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话还是没有说完,但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所以,看向白石的目光,又多了一种其他的意味儿。\
耳边传来朱翎的低语:“所以……张真宇,我最感谢的人类,就是和我相处近两千年的张家的人,当然,也包括你!”
朱翎的理由陈述自此终结。
其实,我不认为它说了什么真正能够做为现实论据的理由……不过,我看向船舱内的两位美丽而智能的女人,苏怡的眼眸中是一片平缓的沉静,容知雅依然还是醉眼朦胧,我一个也看不透,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她们好像已经和我一样被朱翎所说服了呢?
任务,又增加了一个!当然,难度也增加了,只是,为了朱翎,为了有容妹妹,当然,也为了白石,我甘之如饴!
“喂,严柳兄,当时你要过来捣蛋的时候,就没有想想后果吗?”
当我的回忆告一段落时,我和章严柳又再度地称兄道弟,让禁卫军摆上旧桌案,再拿来几壶好酒,调制几个下酒小菜,在海面上众人喷火一样的目光中,我和他就这么对海畅饮起来。
我有些好奇章严柳当时的心态——至少我以为,在被那只不修口德的妖鸟的毒舌肆虐过一遍后,竟然还能无偿地给予那妖鸟帮助,这无疑地需要超人的修养,以及更超人的勇气。
“后果……嗯,略有思及,却不太仔细,只是近日平和无趣,得见此事,是故往之!”
虽然掉文,但,真……直白!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外表上一直表露出“于不愿与人争”的章严柳,原来也是喜欢刺激的。
这让我感觉到挺失落,原来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那种惟和善论者呢……“惟和善论?”
我心有不满地看着他睁大了的眼睛,当他得知了我的想法后,他的口吻与我之前表达对朱翎口中的“正义”一词的观感口吻,几无二致!这让我很不舒服,要不,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
“喔,当然,这几天我的心情不好,想找人来砍也是事实……严柳兄可愿与我一道找这个乐子?”
很快地抵不住章严柳那怀疑的眼神,我苦笑着举杯相敬,同时探他的口风,看看是否能给自己招来一个有力的帮手。
章严柳没有立时回答,只是将目光在海上各方人士的脸上扫了一遍,扬眉问道:“哪个?”
“布拉索!”
我为他倒了一杯酒,他大方地一饮而尽,眼中却是若有所思:“今日见有容小姐戴着面具,似是伤及面部,莫非就是此人所为?”
“不错!”我给自己斟满一杯,森然饮尽,同时补充一句:“尚有前仇旧恨!”“不问前仇,单只这厮之无耻之举,便足当死罪。好!我当为真宇兄挡拆群敌,以待兄建功!”他再不问理由,只是干干脆脆地掷杯于地,瓷片四溅,炸出漫天的杀机。
在海上等待我方结果的人们,终于都忍不住了。终于,以布拉索为首,六十余位六大力量的精英向游艇这边逼近,气氛凝重得令人为之窒息。
我微笑着让禁卫军士再拿一个酒杯过来,为他斟满,举杯相敬道:“请满饮此杯!”两人同时饮尽杯中之酒,齐齐长身而起。在这一刹那,我体内的太息一气开始了和缓的流动,而瞬间过后,真气便在我体内生成了一股风暴。今后的日子虽然会很麻烦,但……真刺激!
我如此想。
“张真宇……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贵方内部的讨论可已经告一段落?我等以为,似乎贵方应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布拉索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的声音从海面上遥遥传来,飘渺至不可测,使我无法得知他此刻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这个沉静中带着嚣张,却也有着相符实力的家伙,静思着待会儿应该在何处下手。
我不开口,章严柳当然也没有心思开口,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布拉索似乎有了些不耐烦,又一次地开口问道:“贵方的苏小姐和容小姐为何不见?虽然不想多问,但仍要确认一下:那个异物是否还在船上?此时的状态又是如何?”
他言下之意,分明就是说,我们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将那“异物”转移走,又或是干脆在上面动了什么手脚。
此言一出,四面已形成合围的众多更大力量的精英,立时生出了不小的骚动,那情形,倒好像马上就要动手一般!
冰冷的眼神,自布拉索棕黑色的脸上一扫而过,我结束了对他的打量,也宣布了冲突的开始。
双手自然负后,我神情睥睨,不可一世:“首先,朕要确认一点!它……有名字!请不要异物或是怪物地乱叫,这是一种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
“名字?”
布拉索的脸上霎时变得非常古怪,不只是他,只要听到了我这句话的人,无一不是面色奇异,仿佛看到了鸡蛋中跳出了一只恐龙来!
