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釵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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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勾心斗角
    大水上涨之势虽然变得非常缓慢但两人都不会水里功夫在这等深及肩头的洪流之中行动心里甚是恐惧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借扶石壁逆流而上。

    幸而两人都是功力深厚之人落脚甚稳走了一阵胆子渐大行逐渐加诀。

    两人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对付洪流冲力也不知转过几个弯角走过几条两道只念到那水势冲力逐渐加大翻翻滚滚而来不禁心生震骇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石壁横在三四丈外原来已走到甬道尽处。

    于成道:“前面那横拦石壁就是洪流来源之处只是这水势愈来愈急咱们都不懂水性也是无法出去。”

    徐元平道:“咱们先走近去瞧瞧再说。”一提真气当先开路侧身向前冲去。这段行程虽只有数丈距离但因水流湍急冲击之力有如飞瀑奔马一般两人逆流走前两丈已累得喘息出声。

    徐元平回头瞧了于成一眼道:“你守在这里我到那石壁处去看看。”

    一闭气猛然向前行去裂开一道水波冲到石壁眼前真气一沉全身入水脚着实地伸手向前一摸触手处抓住了两根手臂粗细的铁条……

    他暗运真力向后一拉但觉那铁条坚硬无比纹风不动不禁心头一惊双手陡然一松立时被激流冲的站立不稳随波而起。他乃是不通水性之人这一被湍流冲动心中大感慌急不自觉一张嘴巴但觉一股水势直冲口中本能的向上一挺冲出水面随手向石壁上抓去。

    这只是一种人类生命中潜在的本能并未受到意识支配因他早已知道这墓中甬道石壁都是坚硬的青石砌成滑不留手无处着力如若他稍为用心想一下决不会用手去抓石壁。哪知手掌到处突觉石壁向里陷去五指触摸到一根剑把一般的东西这等生死交关求生之念高于一切徐元平五指随势一合紧紧抓住用力一技身子疾浮过去。

    这时他才把被激流冲击而随水浮动的身子完全稳定下来接着长长吸一口气转头向铁扇银剑于成望去。

    只见于成紧紧的靠着石壁而立仅金眼鼻露在水面只要再等片刻于成势非被水淹没不可不禁心中大急高声大叫道:“于兄快些游到我这边来……”

    只见于成伸出一只手来乱摇不肯过来。

    于成早已被强猛的水势冲的摇摇欲去借依靠那石壁之力才勉强站住了身子哪里还敢移动脚步水势过口又使他无法张嘴说话只好举起手来乱摇。

    忽然间徐元平觉水位正在迅下落片刻之间已可见于成肩背不觉心中大喜心知自己无意之中找到了控制水位机关枢纽。

    这甬道洪流来的如狂飚聚雨一瞬间洪水滔滔但下落之势亦是迅块绝伦不大工夫已降到膝盖以下。

    铁扇银剑于成眼看水位退减纵身一跃飞落徐元平的身后。定神瞧去只见那青石砌成的石壁上陷入两尺长短一尺宽窄的一个凹洞徐元平手中紧抓一个金光灿烂的把柄。

    此人生性豪放虽刚由生死边缘捡回性命立时却纵声大笑道:“要不是徐兄及时找到这控制水源的机关今日咱们非得淹死不可看来生死之事当真是有天命主宰了。”

    水位虽已降落到仅及脚面徐元平仍然抓住那金色手把不放目光却转投到那甬道尽处的石壁一瞬不瞬;在他想来水位下落之后定可瞧到那模拦在出口的铁条哪知望去仍然是一片光滑的石壁不禁大感奇怪。

