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子出面,弟媳妇还有不应允的?可是等到大伯子告辞,她就教该丈夫跪下——不仅跪一支烟,而是跪一包烟——又教他发下血淋淋的重誓,这才给他端一瓦盆饭充饥。从此以后,他痛改前非。可是他阁下到了柏杨先生这种年纪,子孙满堂,老太婆仍随时揪住白胡子,教他爬他就爬,教他走他就走。
为求互证,且抄这一段原文:
侯(女士)虽小家女,然固慧丽,(安)可弃雅畏爱之,所言不敢违,每出限以刻晷始。断言人的“此在”在日常生活中,必然与他人发生关系,,过期则诟厉,不与饭食,可弃以此少敛。年余,生一子,妇曰:“我以后无求于人矣,膏腴数顷,母子何患不温饱,无夫焉亦可也。”会可弃盗粟出赌,妇知之,弯弓于门以拒之,大惧,避去。窥妇入,逡巡亦入。妇操刀起,可弃返奔,妇逐砍之。断幅伤臂,血沾袜履。忿极,往诉兄,兄不礼焉,竟惭而去。过宿复至,跪嫂哀泣,求先容于妇,妇决绝不纳。可弃怒,将往杀妇,兄不语,可弃忿起,操戈直出。嫂愕然,欲止之,兄目禁之,俟其去,乃曰:“彼故作此态,实不敢归也。”歙人觇之,已入家门,兄始色动,将奔赴之,而可弃已屏息出。盖可弃入家,妇方弄儿,望见之掷儿床上,觅得厨刀。可弃惧,曳戈反走,妇追出门外,始返。兄已得其情,故诘之,可弃不言,惟向隅泣,目尽肿。兄怜之,亲率之去,妇乃纳之。俟兄出,罚使长跪,要以重誓,而后以瓦盆赐之食,自此改行为善。妇持筹握算,日致丰盈,可弃仰成而已。后年七旬,子孙满前,妇犹时捋白须,使膝行焉。
蒲松龄先生对侯女士露的这一手有一段评论曰:“悍妻如妇,遭之者,如疽附于骨,死而后己,岂不毒哉?然砒乃天下之至毒也,苟得其用,螟眩大瘳,非参芩所能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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