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ri、b 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说。”公诉人无奈,又转移话题:
“关于南斯拉夫共青团中央执行局,你了解些什么情况?”布罗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
“一无所知。”公诉人又问:
“从你身上搜到的收据,都是些什么收据?”“我担任过五金工人工会的书记,你们知道。这些收据跟工会有关:要么是我收会费的收据,要么是工会给被关进监狱的人的妻室的救济金的收据。”首席法官又发话了。
“你谈谈被捕的经过。”“我被捕的那天夜里,有人告诉我,有一个什么人带话儿,让我去维诺格勒大街46 号。我去了那里,就在那里被捕。现在我认为那个人是警察的密探。”约瑟夫说完稍停,然后提高了语音,“说警察在我身上搜出了共产国际执委会的信,那是假的,是警察强加给我的。”公诉人见提起了这事,便又转变话题:
“你的笔记里写有‘党的领导对事件和sdl 的态度’、‘改组各支部和各区’等字样,是些什么意思?”“这是我在南共代表会议上讲话的笔记。”回答完首席法官所问的经历之后,约瑟夫道:“我是人,因此我宣传思想。我宣传这样一种道理:如果资产阶级继续掠夺人民,那么就要用武力来夺取政权。只有武力才能粉碎武力。”法庭又骚动起来。一些青年开始交头接耳,有的意味深长地彼此使着眼色。首席法官一阵慌乱。“那你说,南共和莫斯科是否有书信往来?”“有。”约瑟夫肯定他说,“我们同莫斯科有这种联系。道理很简单——我们是他们的组织。”“我再问你,”首席法官又说,“你是否了解今年6 月22 日以后散发的传单?这些传单号召人民举行暴动!”“我知道这些传单。至于谁起草了这些传单,我不想说出来。不过,我本人没有起草。”“你为什么带着手枪?”“为了自卫。”记录还附有当地《晨报》的一则报道:
首席法官:“在你的房子里发现了炸弹,这仅仅是件偶然的事情吗?”布罗兹:“6 月22 日事件之后,必须我到替罪羊。据我的看法,这些炸弹是警察放进去的。对于警察的那一套,我是有足够的经验的。他们打死了三名工人,然后就把责任推到工人们的身上,炸弹和武器就是这样被放进去的。”首席法官:“你说你受到了虐待?”布罗兹:“对。在警察局,他们野蛮地和不人道地对待了我。”“可是别人都说他们受到了良好的待遇。”“是的,他们希望得到释放,他们害怕以后警察会成胁他们。在我被捕时,警察们绑起了我的双手,把我送到伊利卡大街的警察局。在一间设有6 个警卫的房间里,我受到侦探安茹洛维奇的盘问。他们把我的手绑得那么紧,双手都成了紫蓝色。我被带去同埃娃·科普里夫尼亚克当面对质。她说,她不认识我。这时那个侦探长便用我在此不能重复的粗话骂了我。
“接着,他叫我靠近他的桌子。我没有提防他有坏心,就走了过去。谁知他打了我一个耳光,把我都打晕了。他接着再次叫我走到他的桌旁。但是,我拒绝了。我防备他再次打我。于是,他拿起一把椅子在我胸口之下又打了两下。伤口很久未好。
“我曾要求医治伤口。他们拒绝了。为此我进行了7 天的绝食。在晚上,我曾多次听到受警察盘问的人发出的惨叫声。可是这些人都不敢吭声。”国家检察官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编造出这些故事来,使你成为一个英雄,好从莫斯科得到赏金。”当日的审讯结束。
杜那的记录载:
国家检察官在11 月9 日开始发言,他在最后起诉书中,控诉了约瑟夫·布罗兹和弗拉尼奥·诺沃塞利奇。
约瑟夫·布罗兹,作为非法的南斯拉夫的一名党员,1921—1928 年间,在萨格勒布及其他地方曾以下列方式进行宣传:组织该党党员,召开区域性的和地方性的会议讨论下列诸问题——“党领导对sdv 事件的态度”,“改组各支部和各区”,“加强在英国、德国等地的”、“关于党的政策的新方针及加强党”,等等。于是,他就以本起诉书第三节所阐明的目的进行宣传,也就是说,约瑟夫·布罗兹属于旨在进行宣传、并企图以非法的暴力夺取政权的团体,并为该团体进行组织活动。
国家检察官结束发言后,首席法官让被告辩护律师伊沃·波利提奥博士发言。辩护律师反对检察官在听取证词后在起诉书中加了新的罪名,据此要求释放被告,或者在作出不利于被告的判决时,尽量从轻判处。辩护律师在发言时,曾近到首席法官的两次干涉。
法官提醒他注意法庭秩序。
审讯结束后,约瑟夫·布罗兹和他的辩护律师向首席法官托米奇提出质问,因为后者拒绝布罗兹进行答辩。
记录还记载:
在辩护律师结束了他的长达一小时的发言后,首席法官问被告,他们是否还要进行补充答辩。除布罗兹外,别人都作了否定的表示。布罗兹开始发言,叙述他的经历,并说明他如何成为一名员。首席法官认为,对被告布罗兹的经历已经作了足够的询问,因此没有必要再让他作补充发言了。
约瑟夫·布罗兹和他的辩护律师对此表示抗议。由于他们两者同时以激烈的词句发言,布罗兹的话听不清楚了。不过,仍能听到他说,他必须被允许为他的思想进行答辩。
接着,首席法官报销了布罗兹在这个问题上的发言权,制止了任何进一步的讨论,并宣布审讯结束,同时宣布定于1928 年11 月14 日(星期三)上午10 点宣判。辩护律师请求法庭取消宣判。国家检察官要求发言,但由于首席法官宣布审讯结束,未被允许。
当首席法官下令警察把被告带下庭时,约瑟夫·布罗兹开始抗议,他转向挤满大厅的公民们喊道:“南斯拉夫万岁!”“这里充满了警察精神!”以及一些别的话,但由于秩序混乱而没有听清楚。
10 月14 日宣布判决。约瑟夫·布罗兹被判处5 年苦役,弗拉尼奥·诺沃塞利奇被判处3 年苦役,安得里亚·博日契科维奇被判处2 年苦役,其余无罪释放。《新闻报》对审讯的结束也有一段报道:
被称为投掷炸弹案的这次人审判案昨天结束了,在结束时,布罗兹的声音再次在法庭上占据优势。在判决宣布后,他站起来,面对着那些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退场的人数众多的旁听者大声喊了三次:“万岁!”“共产国际万岁!”在法庭上当然会有不少他的同志。可是,他的同志们并没有跟着他喊,尽管他们在内心里是跟着他喊的。
就这样,这位不屈的员喊了口号之后,便消失在监狱的高墙后面,犹如一位遇难的船只的船长发出口号,与他的船只一起消失一样。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正是:不泾不渭非好汉,无是无非不英豪。
侃侃言罢天下事,从容磊落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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