    他乃极为聪明之人略一忖思立时恍然大悟敢情那铁条前面还有一道活动石壁一弄动这控制水源的枢纽活动石壁就立时疾沿而下又把铁条掩住。

    仔细瞧那石壁毫无破绽可寻如非刚才亲手抓到那两根铁条绝难想到这面石壁竟然能自动升降其建筑之炒真乃是巧夺天工。

    回头向身侧石壁的凹洞中瞧去只见那块凹洞之中并排三个金光灿烂的把柄除了自己手中握着左边一柄之外右边还有两柄并列。

    这时水位已经完全消落除了甬道中间一条三尺左右水渠中仍然有潺潺的流水之外两侧岸上积水已干。徐元平缓缓松开了手中紧握的金把笑道:“这凹洞中之三个金把想必各有作用!咱们再弄动一个瞧瞧……”话未说完只听轧的一声左面一块石板直冲出来徐元平急忙缩手那块石板刚好把凹洞填起来天衣无缝瞧不出一点痕迹。

    铁扇银剑于成轻轻叹息一声道:“这古墓中构造这等奇巧实乃从未闻见之事看来除了杨家堡老堡主神算予杨文尧外遍天下只怕再难找出第二个人能够辨认这古墓中的机关。”

    徐元平默默思索恍如未闻于成之言过了半晌忽的转脸望了于成一眼道:“于兄怕死吗?”

    于成听得一怔道:“在下半生之中都在刀尖上生活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心上但不知要怎样的死法?”

    徐元平知他误会了自己话中含意微微一笑道:“这石壁凹处共有三个金把最左一个是管制水势的枢纽另外两个定然也有作用我想弄动一下看看只怕误融机关……”

    于成哈哈一笑道:“徐兄但请动手反正咱们已被困墓中如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放胆瞧瞧这孤独老人墓中还有些什么厉害埋伏。”

    徐元平微微一笑右手一招疾向石壁之上推去果然应手裂开一个凹洞低声道:

    “于兄小心。”左手一探抓住正中一个金柄用力向下一技。

    但闻一阵轧轧连响起自两面石壁之中不禁心头暗生惊骇放手松了金把石壁凹洞迅恢复了原状但两侧壁的响声却是越来越大连续一刻工夫之久才倏然中断对面右壁忽然裂现出一座石门。

    徐元平略一定神道:“咱们进去瞧瞧也许这座门是通往基外的密道。”当先向前走去。

    这条甬道阴暗异常徐元平昂捶胸当先而人毫无恐惧之情只看得于成暗生敬佩。

    走约十五丈左右时转过一个急弯忽觉眼前宝光闪动一块通体似墨、横阻去路的黑壁上用珠宝嵌成八个大字:擅入一步永沦九幽。

    于成仔细瞧那黑壁上嵌成的八个大字颗颗宝珠都如龙眼一般大小不禁叹道:“这些宝珠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平常之人有上一颗二颗就一辈子享用不尽这八个大字嵌用宝珠只怕在百颗以上兄弟在汇湖上闯荡数十年见过宝珠不能算少但像这么多又巨大之宝珠还是第一次看到……”

    于成转脸望去视见徐元平低头默思浑如不闻其言。

    徐元平沉思良久突然抬头说道:“想那孤独老人有能筑造了这座机关重重的古墓才智绝非常人能及这黑壁上所留之言看来当非虚作恐吓。”

    于成道:“单瞧这黑壁上嵌用宝珠不难联想到室中之物反正咱们已无法出这古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倒不如进去瞧瞧。”

    徐元平突然向后退了两步暗中运集功力呼的一掌直向黑壁上劈去。

    一股强猛的掌风?撞在黑壁之上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嗡嗡之声但黑壁仍然屹立无损。

    铁扇银剑于成摇头说道:“徐兄不要再白费气力了这样的黑壁是用铁铸的……”忽然觉“永沦九幽”永字上作点的一颗宝珠竟被涂元平强劲的掌风震的微微晃动不觉疑念顿生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按去。

    果然宝珠随手陷入壁中紧接所有嵌在壁上的宝珠全都缓缓陷入壁内黑壁忽然由中间向两侧分去现出一扇门来。

    徐元平当先举步而入目光触外不禁心头一跳呆在门口。

    于成探头望去只见一座宽大的室中并列着九日棺材蛛网盘绕科尘盈寸瞧上一眼就使人生出惊怖之感。

    两人在门口呆了一阵缓步向里走去刚走有四五步远突闻一声大震积尘蛛网纷纷落下。

    徐元平惊觉的回头望去那座裂开的铁门已经自动闭上。

    于成翻腕拔出背上的折扇哈哈大笑道:“九个棺木之中想必有一个是孤独老人的遗体:他把咱们活活困死此墓咱们就先把他遗体毁了再说。”

