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回 徐天化提狱正典刑 济颠僧人宫求赦旨(2/2)
却说法场上自从济公走后过了一息又放了三炮阴阳生报过了午时二刻那杀场上已将犯人的酒饭送到各人面前那棺柩前也有一碗饭、三块肉、一盅酒这叫做国家的恩典大约犯人也没一个去扰他了。此时徐家父子看见这两碗饭送到面前止不住眼泪直淌暗道:我堂堂一个国戚今日到这个地步马上炮声一响身异处想来皆是我们自己寻死。想到此处又听外面炮声三响阴阳生报到午时三刻雷鸣同守城那将拎了马就在两头一来一去的冲着道子两边的刽子手一面抓着了活的头一面用刀对着了死的项下皆竖着耳朵朝上面听专候那“开刀”两字。此时孔式仪等坐在上面独不见济公转头心中万分作急又故意拿了支令箭在手看了又看。耽延了一息见济公还是未到知道王命要紧是实在不能再退了只得把支令箭交了掌刑的官说道:“分付下面开刀。”那掌刑官领了令箭走到堂口才喊了一个开宇突然的就是一个喷嚏再想开口又是接连的几个喷嚏。看官你道这喷嚏因何早不打迟不打因何偏偏这时候连打是打的呢?是看这回书的人没一个不晓得这是徐家父子该因不派过铁我做书的也何尝不是这个意见但是还有一个人不晓得道理呢!这演武厅面朝正南八月天气正午时刻那日光也恰恰正南那掌刑的领了令箭走到堂口昂头就喊将被日光照住眼睛触动鼻窍又因今日起早伺候差使不无受点寒凉所以连一连二的喷嚏打个不住以致弄了个阴舛阳差。
闲话休提。单言法场上面杀徐天化、徐焱的两名刽子手看厅上令箭一举那位官员喊了一个“开”字就把刀向二人颈上一验见他一个“刀”字不曾喊得出来就连忙缩住了手。再行听去直觉得克吃克吃的闹个不了并不是喊的开刀。但是徐家父子闭着眼睛觉得凉飕飕那张刀已到了颈下似乎那一股真魂早从头顶心里穿出去了不由得徐天化眼睛一花直从旁边栽倒把一颗老头就朝后面杀徐焱的那刽子手支开的那条腿上撞去。那刽子手吃了一吓忙把刀丢下帮同掌顶的人来扶徐天化。就这个时候上面已明明白白的喊了一声“开刀”那边戮尸的人已将徐森、徐鑫的头切下单单这边的两个刽子手才将徐天化扶着跪好就听上面连二三的催着开刀那个杀徐焱的刽子手便吓慌了他把张刀丢在地下自己忘却反转一把抓住杀徐天化的这个刽子手问道:“我的刀呢?”那刽子手朝地下一望说道:“你的刀不是在地下!”随手就便拾起交了那人。二人举起刀来对准徐家父子的脑后这才要往下砍忽听半空中就同起个霹雳一般一个和尚大喊道:“圣旨下刀下留人!”两个刽子手突然的就同呆了一样两张刀当的当的朝地下一扔。那些掌顶的、帮忙的一个个也目瞪痴呆的动也不动。
看官你道这是个什么原故呢?那里和尚一声喊一个个就吓成这个样子吗?不是这样说法只因济公在慈宁宫脚的时候已是午时二刻以外只剩了几分的时刻;就是缩地法快躁也稍微有些辗转。还幸亏刑官打喷嚏刽子手找刀耽搁一分多时要不是这点过节再有几个头也杀掉了。列位不看见戮尸的两个么?那里已死的就容易杀些不成?况且皇上笼统写了一个“赦”字自然是死的活的一应在内独徐森、徐鑫等不及这道赦旨多分也因他手刃皇上、太子虽然不曾成功总之他的罪恶已经昭著就万分也逃不了这一刀之罪。细想得逢赦不逢赦不过就分在一面举刀直下、一面扶人觅刀这一点辗转。所以到得济公走进教场已看见两张刀到了徐家父子颈下要是单单的喊个“圣旨下刀下留人”深愁那刽子手收手不及岂不误了大事!因此济公喊着赦旨顺手向法场上一指用了一个定身法将他们定住这才带跑带喊的走上演武厅来。
此时孔式仪、樊树、杨魁早已俯伏跪下恭听圣旨。只听济公秃头秃脑的喊了一个“赦”字三人跪在下面还望下听那知再也听不见说了;三人抬头一看见济公已不知去向。连忙站起见公案上一幅黄绫真个只有碗大的“赦”字以外并无一言中间用了太后的御宝。孔式仪随即着了一个差官拿了令箭照会将三人松绑。那差官可也乖巧晓得他就是皇亲国戚一朝遇赦终必起用暗道:这个冷锅膛我倒要烧烧呢!所以他奉了令箭并不耀武扬威那些杀场上执事的人自济公宣诏之后早将定身法收起一个个已能活动看见差官奉了令箭下来一众皆迎上前去讨点消息。那知这官睬也不睬一直跑到徐天化面前双膝一跪说道:“恭喜国舅皇上已有赦旨来了。”那知喊了几声全然不应只得又跑至徐焱面前照样跪下“恭喜徐爷”、“恭喜徐爷”的喊个不了不料也是仍然不应。毕竟不知徐家父子所因何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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