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某家看你这三年至少涨了三百年地本事,弄不好某家都快打不过你了!”
大力尊者的郁闷也豪爽,他上下打量着懒云真人,啧啧赞叹:“懒云老道,某家消息不够灵通。别不是李岩岩那小屁孩儿拉了你一把?”
懒云真人一愣,反问:“尊者这是从何说起?”
“某家过来白云观,路上远远看见小屁孩儿坐车——他居然也看见了某家。”大力尊者嘿声怪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小屁孩儿的修为涨得也快!”
白云真人正从凌虚殿内堂转进来,接口笑道:“无量天尊……这却是个好消息。”
“不好,不好!白云老道,你以为某家不知道你地算盘?”大力尊者的怪笑变成冷笑了。
“老道地算盘是天下的算盘,一向就在明处。”白云真人毫不动气。慢条斯理地说,“李岩岩……总是愈强愈好。尊者是知道密都的,将来力挽狂澜,还指望他那双手书写乾坤。”
“要不是还有密都,白云老道,凭你的手段。现在李岩岩的骨头都能拿来敲鼓了罢?”
“尊者说笑了。”白云真人微笑入座,这才见礼,“……尊者别来无恙?”
“某家有恙得很!白云老道,你卖某家一个面子,放了紫虹仙。”上门求人,大力尊者地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
白云真人摇头道:“尊者,你知道三年来她……挑动了多少人物杀上小西山?老道、白云观能忍,但天下不可多事。”
大力尊者脸一红,拿起桌案上地茶杯大口大口地喝,如饮烈酒。
白云真人用“挑动”两个字着实是客气了。为报仇。紫虹仙早已不择手段——华夏四海中美貌第一地妖怪,四圣里地仙子……很少有谁能拒绝这种诱惑。
半年前。连大力尊者也差一点儿失足,为此,他家里后院的葡萄架至今都很不稳当,隔三差五就倒一回。
白云真人的嗓音忽然粗起来,是学大力尊者的口吻:“该干嘛干嘛,随便!某家再也不多管闲事!”
不知怎么,从他的笑容里透出几分冰寒的促狭:“尊者,武道会的彩头是尊者得了去,一声‘各归其位’,正好契合白云观与李岩岩地十年之约,教老道好生感佩。难道,尊者如今倒又要管起闲事来了?”
大力尊者充耳不闻,他大约跟白云观待客的茶水有仇,咬牙切齿地咕咚咕咚喝干还不算,生把个定窑真脱胎卵幕粉彩杯硬啃下一块来……立刻就不讲理了,梗着脖子嚷嚷:
“白云老道,你到底放不放人?不放,信不信某家替老龙虾拆了你的白云观?”
“除非尊者答应约束紫虹仙再也不要生事。”白云真人捻须沉吟片刻,说,“自从善渊仙死后,天下水族零落,这也非老道所愿。”
“某家……应了你便是。”
一桩事情解决。大力尊者不愿再见紫虹仙,用一道光华卷住她,直接送去了十万大山的鬼国,交由玉面狐狸精看护。
有小道士过来,为大力尊者换过一个茶杯。
凌虚殿里的空气有点儿闷,大力尊者喝茶,白云、懒云真人作陪,两边都是神通广大顶尖儿的人物,不算是敌,也不算友,没话说,茶越喝越闷。
等茶水淡得没了滋味,白云真人才问:“尊者此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紫虹仙……”
“白云老道,某家……要问你一事。”大力尊者目光中深有忧色。他把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泼洒了茶水。
“老道不能回答。或者说,老道不知道。……尊者,你也不该问——三年前,你已经都知道了。”不等问题,白云真人说道。
大力尊者却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发怒。只是喃喃自语:“知道?虽然一进一出,某家可也不知道……白云老道。密都到底……”
白云真人不答,懒云真人悄悄背过身去,掩盖眉间地一丝愕然。
“白云老道,最近,李岩岩那小屁孩儿又会去见那个人,他要是在十万大山撞上事情,某家不管。”许久。大力尊者冷然道。
“那个人?”懒云真人替白云真人追问。
“装甚么糊涂?你们家白云十三子全都算上,跟小屁孩儿有交情地,还不就是只有那一个?”
大力尊者起身,走到凌虚殿门口停住,头也不回地说:“武道会后,一直有人窥伺某家的十万大山,某家用尽手段捉他不住,必是密都中人无疑。白云老道。你的小西山,恐怕也太平不了多久了!”