    黑门复闭归路断绝身陷绝地反而激起了于成的豪迈之气。

    于成出身绿林久在江湖闯荡讲究的是恩怨分明黑门一闭激起他报复之心纵身一跃直向第一口棺木飞去左手托住棺木顶盖右手张开折扇护身暗运真力正待揭开馆盖徐元平已追纵跃到说道:“于兄不可鲁莽快请放手。”

    徐元平话之时于成已然暗运真力向上一托只觉那棺盖沉重异常竟是难以托起不禁微生惊骇赶忙依言放手向后疾退两步说道:“这棺材不是木材制成。”

    徐元平立时伸手摸去果觉手心一凉。

    原来这棺材竟是用整块石板雕成外面涂上油漆。

    徐元平轻轻在棺木盖上敲了两下说道:“孤独老人留下这九具石棺自然是有其作用此人才智绝世能筑成这等重重机关之墓决非危言耸听之八门上警语永沦九幽之句可能暗合这九具石馆之数如果我推想不错这石棺之中定然有什么古怪埋伏。”

    于成道:“徐兄高论在下佩服至极。”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咱们被囚这古墓之中早晚都难免一死别说此地重重埋伏步步凶险单是缺乏食用之物就足置我们于死地……”。

    于成接道:“既是难免一死那就不如闹个天翻地覆才死的心甘情愿。”

    徐元平道:“我无意找到了控制水势的机纽免去洪水淹死你在瞧那永字之上作点的一颗宝珠受震晃动开了这扇黑门这使我心中想到任何一件精密的事都难免留下可资寻找的痕迹此室之中九棺并列蛛网尘封一片恐怖气氛涉足其间难免心生恐惧之感心神一乱目是易为所乘。”

    于成点头赞道:“徐兄年轻英俊才智人实使兄弟这久走江湖之人汗颜。”

    徐元平受人颂扬心中甚感受窘当下微微一笑又适:“室中阴暗目力难及细微兄弟之急咱们不妨先在此室之中静坐调息一会一则使消耗的体力元气恢复以备应变再者使眼力能适应此暗室视物先找一下看看有无可疑之处再开棺查看不迟。”

    于成道:“徐兄高见兄弟无不遵从。”当下就地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经过—阵坐息之后两人目力果然已可适应室中黑暗仔细在室中搜查了一遍并未现可疑之处。

    徐元平当下暗中运集真气举手一掌向最右边一具石馆上追击了一举。

    但闻一声嗡嗡回音缭绕耳际徐元平道:“听这石棺回音其中似未放户于兄请小心戒备我去打开一具棺盖瞧瞧。”大步直走过去两手用力一托砰的一声(更新最快)棺盖应手而开两人同时探头一瞧不禁同时一怔呆在当地。

    只见那石棺正中有一个两尺见方的圆润斜向下面通去除此之外再无可疑之处。

    徐元平潜运真力两臂向上一抬味的一声把棺盖完全推开凝神向石洞之中瞧了半晌仍然没有动静心中甚觉奇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孤独老人在搞的什么鬼……”

    于成道:“咱们再打开一口瞧瞧再说。”

    徐元平横跨一步双手托住第二具相盖用力向上一托。

    但闻嚓的一声轻响棺盖应手而起还未来得及向石棺之中探看忽听铁扇银剑手成大声喝道:“徐兄快些放手!”

