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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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魂力(2/2)

    伊丝塔尔没有给布拉索以满意的答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爱好而已。”便打发了布拉索探根知底的想法。

    她姿态优美地将手上的书本放回原处,袍袖垂下,再度将全身罩入了白袍之中,神秘之气越发浓重。

    “布拉索先生,有没有兴趣来做一个实验呢?”

    已近午夜,我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心中的烦闷,也在理智的控制下消散了不少。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心中决定,立刻回家!

    在云层下方漫步,看着城区星光点点,渐渐地满城辉煌,别有一番情致。

    就算是下方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庭院,在我眼中,也有了些别样的味道。

    直接降落在庭院之内,四面的禁卫军刚探出头来,便又都缩了回去。我信步向主宅走去,只是才走出了十多米,心中又变了主意。

    “或许可以趁这个时间,到纤纤那里看看。这两天,怕是数她最辛苦了!”存着这个念头,我绕过主宅,直抵后庭。

    这里被一片竹林分成前后两部分,竹林之后,就是置放“天道神剑”的“天祭厅”。

    在两年前的那一场“天劫”中,“天祭厅”与其前方的竹林,同时遭到灭顶之灾,现在的建筑和林子,都是后来整修的。

    竹林之前,主宅之后的这一片地带,都让几位美人儿闲暇时所种的花花草草填满了,只有少得可怜的的一些空白地带,供人们踏足。

    我沿着曲折的小路来到竹林外沿,随手敲了一下身边拳头般粗细的竹子,地面便无声无息地陷了下去。

    纤纤的个人实验室被安在了“天祭厅”之下,平日里有五位禁卫军在此守护。当然,最厉害的守护者,还是“天祭厅”中的那只鸟儿。

    朱翎最近一段时间,到一个非常关键的蜕变期,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只身在“天祭厅”中潜修,顺便维护一下实验室以及纤纤的安全。

    而这样的安排,除非是有两个以上的极限阶高手同时杀到,否则实验室应该是固若金汤。

    守卫的禁卫军告诉我,纤纤已经连续工作了六个小时了,晚饭自然略去。想一想,好像小姑娘自从昨晚上起,还是水米未进,那样纤弱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我瞪了守卫一眼,毫不客气地把纤纤不吃饭的罪过推到了他的头上,“去厨房端点儿宵夜来,要清淡的营养餐!”

    守卫被我的眼睛一瞪,吓得抱头鼠窜而去。我则静悄悄地来到纤纤所在的房间内,没有立刻打扰她,只是在后面看着。

    少女的背影,在白色工作服的衬托下更显得纤弱,无影灯浅淡的光线,在她的身上镀了一层如假似真的光膜。

    随着她在工作台前的忙忙碌碌,光线扭动着,一时之间竟晃花了我的眼。

    纤纤留了一头长及背心的长发,但却不像她的死党江雅兰那样,做了挑染处理,只是自然垂下,尽显她那充满弹性光泽的发质。

    只看她的秀发,我便很得意,这说明少女体内的营养还是比较平衡的,她的生活虽不正常,但在我们这些朋友的强制之下,仍然保住了她的健康。

    这时守卫端了宵夜过来,低着头,想绕过我给纤纤送去,我挥手阻止了守卫,把托盘接了过来。

    想让我们的纤纤小姐停下手头的工作,乖乖就范,用寻常的手段可不行。

    “纤纤小姐!宵夜送到!”趁着一个工作的间隙,我用突然却不会吓到人的声音,想唤起纤纤的注意。

    可是,她却连头也没抬,“哦”了一声后,手上还是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谢谢,放在一边吧,我一会儿就吃!”

    她的一会儿是多长?我不禁苦笑。

    看来,工作进入佳境的纤纤,连我的声音都没有听出来。可想而知,这个“一会儿”必然是遥遥无期了。

    我咳了一声,把声音弄成很不高兴的样子,“纤纤!”

