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玄“咦”的一声,不禁向李逍遥看去,惊奇道:“原来大哥与我心意相合,这下可免去小弟一番口舌了。”
李逍遥听他如此口气,仿似早有帷幄在胸一般,不禁兴致倍增,笑道:“还请贤弟试言一
莫青玄微微一笑,道:“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这便班门弄斧了。”当下凝神沉思一番,沉吟道:“师侄岁数十六,身长几有六尺,日后必渐魁梧高大,又与蒙古人有家亡族灭之恨,是以性情甚为孤僻。到时必然要走沉重迅猛的路子,而大哥的武学偏重轻灵飘逸,难以与他身心相合啊。”
此话言简意赅,李逍遥如何不懂?寻思半晌,只能轻轻叹息一声,道:“就怕他心结不解,一念千魔啊。为今之策,也只有因势利导,纯以杀戳之道来化解积于脏腑的戾气了。”
莫青玄奇道:“大哥适才一试师侄,莫非意在察探他的功体么?”
李逍遥轻轻颔首,道:“正是。人有七情六欲,七情又为五脏所主,喜为心志,怒为肝志,思为脾志,悲、忧为肺志,惊、恐为肾志。咱们练武之人一旦情志太过,则损坏脏腑元气,是为五劳七伤,戾气也随之而生。若不及时设法化解,轻则气血逆行,散去功体;重则筋脉断裂、走火入魔而亡。”顿了一顿,往李遗人的去向瞥去一眼,道:“他的嗔念太重,却是非行杀戳之道不可自救。”
莫青玄听他两次提及“杀戳之道”。当下甚为好奇,问道:“大哥,敢问何为杀戳之道?”
李逍遥来回踱了两步,正色道:“杀戳之道有二:一者为杀而杀,日长夜久,终要丢弃理智,丧失情感,沦落为一件杀人武器,此乃人为剑制,是魔道。一者以杀生为手段。护生为目的,以此化去心魔戾气,故身入血海,不染丝毫,此乃剑为人制,为正道。我那徒儿何去何从,端看他一念之间。为兄能做地,便是替他铸造一把趁手的兵刃。”从怀中掏出一卷宣纸递去,问道:“二弟,你看此戟如何?”
莫青玄接过摊开一看。但见一柄奇形怪状的长戟赫然纸上,戟锋两旁各开一道细槽,戟刃似是一柄斧头,背面尖铁如钩。端的好生奇特,登时心中讶异不已,叫道:“这一口长戟好生怪异,愚弟见过的奇门利器数不胜数,似这等兵刃却是平生首见。”
李逍遥起身向他凑去。伸指在纸上来回比划,道:“矛头用作刺杀,斧头可劈碎铁甲,尖钩可重创马腿,甚至直接将蒙古人钩落马下。此戟为西方所出,极重杀伤穿透之效,行以杀戳之道,再是合适不过。莫青玄越听越是惊讶,道:“我原想西方蛮夷尚未开化。孰料竟于铸器一道有如此造诣,端的小视不得。日后若不多加小心,势必造成祸患,殃及中华。”
李逍遥怔了一怔,想起后世中华屡遭西方列强欺凌的局面,甚是深以为然。颔首道:“贤弟言之有理。纵观天下之大,有此眼力之人却是不多。”
莫青玄呵呵笑道:“大哥过奖了。我这就入城寻访能工巧匠,专为师侄铸造一把好戟出来。”转身要走,却给李逍遥伸手拉住衣袖,道:“贤弟且慢。”不由暗暗觉得奇怪,问道:“可是小弟有所疏漏么?”
李逍遥正色道:“贤弟有所不知。为兄意在铸炼一柄绝世神兵,此中颇有玄机,已非是寻几个铁匠可以为之。”
莫青玄奇道:“是甚么玄机?”
李逍遥道:“我昔年在此练剑之时,无意中掘出一块上古的天外陨铁,当时我已有巨澜在手,此铁于我无甚大用,于是将其好生收存,今日正好派上用场。”抡起右掌,轻柔无声地将座下石台拍碎,取出一块磨盘大小的亮银色异铁,道:“可先将此铁铸作戟杆,再将为兄的巨澜剑打成戟头,最后两相接续,自能成就一柄神兵。可是要将二铁融成铁水,绝非易事。且不论这块陨铁,为兄地巨澜剑通体为玄铁打造,坚硬异常,便是以金刚石在剑身一划,也擦不出半点火星来,可谓强硬刚猛之至,远非世间凡铁能及。若要将其融成铁水,须将煤火烧的灼热无比,非功力高绝者不可接近。”
莫青玄登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大哥意在铸就绝世神兵,小弟愚钝,一时意会错了,实在惭愧。”
李逍遥微笑不语,隔了半晌,又道:“眼下还需备齐一批物料,方可铸戟成功。嗯……贤弟,咱们先入城用餐,待到酒饱饭足之后,再做区处。”当下撅唇吹出两声,吩咐五彩鸟将众人唤来。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