    徐元平听他声音之中充满着恐惧瞧也未瞧的赶忙一松双手。他应变虽然够快但在那馆盖还未合上之时一股冷水由棺材之中喷了出来并且溅得两人满脸满身。

    于成哼了一声骂道:“孤独老鬼只会用水淹人……”话还未说完忽感一股腥味立时迎面扑来。

    两人同时嗅到同时转脸望去只见第一口石棺之中探出来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蛇大口盆张吐着血红的火舌正向两人停身之处伸来。

    徐元平骤见这等大蛇不禁心头一跳双足微一用力向后疾退三尺。

    于成一着那蛇身鳞纹闪闪生光立时认出是一条极少见到的绝毒怪蛇金鳞蟒不禁心头一震翻手拔出背后银剑横跨两步挡在徐元平身前张开折扇护住身子道:“徐兄小心此物乃极少见到的金鳞毒蟒咬中人后三个时辰内毒而死毒性深重纵有解毒灵丹也难医得……”话至此处忽听那毒蟒咕的一声红舌伸缩直向两人冲来。

    铁扇银剑手成相它目中喷出的毒水伤人挥动手中折扇洒起一层扇影护住身子右手银剑一探根斩过去。

    剑光一闪立时去中了蛇身巨蟒又是咕的一声大叫蛇身向一例偏去。

    于成心头一震暗道:“我这银创用白金合以精钢制成锋利无比虽不能新金切玉无坚不摧但此蟒鳞皮竟然能挡刀剑如果冲了上来银剑不能斩伤它那可是一桩大大的棘手之事呢。”

    心念转动之间那探出石棺的蛇身突然缩了回去只露出一个蛇头伏在棺口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睛注定着两人。

    于成回头瞧了徐元平一跟道:“此蟒全身巨毒再好的武功也不能用手对付兄弟用铁骨折扇徐兄请用兄弟送炳银创吧。”

    徐元平摇摇头道:“你还是留下自己用吧我……”话还未完突然扬手一掌直击过去。

    只听两声咕咕大叫巨蟒二度暴冲起来吃徐元平繁出的独劲掌风劈震得身不由主反转回去撞在石棕后面的壁上只展得尘土如雨纷纷洒落一地。

    这一记强猛绝伦的凳空拿刀力道至少在八百斤以上但仍然无法把毒蟒立毙拿下只见它身子摇动了一阵又缩回石棺之中目光注定两人似是等待第三次袭击的机会。

    徐元平心中暗道:“这巨蟒鳞皮坚厚不畏刀剑如果不早些把它给除去终是祸害。”心念一转除蟒之心旧生低声对于成说道:“于兄孤独老人在这石室中留下了九具石棺想那每具石馆之中定都有着埋伏说不定控制这九具石棺向机关已然在慢慢动咱们纵然不揭格盖只拍也会自行启开如果不借眼下机会把毒蟒除掉等待九具石棺埋伏齐之时那时难免顾此失彼。”

    于成道:“此蟒鳞皮坚韧不畏刀剑除它只恐不易。”

    徐元平当下想了一想答道:“兄弟此刻倒是想得了一个陈蟒之法兄弟去逗它张口于兄可用暗器打入它的口中或者能够除此毒物呢。”

    于成哈哈一笑道:“徐兄智谋过人高见妙绝。”伸手把银剑递了过去接道:“巨蟒奇毒不宜空手相与请用兄弟的银剑对付。”

    徐元平接过银封闭气向前走去于成探怀摸出两只银梭把折扇插回项后分执双手蓄势以待。

    这时天色已经破晓古墓外正站着一个疾服劲装的大汉望着那古墓呆他眼瞧着总瓢把子陷入了古墓之中却是束手无策直等到天色将晓仍不见于成出来……

    忽然心中一动暗道:“我一人在此既无破墓之能再守上几日几夜也是无用还不如暂时先离开此地召请四省绿林上高手设法破此巨冢救出总瓢把子……”

    心念一动拔出单刀就地掘了一个土坑埋葬了同伴尸体缓步绕行巨冢一周正待回身而去忽闻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飘入耳际不禁心头一惊闪身隐入一棵古柏之后。

    探头望去只见两个长衫老人并肩走来右侧一人背插长剑长髯在秋风中飘动;左侧一人遥指巨冢不时转脸和右括剑老者低声笑语。两人走到巨冢前面停下那背括长剑老者打量了四周景物一阵遥指着高大的石翁仲笑道:“金兄小心这石翁仲恐怕是活动的机关。”

    此人一眼竟能瞧出这石翁件是活动的机关不仅使隐身树后的大汉吃了一惊就是那同行的老者也为之一怔流目四项瞧了一阵说:“兄弟来这古墓已非一次这石翁仲一直站在原位……”晨色中忽见那石翁伸手捧的石笏上血渍斑斑不禁大吃一惊。

    那佩剑老者微微一笑道:“金兄是怀疑兄弟之言?”

