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傅异正说得抑扬顿挫,忽听得身后傅莼说了一句:“爹,阿图来了。”
转头一看,果然是傅莼从女宾那桌跑来这台,正对着傅喆讲话。再一看门口,见到小清带着那小子正向着这边走来,便停住话头,笑着道一声:“这小子不错。”
原来那日晚上傅异去找阿图喝酒,几轮强灌之下,这少年忽然发了狠,脱了上衣,左手羊腿,右手酒碗就跟他干了起来。两人各喝了一坛之后,阿图终于撑不住了,酣然倒地。
傅异素有“酒猛”之称,整个顿别就没人比他能喝。阿图虽喝不过他,但少年人能有这股狠劲,就是很得傅异这个好酒之人的心喜。
小清带着阿图穿过数桌宴席,所过之处大家都用着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么个人,暗道:“就这么个少年人,难道就能轻松地打倒那么些名将名角。”
“爹,这就是您要看的阿图。”
傅莼站在傅喆的椅后,趴在椅背之上凑近了老爹的耳朵说着话。说完这句,对着傅异笑道:“三哥,什么时候再把这小子灌一回?”
傅异将腰一挺,嘿然笑道:“六妹,你可是不厚道。咱以大欺小这事干一次也就够了,总不成老去欺负一个孩子吧,是不?”
这桌上,五位领家中的四位都曾经被傅异穷凶极恶地灌翻过,此时听到他这一番的高风亮节说词,个个心头暗想:“你欺负老子的时候为什么都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阿图走到了桌前,听傅莼一指傅喆说:“这是我爹”,便立马按小清在路上教他的招式,抱拳鞠躬说:“见过傅老爷。”
傅喆站起身来,一对老眼仔细地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阵,喜笑颜开道:“小兄弟样貌奇特,好好!”
说罢,他就在身上一摸,摸了两下却没摸出什么东西来,随手除了腕上的一串玉珠递给他说:“这个给你,算是见面礼。”
他的话阿图是基本上没听懂,但见他神态可亲,又给自己东西,便伸手接过珠子。低头一瞧,但见这串珠子共十八颗,粒粒饱满晶莹,碧绿可爱,再次躬身说:“谢谢。”
这副珠子在傅喆手上戴了十几年,一向都是物不离身。傅莼没想到爹一个照面就把这串珠子给了这小子,心里不禁暗暗妒嫉,气呼呼地说:“你也不知走什么运,得了大哥的大氅不说,爹还舍得把这串珠子给你。”
傅喆却一摆手道:“万物都各自有主,这位小兄弟与爹的腕珠有缘,乃是当得的。”
阿图也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是张着嘴巴,眼珠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
傅喆看了他这副表情,笑道:“老夫与你一见投缘,以后你若有事,可以直接来寻老夫。”
“老夫”是什么意思?“一见投缘”又是什么意思?这几个词实在有些难于理解……
傅莼看他面露呆傻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对着傅喆道:“爹。他笨着呢,您说的话他多半听不懂。”接着就在阿图肩上一推:“走,去吃饭。”
这句“去吃饭”阿图可是听懂了,便向傅喆拱了拱手,随着傅莼走出了宴厅。
傅莼带着阿图走后,傅恒忽然问父亲:“爹,您适才说这少年样貌奇特。您深研相术,不知这少年……”
傅喆听了,白眼一翻,横眉冷目道:“你一心沉迷于兵法纵横之类的末学小技,于阴阳五行、四柱八卦、周易术数此类大道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如今你想得我评语,却是休想。此乃天机,若想得知,自己读书去。”
同桌之人听了这番言语,都是脑中一阵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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