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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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对话(6)
    历史的对话(6)

    然而魏文长一生中这最后的绝唱,在成功的起点上、可能性上、规模上,跟九百年后岳武穆的北伐中原固然不可同日可比,但那一种象征意义上的,试探性地向历史伸出的巨手作为,他们之间的比较还是有其明亮的一面。

    他们是一介武夫,不懂政治,或者懂得,但为了趣向,不屑为之。

    天空有些暗淡。一些雨躲在云层里。天空一再拓延,我想那九百年后的那场风,想必其因子必潜伏在时间里吧。它在等待一个机会,做着永不停息的运动。看着时空的拉伸,慢慢积聚,慢慢释放。

    正如我们这个饱经沧桑的民族永远都在等待着崛起的时机吧。而此刻空气中,铿锵作响的,是那场九百年后华夏民族更盛大绽放的声响:“还我河山”。

    在记录岳武穆一生遭遇的历史时,有两句话,也许是流传于野史吧,使我深深震动。一是北伐回师后,心情愁苦的武穆问麾下骁将张宪:“天下事,当如何?”张宪答曰:“在相公处置耳。”这句话延伸的弹性非常大,后来成为制造“风波亭”之祸的一个因子;还有一句话源于金废帝完颜亮:“若岳飞在,大金灭矣。”这些话从另一个极其暧昧的角度,影他当时在宋金这场战争中举足轻重的作用,或者还有性格上叛逆的一面。

    而这一切源于南宋绍兴十年,金人长侵,武穆率师北伐,这场苦心经营十五年的风,是汉民族图腾中,龙德显隆、一次壮丽的爬升。在接近最的时候,夭折,在使人拍断栏杆的时候,不禁叹息历史的无常。一切也如后来南宋大诗人陆放翁绝笔中所云:“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这场北伐,是岳飞接高宗二次要求解金人南侵顺昌之围时所应。诏书所云“一援、二取、三收复”及信中所说“中兴大计,卿必有所处”,是他盼望了十五年的话。据龚延明《岳飞评传》及参考邓广铭《岳飞传》、刘秀生《岳飞评传》,他当时北伐经过多年的经营部署,恰似拉满的弓,全身的力量已积蓄到位,站位、力量、巧劲揉捏融合,蓄势待发,龚延明《岳飞评传》中是这样详细考证他整个北伐的战略部署的:

    黄河北岸,李宝部盘踞东京东北,统制官梁兴、边俊、来喜等渡河进入太行山区,联络河东、河北豪杰,以为“犄角”;撞制统制军马吴琦到陕州,与中条山集合忠义民兵,切断河南金兵同入侵关陕金军的联系,构成掩护岳家军主力挺进中原的一个侧翼;立足全局,最得力前军统制张宪、姚政东援顺昌刘猗,武纠西援关陕郭浩;中军统制王贵、牛皋、董先、杨再兴、孟邦杰、杨成等经略洛阳、汝州、郑州、颖昌、陈州等河南地,并夺取东京;飞“自以其军长驱,以瞰中原”,伺机渡河,收复河北失地;沿江布防;除留守襄阳防区外,分兵长江中游驻留池州。

    整个布局从外围联络,隐兵掩护;主力挺进,四翼呼应;分兵并进,虚实莫辨等部署,有条不紊贯彻下去,同时加强与南宋另几支北进驱敌大军,如韩世忠、刘琦、张俊等部的遥相呼应,战局一路呈破竹之势,并在宋廷下诏责令韩部、张部退却的不利局面下,拒绝第一道班师令,在孤军挺进的异常困难形势,取得郾城――颖昌大捷。宋史记载,颖昌大战中,作为主帅之子的岳云此战中“人成血人、马成血马”,可见战况的惨烈,岳家军战斗力之强。

    关于这些史有记载的事项,任何一个熟悉岳将军事的人都已了然于胸。这里我只想引用一个叫云中曦的朋友千年后怀念岳云的一首诗的部分,为那南宋朝最壮丽的一场风作一个注释,一个遥远的属于“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时代:

    塞北秋风中驰来威武的你,尘土满征衣

    杏花春雨中走来默默的你,浅笑在眉梢

    天边静静飘过的云

    在人世间短暂地停留

    在峰巅眷恋地缠绕

    只留下散落在史卷里淡淡的芬芳

    后人读懂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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