    少女微愕一下,然后迅速地回头,玉一般光洁的脸颊上升起了一抹红云:“呀,宇哥,你怎么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工作中止,再不复刚刚那有条不紊的气度,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我晃了一下手上的托盘,示意她将注意力转到这上面来,她脸上的窘迫之色更浓,显然是明白了我来此的目的了。

    我可不忍心让这样的美人儿受窘,笑了一下,用兄长式的命令语气道:“好啦,本人在此监督,先把这份宵夜吃完!免得江雅兰拿这事找我打架!”

    “好,好啦!谢谢宇哥!”纤纤这时候可很听话。

    她几乎是用夺的,紧紧张张地把宵夜抢下,就坐在工作椅上开始进食;然而才吃了两口,脸上便又红了起来。

    我眨眨眼,好奇地看她,想知道她犯窘的原因,却反而使她的脸颊都像要烧着了一般!

    我恍然大悟,看来我在一旁“虎视眈眈”,已经让小姑娘感到有点坐立不安了。

    笑了笑,我举止自然地侧过身去,偏头去看工作台上的各种数据,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就你一人在这儿,那些助手呢?”

    “我让他们都回去了,前期简单的数据采集工作,已进行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各类数据汇总、整理的阶段,人多并没有用处,我一个人反而更快呢!”

    小姑娘见我转移了注意力,先松了一口气,而听到有关于研究的话题,又来了精神,可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她是在为自己的加班找理由。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和她计较,只是笑了笑,心里面已下定决心,准备等她一吃完宵夜,绑也要把她绑回去休息。

    这个时候,在密封的真空容器中飘浮的晶片,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晶片的光泽,似乎比前些时候更亮了一些,以我的眼力,甚至看到了上面隐隐约约显出的纹路。

    我心中一动,对纤纤道:“对这个晶片的初步分析,结果如何?”

    听我问她,纤纤的精神越发旺盛,她想就势放下碗,但在我严厉的目光下,这个行为并没有得逞。

    她只能红着脸,先啜了一口浓汤,然后才回答道:“由于晶片表层被能量包围侵蚀,这里的仪器还无法了解它内部的结构,我想,要研究透它,还需要一个较长的时间。

    “现在麻烦的是,晶片表层的能量,似乎有自动吸纳外界元气的功能,能量流失非常缓慢,给研究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关于咒法的问题,我这个“咒法白痴”就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看纤纤微带着苦恼的样子,我安慰她道:“或者等容小姨的病情痊愈之后,请她来帮忙,很容易就能解决的!”

    在咒法方面,容知雅虽是半路出家,但以其令人咋舌的天赋,她在咒法领域,已可说是当之无愧的权威,听到有她出马,纤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绕着真空容器走了几步,隔着一层罩子,对里面晶片的了解只是皮毛而已,心中有些痒痒的,便道:“纤纤,我想拿出这玩意儿来看看,没问题吧?”

    纤纤点头同意,同时在工作台上操作两下,密封的真空罩便打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拈起这块晶片,放在眼前打量。

    下午时我也这样看过,但当时没太尽心,这时存着研究的心态,自然是不太一样。

    晶片上刻画着精细的咒法阵,被我用神念逐分逐毫地扫描了一遍。

    虽然我在咒法方面没什么建树,但一些基本的原理还是知道的;这个咒法阵精细、深妙还在其次,难得的是,其法力性质深沉无底,生气全无,怪不得老姐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丛巫的手笔呢!

    也只有丛巫那诡异的咒法,才能将天地万物俱备的生机藏于死气之下,在这一点上,就连埃玛祭司也要逊其一筹。

    而这时,我心中一动。

    太息丹行图修炼到极处,正如天地衍化,万物滋生,理论上是什么样的气息都可以模拟转化的,或者我现在的火候还逊色了一些,但在这小晶片上做点儿手脚,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的修为早就到了神意交融,气在意先的境界,心念起处,神念的扫描便换了一种方式,模拟着晶片上笼罩的死气,循着咒法阵的轨迹,慢慢地渗入。

    这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许多,可以说根本没费什么力气,我的神念便突破了晶片外层的能量,进入其中,接触到了晶片的本体,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时候,纤纤叫了起来:“宇哥,晶片发光了!灰白色的!”

