锋队里,有许多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愿效忠死战的囚徒。这帮亡命之徒在邓南遮的率领下,向阜姆进发,决心在那里建立一个独裁专政的法西斯式的政权。他在临行前,曾给墨索里尼写了如下的一封信:
“亲爱的同志:骰子已经在桌子上了。明天我将以武力夺取阜姆。愿上帝援助我等!
“我从床上起来,有些发烧。但要推迟这次的行动是不可能的。这次又是精神战胜了。请在上详细报道我们的进军,并盼全文发表我的文章。
“在我们奋斗之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持到底。我祝福你!”
为了夺取政权,迅速发展和壮西斯势力,墨索里尼左右逢源,不择手段,达到了无以复加的恶劣程度。他对劳苦大众说,意大利社会党已经背叛了无产阶级,如今只有他一人坚持奉行社会主义,他决心改善工农生活,把劳动阶级从苦难中拯救出来;对工业资本家和金融财团则说,法西斯党保护私有财产,实施自由经济,反对马克思的阶级斗争学说。1919年3月23日,在米兰商人俱乐部的集会上,墨索里尼的讲话,受到资本家们的“热烈欢迎”。事后墨索里尼对心腹们得意地说:“我们的政策左右逢源,既讨好贵族,又讨好平民;既反动,又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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