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说话也要投其所好
1861年,咸丰在位第十一个年头,胡雪岩迎来人生中一次较大的变故,同时也是一次全新的转折。
这一年,太平军一路过关斩将,攻到了杭州。在此之前久,王有龄刚刚升任浙江巡抚。此时的杭州粮库空虚,外边又被太平军包围,无法从外地调配粮食。无奈之下,王有龄只好找来胡雪岩,拿出两万两银票和两封救援信,希望胡雪岩能亲自往城外跑一趟,将银票用来在上海办粮,书信要送到江苏巡抚和闽浙总督两位大人的手上。交托完后,王有龄生平第一次跪在了胡雪岩的面前,替所有杭州百姓谢谢胡雪岩的大义之举。
胡雪岩扶起了王有龄,对他来说,不管是帮助朋友,还是拯救黎民,都义不容辞。告别了王有龄,胡雪岩混出杭州城。途中曾被太平军砍伤,所幸并不致命。到了松江,胡雪岩找到了漕帮的尤五,向他说明事态的严重性,表示无论如何要凑够米粮,运回杭州。无奈太平军将杭州围了个水泄不通,粮食根本无法运进城内。胡雪岩望着近在咫尺的杭州城,内心百感交集。
可最糟糕的不是粮食,而是太平军不久后就破城而入,王有龄因自感无力回天、愧对百姓自杀殉职。当王有龄的死讯传出,胡雪岩顿感天昏地暗,悲恸不已,在船头向着王有龄所在的方向下跪拜别。
杭州是回不去了,胡雪岩只能掉转船头驶向宁波。到了宁波后,众人建议胡雪岩将米粮售出。胡雪岩却执意不肯,认为卖了米粮就是出卖了他对王有龄的最后一份承诺。直到宁波的粮库也日渐空虚,胡雪岩才将米粮平价售出。
在宁波停留了几日之后,胡雪岩辗转到了上海,那里毕竟有阜康钱庄的分号,办起事来也比较方便。他要再买一批米粮,无论如何也要运回杭州,完成王有龄生前的心愿。
不久之后,有消息传来,说左宗棠的军队已经打入浙江,杭州很快就会光复。胡雪岩做了个打算,希望能接近左宗棠,一来是要把粮食运进杭州,二来是找个替代王有龄的政府后台。
左宗棠是个耿直的湖南人,平生不大喜欢跟商人来往,因为他素来不喜欢商人身上的奸猾之气。而且在打进浙江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一些传闻,说胡雪岩私吞了王有龄给他买米粮的资金,去了上海。这样一来,左宗棠对胡雪岩的印象更是糟糕至极。如果没有王德榜将军的引见,左宗棠恐怕早把胡雪岩五花大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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