    “嗯?”我闻言回头看她,正见到她愕然的神色,手指上却蓦地一空,拇指、食指亲密地接触。

    掉了?我本能地低下头,看地板上有没有晶片的踪迹。

    地板上纤尘可见,却没有一点反光的物体。

    “砰!”

    汤碗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纤纤猛地跳起,尖叫起来:“它融进去了!”

    “什么融进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

    但随即,我的食指指尖处微微一麻,这感觉循着体内的神经线直达中枢神经,然后在眨眼的工夫中,便由全身千万条神经扩散到全身,我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软倒。

    纤纤尖叫着扑了上来,差点儿把我压在身下。

    事实上,在后背贴地的一剎那,我便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正想跳起来,纤纤便到了。

    如果不想双方“撞车”,我只能苦笑着躺在地上,顺手扶住失去平衡的纤纤。

    这个姿势很尴尬,纤纤和我的脸只相距数十公分,一跪一躺,她甩在肩前的秀发拂在我脸上,逗得我鼻子痒痒的。

    若是平日,这样的接触已足以令纤纤窒息,而现在她的小脸发白,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宇哥,你没事吧?那,那个晶片……”

    “没事,没事儿!别急,让我先起来!”我用最诚恳的语气把纤纤哄住,正要站起,工作间的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全部的五名守卫脸色煞白,冲了进来。

    他们应该是因为听到了纤纤的尖叫,以为发生了什么祸事,所以才会这样匆忙。

    我立刻迎上了五双睁得大无可大的眼睛,这几个守卫,恰恰看到我们两人现在这古怪、暧昧的姿势,以男人的惯性思维,我完全可以想象,他们正在想些什么!

    如果任这些家伙天马行空地想下去,我那可怜、才仅仅一天的婚姻,说不定便要完蛋了!

    我干咳一声,正想着应该如何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纤纤却一下子跳了起来。

    纤纤一反她平日柔弱堪怜的姿态,一指当中的守卫头领,语气急促地道:“通知所有工作人员,马上到这里来集合。打开五室,为宇哥做全身检查!还有,请苏怡姐她们都过来,快一点啊!”

    “啊?哦,是的,明白!”

    参差不齐的回应,显示出这些守卫的无所适从。

    不过,他们的高素质还是有保证的,即使心中万分不解,他们还是不打折扣地来完成纤纤的命令,分出两人去叫人,而其他三人,就想着把我从地上抬起来——我真的有这么虚弱吗?

    拍开他们的手,我轻松地跳起身来笑道:“我哪有事,太息一气修炼到我这个境界,已是百邪不侵,即使那晶片有什么异处,在我体内也待不了太……”

    最后一个“久”在蓦地僵在了嘴边,与此同时,中枢神经处一股奇异的能量爆发出来,瞬间切断了我所有的神经联系。

    我甚至还来不及判定这股能量是否对我有害,那无形的冲击,便猛然撼动了我的大脑,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迪亚斯与杜古两人并行,走在基地内宽广的廊道中,两人此刻的心情都非常复杂。两分钟前,布拉索再度与基地联络,提出了自己最终的战斗计画,理查德以最高首脑的名义完全批准,并交由迪亚斯办理相关事宜。

    杜古闲着没事,经过理查德同意后,便一直跟在迪亚斯身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调兵遣将,由此分析这位盟友的军事能力。

    等一切事情都办妥后,两个人的步伐都放慢下来,杜古从侧方瞧了迪亚斯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淡淡地道:“迪亚斯,布拉索先生的提议,似乎是高调了些,对我们的既有战略,未必是福。

    “想来,理查德先生是明白的,可是为什么没有制止?仅仅是因为布拉索先生的死期将至吗?”

    “你是觉得,理查德先生的行为,不像他以往的作风?”迪亚斯闻弦歌而知雅意,他微微摇头。

    “理查德先生还是以计画的可行性,作为最终的决定标准。如果能够进行到后半部的环节,布拉索先生的计画,成功的可能性相当大!可以说,其成功率超出了我们现在所能想到的任何计画。

    “我想,这才是理查德先生同意的原因;毕竟,战术虽要为战略服务,但局部重点战斗的胜利,仍然会对全局产生深远的影响。”

    迪亚斯的回答滴水不露,杜古笑了笑,估计了一下时间后,轻声道:“该去发表声明了!”

