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朋友一直警告曰:“柏老柏老,你这么大年纪啦,还发明三作牌,老往上碰,一旦碰到他们手里,筋都抽出来矣。”这一点必须弄明白,三作牌可不是我发明的,而是他们自己发明的,难道“作之君”“作之师”“作之亲”,是我上他们的尊号哉。呜呼,如果说谁发明了三作牌谁就可得诺贝尔奖金,准没人说是柏杨先生发明的,如今荣登流氓簿,眼看要修理啦,却硬说是柏杨先生发明的,我就誓不承认。
──好吧,就算是柏杨先生发明的吧,三作牌者也是善颂善祷之词,既然有人要作小民之君、之师、之亲,而小民也欣然同意,还不行呀?好吧,即令不行,那危险也不比不发明大。有一个男人焉,被活活打死;有一个女人焉,双手被吊到栏杆上,吊得哭天号地。这些人难道都发明了三作牌,都触犯了三作牌乎?就是说被偷之事吧,举目所及,破不了案的多如牛毛,难道他们也都是柏杨先生乎?
不过,无论怎么说,午夜梦回,心里仍然跳个不住,而且困难的是,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哩,定时炸弹已英勇的埋下。柏杨先生这一次南下避年,到了高雄,一位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请我到他尊府吃便饭。新年期间,名虽便饭,定有油大,当下就饿了一顿,携带老妻孙女,届时前往。他阁下是住在登山街的,跑了那么远,好容易找到,却大门紧闭,铁将军在焉。最初以为他阁下童心未退,躲在屋里,捉一下迷藏,要敝老头惊喜一下的,谁知道喊了半天,把眼泪都喊出来,仍无人应,邻居看我一头大汗,乃告曰:“他们一清早就去台南啦,说三天后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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