    赤手老者答道:“杨兄土木消息之学举世无不敬佩兄弟怎敢怀疑。”

    佩剑老者突然哈哈一笑道:“是哪一位兄台在此?何不请出一见隐身暗处岂是大丈夫的行径?”说完话忽的转过身子目注大余外处古柏。

    那隐身树后大汉久随手成在江湖之上走动一瞧那佩剑老者注视着自己隐身的古柏已知对方不是诈语只好缓步而出。

    佩剑老者微微一笑道:“兄弟是哪一门下人物?”

    劲装大汉道:“在下乃中原绿林道上总部把子铁扇银剑于成门下。”

    佩剑老者双眉微微一扬接道:“你可认得老夫是谁吗?”

    劲装大汉沉吟一阵道:“老英雄可是金陵杨家堡的老堡主神算子杨……”

    佩剑老者点头一笑接道:“不错想不到中原道上人物也有识得老夫之人。”

    赤手老者接口笑道:“杨兄名传天下江湖之上又有几人不知杨兄大名。”

    佩剑老者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金兄太过夸奖。”转脸又问那劲装大汉道:

    “老夫虽然很少涉足中原但却听人谈过铁扇银剑于成其人不知他现在何处可否请出一会?”

    劲装大汉纳纳说道:“这个敝上现不在此……”

    忽见那赤手老者双肩一晃迅快无出的欺到了劲装大汉身后随手一举击出。他出手奇快那劲装大汉虽觉出掌风迫人但却闪避不开只觉背心如受千斤重锤一击口喷鲜血倒地死去。佩剑老者微微一笑道:“金兄好快的手法。”

    赤手老者道:“铁扇银剑手成在豫、鲁、鄂、皖四省绿林道上实力不弱留得此人终是祸害不如杀之灭口。”

    神算手杨文尧道:“金兄说的不错不过此处既有子成手下之人想那于成定然也在附近。”

    赤手老者道:“杨兄高见甚是兄弟想先在四周搜查一下如若现了铁扇银刽子成或是他手下之八那就索性一齐除去。”

    杨文尧沉吟一阵道:“金兄可确知那漏*点剑匣上所指之处就是此墓吗?”赤手老者并不立时答话目光转动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赤手老者这时才低声答道:“兄弟为此花费近二十年的心血杨兄尽管放心绝错不了。”

    杨文尧微微一笑道:“好金兄搜查西、北两个方向兄弟搜查东、南两个方向一个时辰内咱们在此见面。”话刚落口人已纵身而起直向正东扑去。赤手老者奔向正北方向两人搜查的十分细心举凡树上草丛只要可以藏人之处一处也不放过足足耗去一个时辰的工夫才重回巨冢前面。神算子杨文尧抽出背上宝剑就地掘了一个土坑埋葬了那双尸体缓步统行了巨冢一周笑道:“金兄看这一片乱基有什么奇怪之处吗?”赤手老者笑道:“这个么兄弟如何能瞧得出来?”

    杨文尧道:“兄弟借着搜查的机会曾经掘开了两座青冢并无人体骨灰如我推想不错这一片突立的青冢可能都是机关埋伏……唉!这一浩大天伦的工程耗费之巨实非世人所能测想老夫费了四十年心血经营的杨家堡如和这浩伟的建筑相比何膏是小巫与大巫。”

    赤手老者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古铜剑匣笑道:“兄弟半生精力尽花在寻这剑匣之上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如愿以偿了。”杨文尧这时目光一栋剑匣而过微笑不言。

    赤手老者沉思了一阵;随手捧着剑匣笑道:“兄弟做事向来明快不喜虚伪造作杨兄如能破去这古墓机关不管墓中有会么珍贵之物咱们一律平分……”

    杨文尧笑道:“金兄费了半生心血好不容易找到这戮情剑匣兄弟怎能坐享其成?”

