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无助地看向刘嫖,但刘嫖此时也明白了陈珏的意思,便狠狠心不理她。阿娇默默低下头,思前想后许久,忽地想起因无子被废的薄皇后,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如果不是有珏儿现其中的不对,她也许一辈子不会有孩子。即使她有一天怀了彻儿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未必会活下来,这一切,都是拜楚服所赐!
想到这儿,阿娇狠狠地咬了咬唇,随后大声道:“绮罗,传楚服来见我。”
刘嫖心痛地拉起阿娇的手,陈珏却猛地睁大眼:楚服,不是野史上帮助陈阿娇做巫蛊之事那巫女的名字吗?一时间,三人各有心事,室内无话。
不多时,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独自进来,跪道:“奴婢楚服,拜见太子妃。”因阿娇不说起身二字,楚服纵然心中惊疑不定,仍然只能跪在冰冷的地上不能起来。
阿娇嗯了一声,道:“楚服,自从我进宫之后,除了绮罗,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你做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吃,我给你的赏赐多的有时连绮罗都嫉妒,这些你知道吗?”
楚服叩头道:“奴婢知道,太子妃对奴婢恩重如山。”
刘嫖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太子妃待你好,还敢吃里爬外?”
楚服闻言,叩头的动作一顿,道:“奴婢不才,若是何处疏忽轻慢了太子妃,就请太子妃将奴婢送给皇后处受惩吧。”
刘嫖冷笑道:“送你回皇后那你真以为你是有品级的女官我就不好杀你吗?”
陈珏闻言心中一动,望了地上跪着的楚服一眼,道:“她是宫中女官,又是皇后所赐,此事没有什么真正的证据,阿姐毕竟只是做人儿媳的,也不好没来由地杀了她扫皇后的面子。”
楚服听了忽地一颤,太子妃他们这样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事,难道真的不准备留她一条命了吗?
陈珏说罢,走到楚服面前,沉声道:“你叫楚服是吗?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你为什么真的以为事之后,皇后能保护得了你呢?”说完,陈珏大步回身,从阿娇榻边小几上拿起一块玉璧,递到阿娇手中,道:“我知道阿姐心软,但是现在,你把这块玉摔了。”
阿娇不解地接过那块玉,忽地想起这是南越那边送来的贡礼,后来被天子赐给她,不由惊道:“阿弟你疯了,这怎么能摔……”
陈珏轻喝一声:“摔了!”他这么喊了一声,阿娇一惊之下不由地手中一滑。
“叮当。”
玉碎之时,陈珏大声喊道:“来人!”
听出是男人的声音在叫喊,阿娇寝殿外的宫人呼啦地走进来,眼尖的人看见地上的玉璧碎片无不傻眼。
阿娇善良却不笨,知道摔碎玉璧的责任总要有人担起来,微颤着声音道:“把,把楚服这个笨手笨脚的拉出去,笞……笞二百。”笞二百,对于一个人来说,与死刑无异。
楚服尖声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一群宦官之中忽地走出来一人,机灵地捂住楚服的嘴,又对众人轻喝道:“太子妃下令了,还不照办?”陈珏微微眯了眼一看,正是他认识的李青。
一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楚服拉出去,外面一阵喧闹之声,又过了一会,便恢复了死一般的沉静,李青走进来道:“禀告长公主、太子妃、陈侍读,楚服受不得刑,已经没了。
陈珏和阿娇虽然从小出入皇宫,不是没见过死人,但因他们的意志让一个人失去生命却是第一次。陈珏身为男人还好些,阿娇已经软在刘嫖怀里不动了。
陈珏思索了片刻,道:“太子妃这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管着也不对劲。李青,明天你就替太子妃管教管教罢。”陈珏虽然不会完全相信李青,但至少他是从天子身边过来的,比其他人总要干净多了。
李青闻言狂喜,叩道:“小人遵命。”太子身边早有亲信宦官,李青身为后来人插不进去,今天他能到太子妃手底下也算是迈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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