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的提议被和珅当场否决了,虽然汛期来临之时掘开北岸河口能够最大限度的给中华朝制造麻烦,甚至滔天洪水甚至还可以淹到封丘城。但如此作为无疑会失尽天下民心,给中华朝制造的麻烦仅是短时的,可给自己造成的恶劣影响却是久远的。
虽然和珅不同意,但毕的提议无疑点醒了他,一个更加完善的计划在几天之后出炉了。趁着汛期未到之时在原武、封丘、兰阳(今兰考)三地挖堤决口,黄河之水淹不多远却能够给封丘的中华军造成极大的麻烦。
黄河从三门峡向东,水势平缓,到徽宁一带由于地形更加平坦,泥沙沉积,河床愈淤愈高,远远望去,像一条天不管地不收的土龙,因而名叫“悬河”。(黄河是在咸丰五年,在河南兰阳(现兰考)铜瓦厢决口北这才形成如今由山东营口如海的局面,在这个时候黄河至兰考南下,夺淮(淮河)入海,出海口在江苏。
自康熙元年以来,黄河几乎年年决口,
河督只知用大禹治水的老办法,结果河床年年淤沙,^l\(竟然闹到乘高四溃,不复归河的局面,肆虐于淮河、运河之间,堵塞潜运。而历任河督空有治河之心却无治河之术,只知清沙排淤,每年耗费千万人力,百万黄金,可是汛期一到,立刻化为乌有。足见他们学术不精,虑事不周,不能洞察黄河水患之病根。
直到了康熙十六年(没查资料,印象中是这个年份),由安徽巡抚辅晋升河道总督,治理千里黄河。其聘请有河伯之称的陈潢为助(陈潢著有《河防述要》,清初绝顶的治水专家),一改往年一味开宽河道的老办法,改为“束堤冲沙”。
“筑堤束水,以水冲沙。”大明朝的潘季驯已有论著。河堤加固加高,河道窄了,水势一定增强,流速加快,不但新沙不至沉落,旧沙也能卷带入海。河床必然越来越深,河道也一定愈来愈低,如此自然就不会有决堤之患。
这种治水方法远胜老法子,若是成了效果自然良好。然而辅、陈潢的作为惹恼了一个人,于成龙,康熙帝的亲信大臣。(康熙朝两个于成龙,两人是表兄弟,这个是小于成龙,都是留名青史的廉吏)
这于成龙不是个“忠君爱民”的清官吗?他为什么这么别扭,一上来就和辅闹拧了呢?这事儿啊,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于成龙也好,辅也罢,都是绝对的清官,也都想替康熙把治河的事情办好,造福万民,造福后代。可是他们观点不同,方法不同。
如果套句现代词汇,于成龙是保守派,而辅是改革派。于成龙主张要治河就要遵循古法,加宽河道,堵塞决口,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千年水患,根除干净。而辅呢,用的是陈潢的主张,采取的是新办法,要束紧河道,加快黄水流速,冲沙冲淤,同时呢,加固河堤,修筑减水坝,分洪截流。
于成龙左一本,右一本地参劾辅,攻讦陈潢,终于使得康熙大怒,革了辅的河道总督之职,并将陈潢打入大牢。直到二人病逝,也没个说法。接任河道总督的就是小于成龙。
于成龙是个好官,清官,但不是治河的官,他不会治河,也不懂得治河治黄河,最要紧的是治沙。他担任治河总督以来,立即废掉了辅、陈潢他们修筑的各种工程,把减水坝、排水闸、引水道,等等等等,全都废了。河道加宽水流放缓。
然而不几年,流沙逐年淤积,黄河重新肆虐。到了康熙三十六年,秋汛一来,仅河南境内,就同时决口七十二处,淹没了清江一带四十二万顷良田。当初,为了这些田地,人们争得头破血流,于成龙(注1)左一本,右一本地参劾辅,攻陈潢,现在,他后悔也来不及了。至此,黄河常常洪水泛滥,再也止不住了。
每年早春时节的桃花汛,盛夏时节的汛期都是黄河泛滥的多发期,三五年一次很平凡。如今汛期即将来临,北岸三县大大小小**道缺口,北岸的中华军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不闻不问。筑堤、护堤,单单一条黄河就让数万大军顿足,只能守在堤边。
而且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如果真按毕说的做,不说那个要紧关头不见得能找得到下手的机会,这要是万一走漏了消息,和珅、毕二人那就是真的要遗臭万年了。
毕怎么想的和珅不管,他自己可不想遗臭万年。就现在的情形,即便是最终被人察知了真相,和珅也能推说一切为了大清,为国之臣,责之不见。天下大势和珅心中很明白,河南这地方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沦陷敌手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他所要做的仅仅是尽一份力罢了。不是为颙,而是为了对自己信爱有加的先帝爷。当初得知乾隆丧命的时候,和珅可真的就跟丢了魂似的,好一段子才缓过劲来。再说了,他的妻妾虽然都已经到了四川,由二弟和林护着,可他的宝贝儿子丰申殷德和儿媳妇都还在北边呢?自己表现得好一点,也能让自己儿子过得舒心一点不是。
为了先帝爷,为了自己儿子,以水代兵,再是伤天和和珅也在所不惜。
ps:注1——于成龙几次投河自尽,都被下属救了出来。这位自命为“爱民清官”的人,又怎能对此惨景,孰视无睹呢?于是,他命人打了一副四十斤重的大木枷,戴在自己脖子上,木枷上写着“决河总督罪臣于成龙”。他戴着这面大木枷,沿着黄河大堤,一步步地走向京师。不消几日,于成龙的行为就成了轰动京师以至全国的大新闻了。总之,这一位还算是有点良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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