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很快离开了平静的海面,行驶在泡沫翻滚、高低起伏的浪峰上。乔治自己是一个水手,又是船上的长官,他十分健壮,宽厚的肩膀、坚实的肌肉,全身都充满了活力。他一边喝着啤酒,一边驾着小船,一只眼睛盯着船帆,另一只眼睛盯着海面,同时关注着两件事:当船帆上的皱褶显示受力太大时,就及时调整船帆;当海浪打来,就轻盈地调整航向避过浪头。这是一个随时准备冒险、从不为任何事感到窘迫而且无所畏惧的家伙。索尔坐在起伏不定的船上,提心吊胆地四下张望。他时不时说上几句话,或发出几句劝告,提醒乔治放下酒瓶,好好驾驶。
就这样,乔治心不在焉地驾着小船迎风前进。虽然海上此时没有风,但还是卷来一阵波浪,引起“致富号”的一阵轻微晃动。索尔不禁叫了起来,这时小船已经驶离海岸几百米,防波坝已经挡不住涌来的海浪了。
乔治说:“要是你连海岸边的波浪都害怕,我们干脆就不要去冒险了!”
“我不过是不习惯而已。”索尔说。
小船前行着,很快就看不到海岸了。这时海上刮起了小风,小船忽左忽右地倾斜着向海中央驶去。天气还算晴朗,薄薄的云雾散满天空,阳光穿过云雾,斑斑点点地洒落下来。忽然,一个长浪卷来,拍打着小船,小船被拍打得左右摇晃,海水几乎没到了船的边缘,但小船最终总能恢复平稳,迎着风浪向前驶去。
他们越走越远,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些跨洋过海的汽轮,或者在北太平洋巡逻、保护捕渔业的战舰。但是后来就很少再看到船只,甚至连走私贩运的商船也很难看到了,这儿大概就是被称为“人迹罕至”的海域了。就这样,一位无名船长和索尔为搜寻一座无名小岛,驾着一只弱不禁风的小船,行驶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海洋上。
风刮得越来越猛烈,翻滚的海浪把大海变成了白色,起伏着拍打着水面,海水似乎变成了雾气升腾而起。看到这幅景象,勇敢的乔治也皱紧了眉头,他像一名真正的海员一样,紧握住舵站立着,竭力保持小船的平衡。小船被侧面冲来的海浪击打着,随时有翻船的危险。“致富号”摇摆得越来越厉害了,它始终不能摆脱被巨浪打翻的威胁。索尔几乎把自己贴在了船板上,他蜷缩着聆听那振聋发聩的涛声,同时心里祈祷着灭顶之灾不要降临。没过多久,索尔就晕船了,他紧抓着船上的栏杆,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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