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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使、魔鬼(2/2)

    可是华言却并没有去接那块令他馋涎欲滴的巧克力,因为这时候猴子已经拉开了皮卡上的篷布,一头通体全黑的小豹子,虽然连走路都还没有学会,只是趴伏在地上,嘴边还留有之前猴子喂它吃奶的时候残余的奶渍,但是黑豹天然的骄傲,还是让它在重见光明的时候抬起了它骄傲的头颅。

    华言的口中发出一声欢呼,立刻从猴子的肩膀上跳了下去,仿佛一只狸猫一般,轻巧的翻身上了皮卡,然后将那头显然出生不久的黑豹抱在了手里。

    “这是给我的么?”华言抚摸着小豹子的脖颈,扭脸询问猴子。

    猴子咧开大嘴,笑得很开心:“为了抓回这家伙,我跟它的母亲打了一架。不过我听你的话,没有杀死它的父母。”虽然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即便是幼小的华言,也知道猴子是如何将这头小豹子带回来的,那过程,决没有他现在说的这么轻松。

    华言在三岁的时候,就亲眼目睹过猴子用枪射杀了一头猎豹,当时华言就胆怯的对猴子说,失去了父母亲的小豹子会十分的可怜,让猴子以后再也不要杀死那些豹子了。联系起华言的身世,几条汉子都对此保持了沉默并且应承了下来。只是奇怪,对于豹子的这种悲天悯人,华言并没有将其蔓延到其他的野兽身上去,似乎这孩子与豹子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这也是猴子为何会给他带回一头刚落生的黑豹的原因。

    “谢谢,我很开心。”华言抱着小豹子跳下了车,将小豹子抱得紧紧的,纵然小脸蛋上还写满了稚嫩,但是却能让人轻易的感觉到他的诚挚,那份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诚挚。

    猴子揉乱了华言的头发,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华言小心翼翼的将小豹子带回了他的房间,很快,竟然从华言的房间里传来了小豹子的初啼。听到小豹子的叫声,老虎默默的自言自语:“或许,该给小家伙换个更生猛的对手了。”

    “小家伙,吃饭了!快点儿,让我们都来看看,马上就要长成大人的华言,是个什么样子!”这是独狼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只是此刻却似乎很是开心。

    华言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小豹子,把奶瓶放在它的嘴边,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门。而外边,已经生起了熊熊的篝火,火上架着一头剥了皮的黄羊,正滋滋的往下淌着羊油,羊油落在篝火之上,又腾起一团团的火焰。

    七条大汉围在火堆周围,除了老虎之外,其余六人尽皆露出毫不掩饰的夸张笑容,对于华言的疼爱,在这帮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汉子脸上,丝毫不吝啬的绽放而出。而只有老虎,依旧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吝啬的不给华言任何一点儿笑容。

    “独狼叔叔、夜鹰叔叔、猴子叔叔、**叔叔、卡车叔叔、大山叔叔……”每一声叔叔,都会换来一份生日礼物,当然,猴子只剩下了那块巧克力,他的生日礼物早就已经被华言视若珍宝。

    最后是老虎,华言怀里抱着一大堆礼物,慢慢走到老虎的面前,放下了那些礼物之后,这才抬起头,双目如星的望着老虎,低声叫到:“老虎!”

    老虎眯起了双眼,手在怀里摸索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极为难得的一丝笑容,稍纵即逝,就好像他天生不会微笑一般。但是华言却捕捉到了那一幕,即便这笑容比哭还难看几分,却已经足够让小家伙的心里感觉到足够的慰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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