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奴儿娇声叫道:“师父,好奇怪啊。这娲仙楼好些年没有人来,怎会多出两道足印?”李逍遥默然不语,蹲身细察,伸手测量一番,道:“此人身高六尺三分,体壮彪悍,而且是蒙古人。”苏奴儿大为不解,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李逍遥微微一笑,道:“我是练武之人,自然不难看出。”伸手向窗前一指,道:“你站在此处,放眼向广场望去,可以瞧见甚么?”
苏奴儿依言走上前去,斜倚在窗台看时,但见树林翠翠,白云悠扬,并无甚么奇异之处,不由心中迷惑,将适才所见和李逍遥一说,道:“师父,这没甚么好奇怪的罢?”李逍遥沉声道:“低头向祭坛俯看一番,你看到甚么?”苏奴儿放眼一扫,但见树枝随风摇摆之间,那女娲神像之头恰好挤入眼帘,登时一怔,道:“是女娲娘娘的颅首。”
李逍遥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再回到祭坛看看。”言谈间,两人来到神像前。李逍遥微一用力,伸手将神像横放在地,吩咐道:“你来瞧瞧这里。”苏奴儿轻轻凑近,见神像的后脑勺微微裂开,不由蹙眉道:“师父,这道裂口似是给羽箭射入。”李逍遥颔首道:“神像之首离那望台足有三百来步,中间有大树遮掩,那人竟能一箭中地,岂是寻常之辈?”
苏奴儿恍然大悟,拍手道:“是啦!我听爹爹说蒙古人精擅骑射,便是大理的武林高手也远远不及。”李逍遥道:“好。那人持箭射向神像,是要作甚么?”苏奴儿道:“莫非是等门人集齐,再将克制我蛊仙门的药物系在箭上射了出来?”
李逍遥微微一笑,道:“有这个可能。但眼下除去这道裂口,并无甚么其它的证据。何况当日朝拜,所有人均自闭上眼睛,瞧不到这些。”苏奴儿听他说的在理,默默点头,不多时又心生疑问,奇道:“师父,可是那人何以又将羽箭拔走?”李逍遥沉吟道:“蒙古铁骑之所以能纵横天下,一是骑射之术神乎其神;二是弓箭地射程极远。那人将羽箭射入神像,可见其弓箭并非凡品,甚有可能包含他的身份。若是不将羽箭带走,一旦给大理的武林门派查出端倪,必然要上报天龙寺,那时蛊仙门惨案便非江湖仇杀,而是国家交战,只须天龙寺振臂一呼,大理军民必然奋力应战。”
顿了一顿,他又道:“蒙哥、拔都二人本就意图取窝阔台系代之,是以近来蠢蠢欲动,先派忽必烈南征,拖住赵宋的主力,再吩咐西藏密宗以江湖手段清洗天龙寺,瓦解大理的精神支柱。一旦计划成功,必然轻而易举的绕过孟珙将军的川东防线,直逼淮湘。一旦顺利将汉江切断,再顺流直取临安,赵宋必危!一旦宋亡,再反过来收拾大理,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番侃侃以谈,愣是将苏奴儿吓得花容失色,道:“师父,那咱们快将此事告知天龙寺的大师们。”李逍遥摇了摇头,道:“没有用,在掌握确凿证据之前,他们是不会轻信的。大理天龙寺向来保守,数百年来不曾违逆祖训,向来都是江湖事凭江湖手段,国家事凭国家手段,要能说动他们,除非咱们证据足够。”
苏奴儿听他一说,登时愁眉苦脸,耷拉着脑袋道:“可是师父,这天地茫茫地,咱们该如何寻出真凶?”李逍遥轻拍她玉背,安慰道:“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人意在大理武林各派,是决计不会就此住手地,说不得日后还会现身,只要此人露面,为师自有法子逼他显形。”
苏奴儿心怀稍慰,点头道:“师父,那些叛徒也不能放过了。他们若不叛背,我的爹爹、妈妈、师兄妹也不至如此惨死。”李逍遥见她满脸郑重,不由微微一笑,道:“为师理会得。可是你要报仇,须先有自保之力,明白么?为师能做地,就是为你找出真凶。你也要尽快将造化玄功习成,好亲自手刃仇敌。”
苏奴儿见师尊对自己期望甚高,眼圈儿一红,险些簌簌流泪,她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道:“师父,我理会得了。”李逍遥笑道:“放心,就算你奈何西哦你是个后不得,为师亲自出马将他打残,再丢交给你,想怎样折磨还不是你说了算么?”苏奴儿给他言语一逗,笑得腰肢乱颤,诱人异常。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哀怨道:“老大仔,我今晚又要画圈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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