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精神生活,除上列三方面观察外,尚有两特点:一是毫无宗教的迷信;二是利用美术的陶养。孔子也言天,也言命,照孟子的解释,莫之为而为是天,莫之致而至是命,等于数学上的未知数,毫无宗教的气味。凡宗教不是多神,便是一神;孔子不语神,敬鬼神而远之,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完全置鬼神于存而不论之列。凡宗教总有一种死后的世界;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毫不能用天堂地狱等说来附会也。凡宗教总有一种祈祷的效验,孔子说:“丘之祷久矣”,“获罪于天,无所祷也”,毫不觉得祈祷的必要。所以孔子的精神上,毫无宗教的分子。
孔子的时代,建筑、雕刻、图画等美术虽然有一点萌芽,还算是实用与装饰的工具,而不信为独立的美术;那时候认为纯粹美术的是音乐。孔子以乐为六艺之一,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谓:“韶尽美矣,又尽善也。”对于音乐的美感,是后人所不及的。
孔子所处的环境与二千年后的今日,很有差别;我们不能说孔子的语言,到今日还是句句有价值,也不敢说孔子的行为,到今日还是样样可以做模范。但是抽象的提出他精神生活的概略,以智、仁、勇为范围,无宗教的迷信而有音乐的陶养,这是完全可以为师法的。
选自《江苏教育》月刊第5卷第9期,1936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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