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得很。”
“该学啊!”许央一副扼腕之态:“老弟这般年轻,基础又好,炼器也好入门,rì后不假人手,一举打造出合身的法器,岂不爽利?”
这和“爽利”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许央的说法,与当年辛乙的言论,颇有相似之处,而那辛天君,也是符法、炼器双通,想来颇有道理。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许泊许三爷,会跟在许央身边了。
许央说起炼器,便是洋洋洒洒,不见休止:“炼器一事,有塑模、贯脉、合气、通变四步四法。塑模是根基,是骨架;贯脉是法度,是血管;这就是器与符的关系。因符成器,要打造合适的器模;因器成符,则要创出合适的符纹。就像这个符箓,想要制成法器,就要在器模上下功夫……”
难得他能把话题给扳回来。
余慈却是听出了兴趣,主动问道:“祭炼呢?”
“合气与通变,其实就等于是祭炼嘛。合气者,气机交互,共利共生;通变者,通灵达变,亦即器灵之成也。两个步骤,如今多数是由拥有者自行祭炼,其实都可以在炼器师手上完成。而且若能一气呵成,尾贯通,比那些辛辛苦苦几千上万年才祭炼圆满的家伙,当真是要提效千倍,便利万倍!
余慈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许央见状甚是喜悦,又道:
“说是如此,其实也就那样。真正恼人的,是那些拿着法器祭炼之人,根本不懂得法器塑模的根由,不知道贯脉的jīng微,为什么自古以来,祭炼圆满,成就法宝的法器少之又少?其中至少一半,不是材质不行,而是一开始祭炼就岔了道儿,和炼器师的初衷背道而驰,怎能再求圆满?”
“确实如此。”
这时余慈想到的,是他当年祭炼捆仙索的实践,根据法器xìng质,调整祭炼手法,确实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许央则是情绪上来了:“祭炼出错,就是冤杀了炼器师的心血。而就我看来,一个炼器师,若让法器在别人手中完成,那就是奇耻大辱。我要炼器,是为天下人炼器,不管是何人,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持我之器,亦可显出种种妙用,这才是器炼之道。除此以外,不过是人器之妥协罢了。”
余慈倒是想起一类宝物:“天成秘宝……”
“嘿嘿,不错,天成秘宝,妙若天成,鬼斧神工,不可增减,方是我之所求。可这玩意儿哪能轻易造出来,所以我宁愿炼剑,至少‘养剑’不比祭炼,不会冤了我的心血。”
余慈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许央则对他道:“大约有百多年了,除剑器之外,我非天成秘宝不制、不售,便是制出了寻常法器,也都毁掉。唔,平治元君要的不是天成秘宝,就是要了,看这符箓,现在我也造不出来。所以,这器模,就由老三打造……咳,老弟你不要说出去。”
余慈愕然,扭头看看许三爷,这位故人已经在“水火眼”前,手持器具,做好了一切准备,只等他同意。
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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