    赤手老者道:“杨兄不必客气兄弟虽然得到了创匣但破除这古墓机关一事全凭杨兄大力一添作五平分最是公平不过。”说完双手把剑匣送到杨文尧面前。神算子杨文尧面对着天下武林人人梦求的戮情剑匣竟然毫无激动之情面带微笑缓缓伸出右手收过剑匣瞧也不瞧一眼地问道:“不知金兄何以知道我情剑匣上所示的藏宝之处就是孤独之墓?”

    赤手老者仰脸望天思索了一阵答道:“提起此事不是兄弟夸口当今之世能够知道此中机密之人除了兄弟之外只拍再难找出几个了。”

    杨文尧微微一笑道:“不知金兄能否把此中机密告诉兄弟一些也好让兄弟增广见闻。”

    那赤手老者似是极不愿泄露胸中隐秘沉吟了一阵道:提起这件隐秘牵扯甚广实非局外人所能想到当今领袖武林的少林派中很多高僧都牵入这场恩怨之中……”他似乎自知失言立时脸色微微一红倏然住口。

    杨文尧听他说起这场思怨(更新最快)牵涉到少林派中高僧确实大大吃了一惊但他乃心机深沉之人心中虽受剧大的震动外形仍然能保持平静的神色淡淡一笑道:“有这件事?兄弟在江湖走动了几十年竟然未曾听人谈过。金兄见闻之博实叫兄弟佩服。”他问话却是十分技巧实在叫人无法推辞不说。

    但那赤手老者江湖历练似是不在神算子杨文尧之下微微一笑道:“杨兄望重一方此次肯相助兄弟破这古墓机关我金老二实觉荣幸不过……有关兄弟如何知道这戮情剑区的隐秘一事实有难言苦衷。”

    神算子杨文尧笑道:“这个兄弟就有些难以明白了金兄如有苦衷何不说出来让兄弟听听?或许兄弟可替金兄分忧。”

    金老二道:“此事已是数十年前往事纵然牵拉兄弟也已过去何况我只是局外之人只因兄弟曾经答应过人有生之年决不泄露此中机密。”

    杨文尧看他执意不讲心知再要追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立时转换话题道:“据兄弟看这古墓不但工程浩大机关埋伏亦必重重叠叠有关筑造机关消息之学虽不若武功一道那等深博但精密则有过之兄弟虽然浸淫此道数十年但也不过知道一点皮毛只怕难以破除这等浩大工程的埋伏……”。

    金老二道:“杨兄学究天人武林同道人人皆知如果杨兄不能破这古墓机关只怕今后永远无人能破这古墓了。”他轻轻的叹息一声接道:“再说举世知道此中隐秘之人只不过三两人而已如果再过几年纵然得有能破这古墓的人才但知道此中隐秘的人却凋谢逝世势必成一宗千古难揭的隐秘了!”

    杨文尧笑道:“金兄之言太过夸奖兄弟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道:“纵然兄弟不计凶险置生死于度外竭尽所能侥幸破除了这古墓机关……”

    金老二道:“杨兄可是担心为人作弄白费了一番气力吗?”

    杨文尧道:“须知江湖之中尽多行动诡异之人如若孤独老人倾尽毕生智力故意建筑了这座机关重重的古墓作弄后人亦非绝无可能。不瞒金兄说兄弟现下心中毫无破这古墓机关的信心如果塞中真有什么千古奇珍稀世异宝咱们纵然丧生在这古墓中亦可死而无恨。如单单只是为了一些珠宝金银之物冒此危险那就有些不值了。”

    金老二听他言词间顿萌退志不觉心头一震但他究是久走江湖之人略一忖思已知杨文尧的心意还不是想要我说出胸中隐秘哼哼!我金老二走了大半辈的江湖还会在阴沟里翻船不成。

    当下故作不解地惊道:“杨兄胸藏玄机况且如今又有这古墓建筑的原图刻在剑匣之上以杨兄的才智学识按图索钱相信杨兄破除这古墓机关岂不易如反掌……至于古墓中收藏之丰兄弟敢说举世无与伦比珠宝古玩之物不去说它兄弟只举出两件珍品杨兄就知兄弟绝非夸大其词了!”