“无量天尊!尊者且留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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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忙碌,年后就闲淡了。
年三十,李岩岩在韵城的新家融融洽洽地吃年夜饭,一家人包韭菜鸡蛋馅儿饺子,看每年每年越办越差劲的春节联欢晚会。其乐无穷。
大年初一睡懒觉,被拜年的电话铃声吵醒,于是起床,随便吃点儿,再打电话去吵别人。李岩岩的iphone是在街上买地行货,里面没存着太多号码。
初二,回娘家。李岩岩跟着姜语竹去拜见老丈人、丈母娘。
初三,李岩岩说有个同学聚会,一大早自己出门,拦了辆出租车。一直跑到韵城市的郊区。却找了一块没人地荒地下车,叫出租车地司机莫名其妙。
还不是春天。阳光再灿烂也不刺眼,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
打发走出租车,穿了一身拜年专用的大红绣龙唐装地李岩岩抬头盯着太阳,静静地站了好久。蓦地,他一跺脚,飞了。
李岩岩化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金光直直地划破天空,向西南,十万大山的方向——那里是大力尊者的鬼国,也是蓝岛大劫后残云真人隐居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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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大山。
山深处,从来不见人迹;景致幽邃。穿过几十道飞瀑流泉,绕过莽莽森林,有一座耸入高云的断崖拔地而起,光秃秃地不生长一丝绿意。
断崖被不可思议的伟力镂空,崖下,两扇石门紧紧关闭。
石门前竖着一块半新的青石碑,碑上深深地刻了三个字,字迹古拙,充满苍凉寂寞——“等死洞”。
金光落地。李岩岩盯着青石碑苦笑:“等死洞……哪回来看着都别扭。残云,虽然你是在等我死,可也不用表示得这么明白吧……”
——李岩岩和残云真人之间有一个约定:只要李岩岩不死,残云真人就得遁世隐居,双手不能沾血。
推开石门,李岩岩不请自入,撞上了洞里一个苦着脸出来迎客的小道士:“无量天尊,化虚见过李师叔……那个,和尚师叔、大胡子师叔已经到了。”
李岩岩的神色古怪地问:“化虚,今年残云没再让你出去偷鸡?”
化虚一咧嘴,想哭的模样:“李师叔,一应酒肴三天前就都备好了。”
“……走吧。”李岩岩叹了口气。
三年了,化虚的变化不大,还是唯唯诺诺地,没有精神;但“等死洞”里总算像样了些:石柱平滑,各个石洞也周正了许多,石壁上每隔一段都镶嵌鸡蛋大的夜明珠,拐角处也摆设了铜镜折射天光,有个洞天福地的模样了。
早先残云真人用玉石切割的奇形怪状的桌椅板凳、橱柜全换成了华夏老字号“顺成”的仿古宫廷家具,花梨木、红木、紫檀……对于残云真人这样地人物而言,材质或许不算名贵,至少样式都考究,雕工也细腻,显得洞府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地方了。
这是李岩岩的功劳。
往洞内走出不远,就听见了虬髯侠的大笑:“……个龟孙!这一年年的,牛鼻子,你的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啊!”
“阿弥陀佛……”和尚念佛的语气里也有笑意。
“我没来晚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你们倒先喝起来了!一群无情无义的家伙啊……”李岩岩心情一松,快步赶进——“等死洞”深处的空旷处,摆好了一桌酒席,残云真人正坐主位,神情懒懒,一袭杏黄道袍的下摆、袖口都有酒渍。
虬髯侠、和尚坐在两边,虽然也给李岩岩空了个位子,但看他们意兴湍飞,是已经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觥筹交错多少回了。
“小哥儿来晚了,罚酒!”虬髯侠抬头,举起一个比他脑袋还大地海碗,大声嚷,“罚酒三百碗!”
“我……”李岩岩差点儿气死——听都没听说过,三百碗?让我游泳啊?
“李先生。”残云真人站起来,抖手,弹出一碗酒。
“干!”李岩岩卸力接碗,一滴酒也没洒出来,举碗一敬,仰脖喝干——这一碗酒至少有五斤,一口饮尽,就熏熏然。
放下酒碗入座,李岩岩醉眼打量:残云真人没变。
眼神深邃,眉如刀剑,还是那个桀骜不驯,旷荡无羁地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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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不算字数:
ps:
笑,这回小跳了三年,自我感觉写得还不算太差劲。之前的武道会是一个大高潮,不知道大家是否看得过瘾?三年后,因为武道会和……好吧,我承认亚特兰蒂斯王国其实是有点儿离谱地,不过也算合情合理了……如果李岩岩真的把他的手机落在十一亿年前的话……
总之,有关亚特兰蒂斯,我还会再写一些东西,也许会有些所谓的高科技出来,但我相信就算是那样,也不会冲淡《崩云乱》中的仙侠成分,当然,都是大家爱看的成分。我努力:)
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嗯……我已经把很帅很帅的残云搬出了啊……oh,mygod,我喜欢残云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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