    迪亚斯轻“嗯”一声,略微加快了步伐,杜古落后半个身位,沉默地跟上,两人之间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对话。

    直到他们来到主控室的门前,迪亚斯已经探进半个身子,杜古蓦然开口:“请问一下,什么是‘方舟颠覆者’?”

    迪亚斯微微一震,停了下来。

    而当他回过头来时,脸上却是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终于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很关键!”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整整昏迷了十二个小时,不差一分,不多一秒!

    这诡异的事情吓坏了所有的人,所以,当我的眼睛一睁开,将大家的脸庞都纳入了视线之内时,便发现他们全都是一脸的担心。

    在见到我睁开眼睛后,所有的人才纷纷吁出了一口气。

    “啧,我们新生代第一高手也有吃瘪的时候?说说吧,感觉如何?”

    “非常不好!”我没好气地一把推开容可为凑过来的那张脸。有事的时候他不来,却在我出糗的时候凑热闹!

    他死定了!

    我在心中腹诽了一下,然后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坐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躺在了实验室的手术台上。

    “我刚刚出了什么问题?”我用迷惑的目光看向了纤纤,纤纤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看得出她十分心慌意乱。

    她咬住下唇,轻声道:“是宇哥你中枢神经处,间歇性地发散出细微能量,对脑部形成压迫,那是你昏倒的原因。但你体内却找不出晶片的痕迹,好像一入体,就融化了似的。

    “我怀疑晶片已经潜伏在你的中枢神经处,并且半能量化,甚至是全能量化,所以,才有能量的发散;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各种仪器,都找不出晶片痕迹的原因。”

    “还有一种可能!”

    老姐冷静地对我说:“晶片既然是出自禁忌之手,为其高层人员所用,那么,其性质和他们通常所用的中枢芯片,应是比较相似的。

    “这样,晶片在入体之后,立刻便会同神经丛联系在一起,迅速地与**长合,就此与寄体共生共荣。从理论的角度看,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开玩笑,那我不成了半个禁忌的人?”我不由自主地摸起了自己的脑袋,神念随意而动,在体内转了一圈。

    我并引发真气,将全身经络尽皆贯通一气,且重点地照顾了头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处。

    我眨了眨眼,望向了纤纤,“没感觉啊!”

    我自觉这话中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而纤纤的回答更为苦恼,“是啊!半小时前,所有的异状全部消失了,现在宇哥的状况,可说是再好也不过了,这是为什么?”

    “唉,真头痛!”

    我再也不敢像昨天那样,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身体良好。

    我敲着脑袋,为自己这诡异的身体情况,感到非常地苦恼。

    江雅兰翻了个白眼,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头痛的事情还在后面哪!喏,挑战书,本。布拉索以个人的名义,请你在今夜二十时,在极天洋的‘托马斯海域’,了断前仇!”

    “了断前仇?他也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听到这个命数堪比蟑螂的家伙,竟还一本正经地玩这种把戏,我就忍不住想发笑。

    我早过了那种浪漫的骑士时代,自然不会再对一个向来没有信誉可言的家伙抱持着信心。

    单看他特意地指定地点,用膝盖想都知道,如果我听话的去了,在那里等我的,说不定有一个集团军的人马,或者,干脆就是上百门“战略型”和“战术型”光束炮的攒射,让我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不去!对这种明显不公平的挑战书,我没有理由答应!

    “苏怡,你帮我回信,就说:身为丧家之犬,就要有丧家之犬的自觉;他当年既然瞒过了我逃走,保住了性命,就应该好好地躲起来,等我心情不爽的时候找他撒气,凭什么反客为主,找我的麻烦?滚他的蛋!”

    由于心情不爽,我肆无忌惮地迸出了粗话,发泄心中的不满。

    苏怡微笑了一下,还没说话,江雅兰便从身后恶狠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混蛋!你怎么能不去!这是黑暗世界最少见、也最大气的‘领袖战’,如果不去,会丢死人的!”

    “领袖战?你是说‘战斗棋’?”听到这个名词,我心中立时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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