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附近出没的蚰蜒习性是“昼伏夜出闻腥而动”只要天亮了再往树林外走就不用担心什么了见这幢楼结实完整都觉得正是藏身的好地方楼门也没上锁就那么半掩虚关着是左右两扇合页门门上各有个四方的小玻璃窗子但门前没有任何标识。
我为了给众人壮胆抬脚踹开了楼门由于许多年没有开合门上的合叶都快锈住了出嘎吱嘎吱一阵难听的响声楼中常年无人走动到处都是尘土角落挂满了灰空气并不新鲜散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虽然也是阴晦久积之所但比起地洞里潮湿的腥臭来已好得太多了。
我和胖子把老羊皮的胳膊架到肩膀上抬脚就进了楼道楼里实在太黑丁思甜虽然舍不得再浪费煤油也只得把汽灯点亮照明边走边看楼房内的结构只见楼门内装了一道大镜子把原本还算宽阔的过道堵住了一大半镜前有道铁闸门闸门没有放下开关的板擎设在外侧里面则没有开关如同监狱一般只能从外部开启看那闸门构造应该是气阀制动不需电气也可操纵有这种装置说明这座楼房一定曾经是处戒备森严的保密设施楼内墙壁都刷的白灰地下也是洋灰地面不过唯一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门都被砖头封死了除了楼道之外。没有任何门户房间。
三人大感奇怪楼房盖了不就是为了住人吗?从外边看这楼毫不起眼怎么内部的门都被石头堵死了?我们走到楼梯口现楼梯并未用砖头堵死。看来楼内的空间只保留了走廊过道与楼梯原来外边的窗户全是摆设。
我们不由得在楼梯口停下脚步没办法再往前走了这楼房不是楼房的建筑简直匪夷所思我们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倭国人盖的兵舍了谁会吃饱了撑地盖一幢没有房间的楼房?这分明就是个毫无用处的水泥块子。
丁思甜忽然说:“对了列宁同志我记得你和胖子说过你们插队的那地方有种风俗。在房中放石头可以……镇……镇鬼?这里……这里地每一间房屋都砌满了砖头会……会不会是……”
我和胖子故意学着丁思甜说话的节奏对她说:“你……你……你看你……吓得都口吃了。那都是四旧的迷信风俗还能当真不成再说在宅中埋石镇鬼是为了能宅子能够让人住得安心。这楼中的每一间屋子都用砖头码得严丝合缝别说住人了连大眼贼也住不进去难道人都住在过道中吗?哪有这么摆石镇鬼的?这样做还不如直按把楼拆了来得省事。”
丁思甜说:“不许你们学我我真是有些担心也许这楼连拆都不能拆拆了会出更大的事只能用砖头把房间填满……”
我心想丁思甜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得给她打点预防针了。要不然以这种疑神疑鬼的精神状态一定撑不过今夜于是随手拿出小红本对她说:“咱们跟着红太阳一往无前要是有什么阶级敌人想借尸还魂咱们就把它批倒批臭。”
胖子插口道:“没错不仅要批倒批臭还要踏上一万只脚让它永世不得翻身……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也觉得这楼里确实不太对劲啊这楼盖的简直跟水泥棺材似地。”
我一听就连胖子现在也是心里没底。看来这幢楼盖得的确不是一般邪门鬼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其实这会儿我心里也挺毛但人倒架子不能倒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握着小红本说:“咱们虽然毫不畏惧帝修反地嚣张气焰但这里四下子都不通风所有的门户又都堵死了空间狭窄压抑跟那全是大眼贼的地道相比也没什么两样我看咱们不如到楼门前过夜才是上策。”
同伴们当即表示赞同谁也不愿意在这跟骨灰盒似的水泥块子里多耽当下就按来路回去来到合页门前看到门上地两扇小窗户我才想到敢情这幢楼只有这大门上的窗户是真的从楼外往楼内看是黑沉沉的在里面透过窗户往开看也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我伸手刚想推门就听楼门外“砰!砰!砰!”出一阵敲门的声音叩门之声也不甚大但静夜黑楼之中听来格外惊心动魄我吓了一跳原本已经伸出去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百眼窟人迹罕至我们四人都在一起会是谁在外边敲门?
不过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么想根本不对这合叶门根本没锁轻轻一推就开谁想进来根本用不着敲门除非不是人?想到这我额头有点见汗了看来有些事不信是不行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几步。
三人面面相觑都作不得声门外那敲门的动静停了一侍似乎是在等着回应随即“砰!砰!砰!”又叩了三下一声紧似一声似乎是想故意折磨我们绷紧地神经胖子也听得心惊肉跳但他的脾气秉性在那摆着竟然壮着胆子张口对门外喊了一嗓子:“谁啊?别他妈敲了屋里没人!”
门外的声音顿时停止我们在楼内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这一刻就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得就连头丝掉地上都能听见可这阵寂静持续了还不到三秒钟“砰!砰!砰!“的砸门声再次响起。
我脑筋蹦起多高猛然记起在林场守夜的时候也有半夜鬼叫门的经历可那次应该是黄皮子捣的鬼一想起这事当即就不害怕了血冲脑门子拔出“康熙宝刀”就走到门前想要抬脚将门踢开我非得看看究竟是他妈什么东西在这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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