    杨文尧笑道:“不知何等珍品竟得金兄这等赞颂兄弟愿洗耳恭听。”

    金老二道:“杨兄可知玉蝉、金蝶两件奇物吗?”

    杨文尧如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只觉全身一阵颤动惊道:“什么?那玉蝉、金蝶二物竟也在这古墓中吗?”他虽是心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但在骤闻工蝉、金蝶二件奇物之后亦不禁心情震动难以自制。

    金老二却微微一笑道:“不错玉蝉、金蝶二物都在这古墓之中。”

    杨文尧神色恢复镇静道:“这话可是真的吗?”

    金老二道:“兄弟生平不打诳语杨兄但请放心。”

    杨文尧笑道:“只此二物已值得兄弟一冒凶险。”当下盘膝坐在地上用手不住在地上乱划片刻间一副心神会聚之态似若不知身旁有人。杨文尧只管低头查看手中不停地在地上划来划去足足有一顿饭工夫之久突然停下手来凝眸望天一语不似是遇上了极大的难题似的。金老二站在一例瞧了半天仍不见他动弹心中忍耐不住低声叫道:

    “杨兄可算出了破除这古墓机关的办法吗?”

    杨文尧望了金老二一眼冷冷地答道:“土木建筑之学杨文尧虽说不上博通但如想欺瞒过我的双目只怕举世难有几人如果金兄这戮情创匣上的原图不是孤独老人准备乱人耳目放意留下来的假图就是金兄尚未寻得这古墓筑造的真正原图。”

    金老二道:“戮情剑削铁如泥举世只此一支兄弟亲眼看到这剑匣由剑上取下如说剑匣是伪造兄弟不敢苟同。”

    杨文尧突然呵呵一笑挺身而起道:“纵然没有筑造原图这古墓机关也未必真能难得住兄弟。”说罢大步直向巨冢前面供台之处走去。这时那供台的石鼎巴自行族过六个时辰回复不动。杨文尧将要走近供台之时突然回头望着金老二道:“金兄请自小心如果这墓中确如金兄所言机关重重这第一道机关可能就是那高大的石翁件……”当下暗运内力探手向供台上黑色石鼎摸去。只觉触手冰冷不觉心头一惊赶忙缩了回来。仔细看去不禁讶然失声时“好一块千年寒玉……”

    金老二身子一晃抢奔到杨文尧身后挽手向石鼎授去。

    他已听得杨文尧呼叫之言心中早已有了准备石鼎奇寒并没使他吃惊缩手反而用力一搬心中暗道:“神算子盛名不虚竟然在一触之下辨出这是极难一见的千年寒玉……”

    心中念头未息忽闻一阵轧轧之声石鼎缓缓转动起来。

    杨文尧低声叫道:“金兄快些走开!”说毕当先纵身而起向一侧跃去。

    金老二对杨文尧警告之言并不十分相信暗忖道:那石翁仲纵然真是机关也不能够一冲就两丈多远……正目沉忖当儿突闻一阵疾风破空那尊巨大的石翁仲果然迅快无比的向前冲来。金老二一伏身疾如离弦管箭一般例射而出直向杨文尧停身之处跃去身在空中一提真气双臂一张上半身猛然向上一提双脚落着实地。就在金老二刚刚站好身子之时杨文尧却反向古墓供台处回扑过去。金老二定神看去只见那石翁件已冲到供台前面手捧石笏击在供台后的青冢之上打得尊石横飞那地方正是自己适才停身之处不禁暗叫一声好险如果不是应变迅块及时跃开必为石翁伸手中石笏打中。

    只见种算子杨文尧双手搬住黑色石鼎不住的摇转片刻后忽闻轧乳连响那供台处突然分裂出一座石门。金老二怕杨文尧独自入墓丢弃下自己不管纵身一跃抢飞到石门口边。

    杨文尧闪身向旁倒一让拱手微笑道:“金兄请!”

