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的嵇康和阮籍,都是脾气很大的人物,有人以为也含有自大的影子,这其实是冤枉的。不错,嵇康动不动就要和朋友绝交,阮籍呢,一不小心,他就会藏起乌珠,送过眼白来,实在令人不好受。但他们其实是“过着孤僻的生活的作家”,虽自大而并不“事大”,永远被摒弃于风雅的门外,只落得一个“狂”字终身的。而且前者还因此送了命。
倘要用一个名词来概括这两个人的脾气,那也许就是自负吧,然而仿佛又并不是。
我应该怎样说法呢?或者,……不说也罢。总之,像嵇康和阮籍那样的文人,现在是并不很多的,倘有,也必须加以珍视。因为在上海,多的还是自大而又“事大”的脚色。干脆去卖身投靠的且不说吧,明知卖身之可耻,却因自大而不能不求“事大”的人们,也总在探头探脑地跑近“桥”边去,一个倒葱,于是乎落了“水”。
看,现在他们很文雅地游过去了。
10月26夜
选自《识小录》初版本,1947年12月,上海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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