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之新中华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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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煮盐(2/2)

    于是,他们就在自家的灶棚中放置一个半腰高的陶缸,特意用来乘海水。经过了一天的沉淀,海水中的杂质就少了很多。再煮出的盐,色泽黄白,粒小味淡,口味好了一些,杂质也少了,品质已经能比的上官家盐场所出的官盐了。这样的盐才是那些盐商所求的,但这样的末盐私盐产量不大。像成山庄一个月多则两担有余,少则一担五六,所以盐商私下收取的份量还是盐场占了大数。

    在整个成山庄,参与贩私盐的也就是王石、陈兴二人,周边的两个庄子也是他俩个的收购范围。三个村庄一个月能出四五担的私盐,每到月底就由他俩肩挑车推的赶到贩盐队的集结地。每月一趟,一个人多的时候能捞个一两左右,少的时候也有五六钱。

    看着瓦罐中灰白相间的粗盐,梁明思量了一阵,反复推敲觉得没什么失败的可能,终于开口道:“大哥,我有个法子,能直接烧出末盐。”这事梁明已经想了好几天了,实在是失败的可能。当然,他之所以说出来也是为了更好的融入王家,钱财无论在那里都是离不了的。

    梁明的法子很简单,21世纪的小学生都知道,过滤,就是过滤。只要能将海水中的泥沙滤除,那煮出来的就绝对是末盐。

    过滤器很简单,还记得小时候扑蝴蝶、捞青蛙的舀子吗?就是根据它改进的。先是做好一个大于陶缸口径的竹圈,用纱布蒙上缝结实,不要登的太紧,要能自然下垂三寸左右。然后再用粗布依样再套上一层,下垂再一尺左右。如此这样,海水中的石子细沙大都能被滤除,效果要比再陶缸中沉淀还好。

    梁明解释的很清楚,但王石依旧似懂非懂,不过这不耽误事情的实施。虽然不是很清楚,王石却很相信梁明,在他想来,梁明一是他的义弟,不会欺骗与他。二是,梁明见多识广。三是,不成了也不耽搁大事,成了却是造福全村。所以事情就这样做起来了,那个网罩自然由王朱氏、王柴氏来做。

    梁明当然知道“晒盐”,他早前到过长芦盐场,里面的程序虽然有很多现代化工序,可摊场晒盐还是能用到的。成山庄东面那么大的海滩,找几块盐田还是可以的,但若是那样就涉及到官府了。

    在现在的山东,私盐的存在众所周知,官府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凡事都要有个度,你自家私下里煮盐是可以,但你要是公开的开了几块盐田,那就是甩官府的耳光了。这就像是21世纪的高中会考,监考、学生心里都清楚,可老师下来巡场时你依旧要遮一遮,盖一盖,双方都留个面子。所以,梁明只能做到这样,再向前就要挨刀了。

    ps:《古今鹾略》卷一《山东盐志》记载了当时的淋卤程序和注意事项:“诘旦,仍出坑灰摊晒亭场中,至申,俟盐花浸入灰内,仍实灰于坑以取卤。……至于积灰,则又以年久为良,卤水清润,出盐尤多。然久旱则潮气下降,上燥而盐不生花,久雨则客水浸溢,亭场沾湿,晒灰反致销蚀,故以灰取卤,必雨暘时,若而后盐始丰。”其还记载了当时惯用的试卤方法:“其试卤必以石莲投之卤中,沉而下者为淡卤,浮而横侧者为半淡卤,煎之费菹薪。必浮而主于卤面者乃舀入盘煎之,顷刻而就。”

    《山东盐志》说:“煎盐之法,率以天时为本,而成之以人力。每岁春夏间,天气晴明,取地卤注盘中煎之。盘四角槽为一,织苇拦盘上,周涂以蜃泥,自子至亥谓之一伏。火凡六干,烧盐六盘,盘百斤。”

    《山东盐志》这样记载:“海丰等场产盐,出白海水滩晒而成。被处有大口河一道,其源出于海,分为五派,列于海丰、深州海盈二场之间,河身通东南而远去。先年有福建一人来传此水可以晒盐。今灶户高浮等于河边挑修一池,隔为大中小三段,次第浇水于段内晒之,浃辰则水干,盐结如冰。”章潢《图书编》卷九十一《长芦煎盐源委》也记载说:福建人在海丰场教“灶户高浮等”晒盐,一户试晒成功后,又有“五十六家见此法比刮土淋煎简便,各于沿河一带择方便滩地,亦挑修为池,照前晒盐,有占三五亩者或十余亩者,多至数十亩者,共占官地一十二顷八十亩。或一亩作一池,或三四亩作一池,共主滩池四百二十处。所晒盐斤,或上纳丁盐入官,或卖于商人添包。虽人力造作之工,实天地自然之利,但遇阴雨,其盐不结。”晒盐较煎盐而言,生产工序简化,成本降低,产量大又省工时,经济价值十分明显,故而此法逐渐从海丰场传向山东沿海各个盐场,但直到清朝时,晒盐工艺才在山东盐产区内占有绝对优势。所以《古今鹾略》卷一《山东盐志》载:“海壖之场多晒盐,而场去斥卤远者多火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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