    金老二微微一怔笑道:“不敢不敢杨兄德高望重兄弟怎敢悟越?”他怕石门之内有机关埋伏不敢当先涉险。

    杨文尧不再谦辞当先步入石门向前走去。金老二身子一侧紧随杨文尧身后而人。

    两人向前走约六六尺远身后又响起一阵轧轧之声洞中骤然变的黑暗如漆。

    金老二呆了一呆低声问道:“杨兄那剑匣原图之上可曾提到这石门自动关闭事吗?”他心中怀疑是杨文尧在搞鬼故而问了他一句。

    只听杨文尧冷冷的声音起自七八尺外道:“金兄这般多疑兄弟实叫在下寒心既然如此我看还是金兄一人深入墓中去吧!”原来他借光线突然暗下的时机向前疾进数尺放布疑阵。

    金老二吃了一惊暗道:“他此言分明未有好心必得防他一着才行当下暗中提集真气疾向杨文尧身侧跃去口中却连声说道:“杨兄不要误会兄弟对杨兄多心也不会请杨兄相助了……”忽然火光一闪甬道为之大亮杨文尧右手高举着特制的火折子笑道:

    “但愿金兄言出衷诚咱们此刻已然身陷危境如若再不能同心协力谋度险关只怕……”

    金老二接道:“别说兄弟没有此心纵然动了疑心那也是自寻死路当今武林之世有谁不知杨兄是建造机关的能手这古墓之中埋伏重重杨兄只要随手一拨机关枢纽不用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兄弟置于死地了。”

    只听杨文尧哈哈大笑道:“金兄把我杨文尧看成什么样的人了杨家堡名列三大堡之一兄弟虽不敢称一方雄主但还不致暗算于人如果兄弟真有不满金兄之处、自会当面叫阵。”

    金老二道:“兄弟随口说来玩笑杨兄千万本要放在心上。”两人谈话之间已然深入了数丈耳际忽然响起了淙淙水声。扬文尧熄去了手中的火折子笑道:“金兄请团目稍作调息咱们即将步入险境了。”金老二依言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了一阵再睁眼睛景物已清晰可见。

    杨文尧侧耳听了一阵道:“金兄水底功夫如何?”

    金老二道:“这个么不瞒杨兄说兄弟是个旱鸭子杨兄无所不能水中功夫自是不错了?”此人处处多疑说完话后两道眼神盯在杨文尧脸上想从他神色中瞧出对方问话用意。

    杨文尧淡淡一笑道:“这墓中既有水声想必设有控制水势的机关如果不小心触动埋伏必将洪滔泛滥金兄既不会水请随在兄弟身后而行眼下兄弟并无破除古墓中机关的把握此刻咱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要知那戮情剑匣上刻给的古墓图案虽然已给机关埋伏但因轻过了十二个巧匠之手各人绘制的比例尺度不同是以杨文尧瞧了半晌算来算去算不出图中奥妙才误为匣上图案不是伪制就是剑匣不是真品。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果横现一道三尺宽窄的水渠水势湍急一望即知是外面引进来的活水。

    杨文尧低头瞧了一阵忽然惊道:“已经有人先我们进入这古墓中了。”

    金老二急道:“什么?难道当今武林之世还有人通达这机关埋伏之学不成?”

    杨文尧不理金老二的问话仔细在两面壁上瞧了一阵笑道:“金兄放心进墓之人大概已被洪水淹死了。”

    金老二又听得证了一怔道:“这个杨兄怎么知道?”

    杨文尧举手指着石壁笑道:“金兄仔细看看当知兄弟之言不是信口开河了。”

    金老二运足自力瞧了一阵摇摇头道:“兄弟除看出这石壁是由青石砌成坚固异常外再瞧不出什么奇怪之处了。”

    杨文尧微微一笑道:“兄弟忘了金兄是不通水性之人实在也难怪。金兄请看顶上石壁积尘极多但这两面石壁之上却是纤尘不见是以兄弟推想刚才这古墓前道之中定被洪水泛滥过冲洗了壁间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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