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想明白了这一条,莫名的情绪却像是突然贯通的泉眼,在心底汩汩流淌。余慈摇头失笑,拍拍额头,让这低落而清醒的感觉持续下去,开始考虑,如何让这桩糊涂事儿,有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结果。
但在此时,陆青却转过脸来,视线似乎能穿透铁阑,来到万里之外的承启天:
“你对碧落天宫可有必得之心?”
余慈正心情低落、思路转移,一下子没nòng清楚状况,在铁阑那边,自然就是沉默——很有点儿针锋相对的意思。
陆青的耐xìng则很好,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在铁阑身边默默飞行。
倒是影鬼忍不住了,催促余慈回应:“看看她怎么说!”
余慈认真考虑一下,回应道:“暂时来说,只要别人得不到就好了。”
这个言论损得很,但也非常实在。碧落天宫此时很有机会成为众矢之的,强取就要冒着灭顶的风险,而且里面没有他特别想要的东西;不过,有十方慈光佛的誓愿在,那地方又早晚要去,解决其斩去的魔识。
两下中和,这就是结论了。
陆青微微颔首:“若是不急,我愿为道友指一条路。若论对虚空神主的研究,当世无有能出家母之右者,你若前去请益,或有所得。”
余慈愕然,就算陆青所言句句是真,那些东西何其宝贵,牵涉何其之大,黄泉夫人这位当世人杰,又怎会听她nv儿的话,将成果给他?
这话根本不合情理。
陆青又道:“我与父母有个约定,若有一日,若真的血脉相残,需知会他们。毁去yù壁,便是其一,借道友之助,毁在了父亲行宫,引‘她’过去,已是最好的结果,但还要再送一封信……”
“嗯?”
“父亲如今当在外域,但家母黄泉夫人现居于东华山,我今日修书一封,也算为道友引荐。”
余慈有些明白了,这莫非就是陆青对他的jiāo待?
他沉yín不语,换了以前,他必定是一口回绝,再寻根究底,可如今醒悟二人态度上的差异,心思就有些变化。
这时陆青已经取出一个袖囊,送到铁阑眼前。
铁阑受余慈之命,打开察看。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样是修行界少见的纸笺书信,另一样又是一块yù制之物,成勾yù之形,上面浮有百十条血丝,结成一个扭曲文字。余慈用符箓之法观之,辨认出这是一个“元”字。
“此乃‘寄元魂yù’,我破mén出山,父亲赠我以yù壁,意yù使我继承魔mén道统,另立山mén,算是jiāo待;母亲则予我此yù,倒似早看到了这一天……此yù我常年温养,已与我根本相系,若在母亲手中,我或可多一分生机。”
听后面言语,余慈心头一凛。
陆青却又微微而笑:“寄元魂yù既与接我根本,我若有魔染之状,yù上也有反应。道友jīng通符箓之术,放在你处,若有症状,代为镇压可好?”
不等余慈回应,她就道出与寄元魂yù气机联通的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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