“万物莫不有名,它有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微微一笑,心中的意念仿佛瞬间具备了超人的灵性,转化为较之脚下的大片汪洋也不逊色分毫的澎湃语句,脱口而出,不假藻饰:“灵石成胎,剑魂为意,它于天地间生长千年,修炼有成,自名白石!”
声音伴随着海风,在海面上呼啸而过,引起一波更大的骚动。
“已经取了名字了?”
布拉索如此说,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想,他的炎黄语的水准,也只在水平线上下浮动而已。难道,他听不明白“自名”和“命名”的差别吗?他的潜台词无非就是:“那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你张家养的宠物了?”
此言一出,海面上众人配合着低哗起来,大概是他们觉得我的身分太敏感,一会儿不好动手,便要将这个罪名给落到实处吧……这又如何?
对此,我莞尔一笑,在这种时候,本来就已经只有这一种答案了!
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看看天色,只当没有听到布拉索在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笑道:“啊,已经到时间了……真对不起,经过半个小时的商讨,我方还是没有找出能够完美地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好办法。
“而且,在这种情形下,由于炎黄一贯的道德标准,我方很抱歉但也很郑重地表示:完全支持严柳兄他们的行动,并将尊重他们的劳动果实,也将给予他们以最大的帮助和支持!”
我这样说话,摆明刚刚的半小时根本就是在那里拖时间,换句话说,也就是不轻不重地玩了海面上诸多高手一记。
海面上登时暴起了无数的杀气,至少有一半人的瞳孔温度在此时下降到冰点,那根维持着短暂和平的脆弱的丝线,马上就要崩断了——只有有人轻轻地划那么一下!
“道德标准?真宇兄,这个理由太过模糊,不知你是否可以为我们来解释一下呢?”
一道嘹亮婉转的声音在海面上飘荡开来,拥有着这样的好嗓子,明显不是布拉索那个老男人。
我循声望去,见到的是一位身着简单朴素的吠陀祭司服的美丽少女,她与有容妹妹颇有几分神似的脸蛋儿上,正微露出一抹不可测的笑容来。
吠陀的“无双守护”!可爱又可惧的蜜儿姑娘……没听说捕猎队里有她啊!她是什么时候抵达的?
加上海底下一直没有露头的卡陀、路易等人,对方实力雄厚,今天这一仗实在是不好打!
当然,按照现在的实力分配,布拉索应该也没有将这种力量,指挥得如臂使指的能力!
我心里面沉思着,却再度露出一个笑容,目光扫过诸多未来的敌手,一字一吐地响应:“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锵!”
身后章严柳拔剑出鞘,剑气撕裂长空,直指远在百公尺外的布拉索的眉心,他长笑道:“壮哉!吾当泼墨以记之!”
随着他手上的剑吟,战事爆发!
虽然早想着要动手,但没有人想到首先动手的会是我们,所以,出手的虽然只有章严柳一人,却造成了对方阵形整个地哄乱。
禁忌的人马的速度最快,几乎在布拉索出手挡格的刹那,七名禁忌的高级战斗人员,便集结成了无懈可击的战斗队形,飞掠上天空,再扑击而下,无数道雷射光交织成细密的大网,似要将整艘游艇撕成千百块!
然而,他们肯定没有计算好其他各大力量人员的行动,章严柳剑气一起,除了丛巫的人马还算自觉地阵型压前、准备扑击之外,梵河、埃玛以及神英的人员的第一反应,就是往两边闪,飞腾的人影将人们的视野切割得眼花撩乱,却没有任何的实质效果。
果然……我暗笑不已,我的估计果然没错,在开战的初期,在所有人的本能反应中,除了禁忌这个死仇大敌,想不计任何手段地杀掉我们这几个祸害之外,其他的人马现在最想干的,就是保护自己!
至少,在没有达到压倒性的优势之前,没有人会轻率地出手的!
而章严柳极具针对性的一剑,则更坚定了他们袖手旁观的心思。这样,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果然还是禁忌……”
我口中大大地叹息一声,真气开始疯狂地提升,眨眼的功夫,便达到了十二级顶峰的临界点,随着有意打造的一个响指,我潇潇洒洒地进入了极限阶的状态,层次上不可逾越的障碍,出现在了我和禁忌战斗人员的中间,虽然不会因为这个而造成秒杀的效果,但瞬间张起的“极限领域”,却依然使我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结果。
雷射光向四面八方反弹,我若无其事地按下胸中有些翻涌的血气,脸上笑容不变,挥动着手指,并不比刚刚的雷射逊色太多的剑气,同样交织成弥天盖地的大网,将飞扑而下的七个先锋罩在其中,没有高出我整整一个层次的高级领域障壁,他们所能做的,除了躲闪,只有硬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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