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伤只能蒙住芙蕾的眼睛,轻声的安抚着陷入恐怖回忆的芙蕾,压抑着自己恶心的反胃感。
他能感觉到怀里那个娇小身体的颤抖,还有缓缓浸湿自己胸前的眼泪。
他突然对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一种恶心到反胃的感觉。
他无法接受自己跟一群杀人,不,屠杀了七万人的变态坐在一起。
十三看着他的脸,眼神复杂的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狗屁的正义!”李无伤愤怒的大吼道:“这是屠杀!七万人啊!”
“如果死徒降临死的就不止七万人。”十三说道:“想想墨尔本吧,几十万人因为封印之战的失败死在了死徒的手中,其中甚至有数万人被调制成了死徒!”
李无伤沉默了,不再说话,缓缓的抚摸着芙蕾的长发,安抚着怀里的女孩。
——
随着整片网络的彻底启动,虚空之中有什么东西发出了无形的怒吼。
随着东京市上空数十处空间的彻底炸裂,数个有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切口显露了出来,提前隐藏在空间之后的军团提前开动了起来。
就像是数十道洪流随着大坝的决堤疯狂的喷涌着,每一秒都有数不清的死徒从通道中蜂拥而出。
就像是血红色的海洋突然有了数十个黑色的支流灌输一样,从高空中看下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从潜伏中察觉到暗算的死徒开始了不计一切的进攻。
不仅仅是炮灰一样的低阶死徒,其中混杂着大批已经觉醒了能力的中阶死徒。
黑棺,雨鬼,盲蛇,小丑,丧旗……
上千名冲在最前方的死徒都来自于七祖之下的死亡军团之中,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低的能力,其中佼佼者甚至已经达到了b级。
相隔了数千米,这些能力者纷纷向着花逸发动攻击,企图打断刚刚开始激活的能力。
只是真的如此简单么?七万人的性命所织造出来的战争机器,绝对不会轻易的被打断。
急速喷射过来的闪电,冰霜,火焰,还有从天而降的陨石都在出现的一瞬间被血红色的海洋分解,消失。
虚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怒吼,随着阵列的最后面数百名的死徒突然炸裂,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穴,一只瘦骨伶仃的巨大枯朽手臂从黑色的洞穴中突然伸出。
仅仅是一个指节就有一人多高的巨大手掌笔直的握向了花逸的身体,但是却突然碰上了无形的壁障,无法移动。
萧楚泽冷笑着,掌心中缓缓抛弄一方小小的石印,白玉一样的石印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在老者的掌心中不断飞起,然后落下。
当最后一次萧楚泽缓缓的将石印抛起的时候,下落的石印却无比缓慢,像是巨石一样发出了令人耳膜疼痛的巨大声音。
小小的一枚印章如同通天而降的山岳一样砸落在了萧楚泽的手掌之上,原本老朽的手掌突然带有了一种凝重古朴的气息,如同大地一样浑厚的意味从缓缓摊开的手掌之间散发了出来。
随着那一枚白玉石印落回了手掌,虚空之中就像是突然有一座山峰砸在了大地之上一样,将黑色洞穴中那一只巨大的手掌砸成了炸裂的肉酱。
被无形力量粉碎的手掌崩裂成了飞溅的血肉,在空气中无声的被分解成最最精纯的能量融入了血红色的海洋之中。
网络的激发,依然在继续……
当从空中降落的无尽死徒终于冲到了大楼之下的时候,花逸的眼神中流露出来残酷的笑意。
已经迟了……
无形的波澜从花逸身上掀起,然后巨大的浪潮在红色的海洋中传播了起来。
海洋发出躁动的气息,淹没了一切的海洋随着花逸的举动彻底的爆发了开来。
真正的启动,只有一瞬间。
血红色的海洋突然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花逸背后的钢铁吸盘突然崩裂了开来,变成铁砂一样的东西飘落在了空中,紧接着的是花逸的身体。
完全丧失了生机的身体缓缓的从钢梁之上坠下,在空中变成了散碎的沙粒。
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的倒下紧接着是一连串宏伟的倒塌。
整个东京市像是海洋一样的波动了一下,然后不论是高楼大厦还是残垣断瓦,人类,死徒,昆虫,乃至一切,都突然崩裂了开来。
在缓缓吹拂的风中变成了飞扬的尘土。
当一切静止的时候,整个东京已经成为了一个沙漠。
死徒军团3万7千3百名,尽数死亡。
陪葬的还有整个东京的一切生物。
就像是那一段幻影的前奏一样,二十年之后,东京再次被摧毁,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东京已经彻底的消亡了,除了书籍之中的字符,那个宏伟的城市,还有残破的废墟都已经变成了尘沙。
东京已经成为了连一棵杂草都无法生存的环境。
所有人的眼中上一刻还残留着残破废墟中那种斑驳的铜锈颜色,下一刻就变成了塌陷成为沙漠的皑皑黄沙。
看着钢梁上最后一点灰烬在风中缓缓的吹走,秦逸云发出了一声感叹。
那种声音,如同撕去伤口上的结痂之后低声呜咽的野兽,又像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终于解脱了……
花逸等待了二十多年的结局终于降临了,但是在他得到的解脱之后,秦逸云背负的东西,又重了一分。
像是要把脊梁压弯的重量被隐藏在他懒懒的笑容之中。
他转过身看着背后黑压压的人群:“清洗结束,现在开始倒计时。”
——
封印之门的降临所遵循的并非是单纯的时间,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空间还有能量之上的引用,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能力者已经掌握了这一种提前打开大门的方法。
所谓的提前,也不过是在隐匿于异空间之中的封印之门在接近现实的时候,通过特定的方法将它继续的力量提前引发而已。
虽然这种开门的先后看似毫无意义,但是起码人类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占据的主动。
而本次依靠吸引整个封印之门的是被称为玄机子的古怪玉饰。
其本身没有任何的力量,也不存在任何的能力,但是它们在刚开始被制造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封印之门的钥匙。
那些被当初的制造者随手丢弃或者谨慎收藏起来的钥匙在经过沧海桑田,千年风雨之后,早已经星散各地。
而只有在封印之门绕着复杂的轨道接近整个现实的时候,才会因为共鸣散发出波动,被敏感的能力者察觉。
之后,便是暗中的血腥争夺。
随着秦逸云缓缓摊开自己合拢的手掌,两枚残缺的玉饰缓缓的呈现在他的掌心之上。
纳辛德勒托腮沉默不言,面前的桌子上突然掉下了两枚玉饰,温润的白玉和坚硬的桌子敲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萧楚泽伸手入怀掏出了三枚残损的玉饰,在阳光下折射着温润的光。
规不弃也西装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枚最大的玉饰,几乎有掌心大小的玉饰之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太阳,硬朗的线条所造就的太阳有着一种古朴的味道,在太阳的中心被人雕着一颗睁开的
眼睛,唯一的一点血红色瑕疵在眼睛的瞳仁之中反射着鲜血的光芒,就像是在怨恨之中埋藏了数千年一样的狰狞的散发着凄厉的色彩。
“还有一枚,在哪里。”纳辛德勒看着秦逸云的脸,用陈述的语气发出质问。
“是啊,九枚玄机子。”秦逸云掂量着手中的重量,一脸不在乎的说道:“还缺一枚啊。”
李无伤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转身蹲下,柔声的问道:“芙蕾,那个玉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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