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凝思半晌,两根指节在桌上轻轻叩动,思索国师所议之事。军内竟有奸细安插在内,委实非同小可。可是真要实施起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他必须谨慎小心,不然将奸细余党逼得狠了,或大肆暗投毒药,或伺机暗杀军中将士,均将令自己得不偿失,想来想去,不由得好生踌躇。
李逍遥合十端坐,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于一切浑不在意,实则暗地里窥视忽必烈,观颜察色。眼见忽必烈渐渐拿捏不定,才道:“王爷所虑,老衲亦知一二。可是内奸一日不除,军中难安啊。”忽必烈面露难色,道:“小王何尝不想,奈何兹事体大。一旦有所差错,势必造成祸患。”
李逍遥微微颔首,道:“难得王爷如此顾全大局,实乃蒙古之幸。”又道:“老衲有三策供王爷择用,不知王爷愿听否?”忽必烈精神一振,大喜道:“国师请讲!”李逍遥道:“广加人手,挨队搜查,若遇可疑之人一律杀之,此为不得已而为之,下策也;调动大军,将各队人马依族别不同分营而居,蒙古人先行排除;肃察色目人和汉人,此事不宜声张,最好秘密进行,只是费时颇长,我大军顶多留此三四个月,那时须北归蒙古,声援三王爷登基大汗之位。,故中策也。”说到这里,接过忽必烈递来的马乳酒饮光。
忽必烈仔细一想。一时只觉国师句句在理,便道:“请教国师,何为上策?”李逍遥喧一声佛号。道:“这冯默风既已身死,不若将此人尸体交递黄药师,问他索要细作名单。”忽必烈怔了一怔,迟疑半晌,问道:“那黄药师会给么”李逍遥点了点头,道:“这冯默风是黄药师最钟爱地弟子之一,作为一派宗师,他岂会干眼坐视爱徒的尸首曝晒荒野?是以老衲敢以断言。他不得不给。”
忽必烈连连点头,在心中仍有一丝疑虑,又问道:“如此倒也甚妙,可是国师如何认出那名单是真是假?”李逍遥道:“此事倒是容易。老衲已练成佛门至高神功,身具过目不忘神通,可事先将军中各人之名姓牢记于心,再派前往襄阳相邀黄药师,命他将名单交出。等老衲确认名目无误,再将冯默风的尸体送回。”
忽必烈颔首道:“如此甚好,就有劳国师亲自督办。”李逍遥道:“王爷客气了。”回头吩咐左右。命杨过入帐。
须臾杨过到来,李逍遥说了此事,道:“你去告知黄药师,说冯默风在我手上,若想给他地爱徒留个全尸,就拿名单来换。”杨过道了一声是,走出大帐。施展轻身功夫,直奔襄阳。
襄阳城雄垣高达数十丈,杨过走到东门旁僻静之处,眼见城头巡视的守兵走远。便跃起身来,举掌往城墙上轻轻一按,牢牢附住,以“壁虎游墙功”迅速爬上城头。躲在暗处。城墙内侧有石级可下,杨过趁机抓了一名守军,运起“摄魂**”查问郭府的下落,随即一掌将其击昏,飞奔而下,径向郭府而去。
不多时到了郭府门外,杨过纵声道:“晚辈霍都,奉家师之令。前来拜访郭大侠。还盼不吝赐见。”邀声甫毕,只听两道声音同时传来:“那里来的狂徒。敢在我郭府撒野!吃我兄弟一剑!”跟着院角窜出两个人来,正是武氏兄弟,手里各执长剑。
杨过不由得怔了一怔,暗自纳罕:“莫非草包有避雷的天赋么?何以装逼至此都没被劈死?”未及回神,只见武修文长剑亮出,刷刷刷连刺三剑,出手迅捷异常。杨过摇了摇头,道:“小王要见郭大侠,快快让开!”一一扇开,每一下都将二人招式从容化解。
哪知二武不识好歹,竟以为对怕了自己兄弟,当下长剑连绵不绝,出手尽取对方要害。杨过耳听八方,早已觉察到院内有人观战。于是心中一动,说道:“看好了,我要发暗器啦!”说着掉转扇柄,正要按下机括,果传来一响破空之声,心念一动,速速回扇护身,退开两步,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可是黄岛主屈尊来迎?”
忽听树上一阵少女娇笑之声入得耳来,抬头看时,只见陆无双斜倚树顶,摘下一颗杏果吃了,问道:“你怎么还来?想是那天挨的打少了?”杨过笑道:“我那是故意相让,姑娘竟看不出来么?”
陆无双娇哼一声,轻飘飘的翻身下来,道:“师祖爷爷学究天人,岂是你这蛮子说见就见的?”杨过轻轻把纸扇摇了两下,笑道:“你去问问桃花岛主,若他甘愿坐视冯默风地尸体曝晒城野无人埋,小王这便告辞。”说着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陆无双,道:“家师所书。岛主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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