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出怪事了。我再看看那个中年叔叔,他的“爱因斯坦”面容已经发生了叫人吃惊的改变:鼻子拉得很长,嘴巴却变得很小,左边的耳朵厚,右边的耳朵薄。他专心致志地驾驶着轿车,两眼直视前方。
前方迎来几朵晚云,大都是半边灰白半边暗红。我担心他看不清方向出差错,想提醒他绕一下,可是他毫不犹豫,从从容容地把车开了进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车窗外面雾气滚滚,浓一阵淡一阵。可他竟把玻璃摇下来,挺舒坦地做起深呼吸,精神好像更振奋了。
还好,很快眼前一亮,轿车穿过了云朵。我想下面应当是成片的庄稼了,可是不然,下面出现了一片洒满夕晖的大海。就在我惊叫一声“注意”的时候,他好像又拍了三下右侧的踝骨,默念了一句什么,轿车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忽然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我的衣裙啪啪作响,头发也就像被人揪扯着一样,朝后飘动。
“别紧张啊!”中年叔叔安慰我说,“我太累了,就不要继续弄出一辆汽车的样子了吧!”
弄出?弄出汽车的样子?这叫什么话呢?
当我觉得两腿间有些刺痒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乘坐的“别克”已经不见了,怪不得冷风这么猛啊。我们坐在打了几道箍的一捆红叶草上。
“这也是飞天拖把,”他说,“是潮生草拖把,没骑过吧?”
我想说只骑过妈妈的碎布条拖把,满客厅疯跑,可是连一厘米都飞不起来。中年叔叔的后背发出一股水腥味,我捂住了鼻子,什么都没说。
潮生草拖把忽悠悠地飞着,我小心地摸摸它,它竟哆嗦了一下。
“别弄痒它,安全重要!--注意,我们要降落了!”中年叔叔说。
所谓潮生草拖把朝下一栽,炮弹似的落在了海滩上。
“前一段路走完啦!”中年叔叔说着,舒展了几下胳臂腿,又做了两次深呼吸。
潮生草拖把摆了摆尾巴,一左一右地打了好几个滚,不动弹了。
中年叔叔的面容又回复到当初见面的样子--年轻一些的爱因斯坦。
“要歇一会儿吗?”他问我,“肯定够累的啦!但愿你不要吃惊啊。”
我的妈呀,还让我不吃惊?我腾云驾雾啦!再说,这里没人家呀!我环顾左右,方圆几十里都没村没店没人烟!
“这……”我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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