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8个人就有一个人可能死于癌症,如果我一定要发愁的话,我就应该为得癌症这种事情发愁,而不应该担心被雷电打死,或者被活埋。
事实上,我刚才所说的都是我在童年和少年时代所忧虑的事。可是我们许多成年人的忧虑,也几乎一样荒谬可笑。要是我们能够停止忧虑,我们就可以根据事情发生的平均率来评估我们的忧虑究竟值不值,如此一来,我想你和我应该可以去除99%的忧虑。
全世界最有名的保险公司——伦敦的罗艾得保险公司——就靠大家对一些根本很难得发生的事情担忧,而赚进了巨额的财富。伦敦的罗艾得保险公司是在跟一般人打赌,说他们所担心的灾祸几乎永远不可能发生。不过,他们不把这叫做赌博,他们称之为保险,实际上这是以平均率为根据的一种赌博。这家大保险公司已经有200年的良好历史记录了,除非人的本性会改变,否则它至少还可以继续存在5000年。而它只是替你保鞋子的险,保船的险,利用平均率来向你保证那些灾祸发生,并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那么常见。
如果我们检查一下所谓的平均率,将会因我们所发现的事实而惊讶。比方说,如果我知道在5年以内,我就得打一场盖茨堡战役那样惨烈的仗,我一定会大为惊恐。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加保我的人寿险;我会写下遗嘱,把我所有的财物变卖一空。我会说:“我大概无法撑过这场战争,所以我最好痛痛快快地过剩下的这些年。”然而事实上,根据平均率,在和平时期,50~55岁之间,每1000个人里死去的人数,和盖茨堡战役里16.3万士兵每1000人里阵亡的人数大致相同。
一年夏天,我在加拿大洛矶山区利贡湖的岸边遇到了何伯特·萨林吉夫妇。萨林吉太太是一个很平静而且很沉着的女人,她给我的印象是她从来没有忧虑过。有一天晚上,我们坐在熊熊的炉火前,我问她是不是曾经因为忧虑而烦恼过。“烦恼?”她说,“我以前的生活几乎被忧虑毁了。在我学会征服忧虑之前,我在忧虑的折磨中生活了11年。那时候我脾气很坏,又很急躁,整日生活在十分紧张的情绪之中。我每个星期都要从家里搭公共汽车去旧金山买东西,可是即使买东西的时候,我也会担心得要命:也许我又把电熨斗放在烫衣板上了,也许房子烧起来了;也许我的女佣跑了,丢下孩子不管;也许孩子们骑脚踏车出去,被汽车撞了……我买东西的时候,常常会因为这些念头而冷汗直冒,会冲出店去,搭公共汽车回家,看看一切是不是都很好。难怪我的第一次婚姻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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