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退走的敌人丁峰脸上泛起了笑意道:“原本是一场殊死之战但却没有想到这狂龙、飞鹰竟然会闹一个虎头蛇尾而去。”
马良道:“刚才那一道突起的水波一下子弄翻了几艘快舟才是他们撤走的真正原因。”
兰白道:“是什么人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丁峰道:“不像是人。”
兰白道:“不是人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怪物不成。”
丁峰道:“实在有些像怪物只是不知道它是什么怪物”
玉翠道:“贵堡主算无遗策是不是他布下的伏兵”
叶长青道:“大概是吧!强敌已退咱们该好好休息一下由昨夜忙到现在大家都提着一口气这口气不能永远提着丁峰传谕下示要他们好好吃一顿睡一觉。”
丁峰应声而去。
玉翠道:“叶兄狂龙、飞鹰实力未损他们会很快再来。”
叶长青道:“我知道他们再来的时候必然更难应付。”
玉翠接道:“这是生死之战我不杀敌敌便杀我希望你以后记着这件事再有杀死强敌的机会时千万慈悲不得。”
叶长青苦笑一下忖道:狂龙章如果是那样容易杀的人又怎会成一方霸主。
这一战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他杀死狂龙章的机会在追魂第六剑但却被章两个武士代替章而死。
追魂七剑的变化也许高明一些但久战之后内力大损已无法把剑势度增快。夏杀道:“在下的意思咱们也该先回到画舫上休息一下至少狂龙、飞鹰在一个时辰内不会再来。”
叶长青点点头。
兰白望着那浩瀚的湖水叹息一声道:“姊姊错过了今日的放手一战只怕咱们要死在毒药之下了。”
她想到了还有数日即将结束的生命不禁黯然神伤。
那是一种自惜自怜的悲哀像一株将要绽放的花蕾、即将吐艳、竞秀对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而言生命是那么美好。
可惜的是这一朵未开放的蓓蕾却即将枯萎。
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挂在兰白的双颊上。
湖风飘起了她的长。
鸦口刀已跌落在地上整个的人也僵立在那里。
玉翠缓步行了过去轻轻叹息一声道:“妹妹你在想什么”
兰白举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我在看那湖水中的艳阳好明亮好耀目过去我没有感觉到它那么可爱过。”
玉翠道:“那是因为你知道看到这些的机会不多了。”
兰白道:“姊姊我该早些出手的就算飞鹰杀了我我也能刺中他一刀。”
玉翠道:“已经过去了妹妹也许我们还有拼命的机会走!咱们回去吧”
夏杀悄然走了。
叶长青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
一向对玉翠百依百顺的兰白此刻却突然很固执摇摇头道:“回哪里去呢哪里是我家这里和画舫上有什么不同呢姊姊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要看黄昏时那满天晚霞我要看夕阳残照时那种凄幽的美丽。”
玉翠轻轻叹息一声道:“都是我这做姊姊的不好我不能保护你使你免于受到伤害……”
兰白接道:“翠姊我不是怕死我只是觉着这样等死有些不值。”
叶长青缓步行了过来接道:“希望敝堡主这一两天能到”
兰白道:“他来丁又能怎样”
叶长青道:“敝堡主博学多才也许他能医治你们身中之毒。”兰白凄凉一笑道;“叶大哥这希望很渺茫对方用的是独门配制的毒药就算是江湖上第一流的解毒高手一时之间也无法配制成解毒药物出来。”
叶长青点点头
玉翠道:“叶兄我了解兰白她说的是实话她并不怕死这些年来我们姊妹常常面对着死亡只是她一直没有好好的活过十八岁的女孩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人生却就要死了。”
叶长青道;“我明白现在还有解药维持几天我们也许能研究出一个办法来”
玉翠微微一笑道:“战阵搏杀慷慨赴死断魂于锋镐之下凭一股豪壮之气并不难但要每日坐等死亡这日子实在很难过别说兰白了就是我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一股精神上的折磨。”
叶长青道:“千古艰难唯一死我能体会得这种心情。”
玉翠道:“叶兄如果换了你你如何度过这几天”
叶长青道:“我会去喝酒一醉解干愁。”
玉翠道;“可惜兰白不能喝酒最好的女儿红喝到她嘴里也是苦的。”
叶长青道:“这就很难了毒性未作前人是那么清醒除了一醉之外很难控制她不去想。”
玉翠道;“数日时光转眼即过但在一个等待着死亡的人这几天却是那么悠长兰妹无法排遣这些时间所以她很苦恼。”
叶长青道:“可惜在下也无法帮忙。”
玉翠淡淡一笑道:“叶兄事实上你是唯一能帮忙的人。”
叶长青道:“我……”
玉翠接道:“欢乐易过良宵苦短难道你还瞧不出兰妹的心意吗就是这几天时光她已经没有以后未来叶兄你如果愿意你可使她这几天得到欢乐含笑九泉。”
叶长青道:“我真有这么大的力量”
玉翠道:“我相信有叶兄何不试试。”
叶长青沉吟了一阵道:“兰姑娘娇如春花别说要我陪她几天就是陪她三年五载我是求之不得我叶某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过去可以可是现在不行。”
玉翠默然。
叶长青苦笑一下道:“我现在是阴阳堡的剑使带着这么多的人手何况飞鹰狂龙随时会卷土重来我怎能不顾大局自得其乐。”
玉翠道:“我知道你的处境很难但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身受煎熬置之不理。”
这时兰白已直向湖水中行去水已及腰。
玉翠吃了一惊急道:“快去叫她上来。”
此时此情叶长青已无法多想急追过去一面叫道:“兰白你要干什么”
他身法快说出口人已追到身侧一把抓住了兰白的右臂。
兰白回眸一笑道:“我觉得好热好热想在水里泡一泡。”
叶长青拖着她上了岸道:“湖水犹带寒意哪里会热快回去换衣服。”
兰白摇摇头道:“我心烦叶大哥别管我好吗这些年我一直听翠姊的话她要我做什么我从来就没有问过为什么现在我快要死了能不能让自做一次主张”
叶长青叹息一声道:“兰白这和你姊姊何关呢”
兰白道:“我知道是翠姊要你拉我上来的。”
玉翠没有跟来人也走得踪影不见。
叶长青道:“这不关玉翠的事兰白不要做傻事江湖上事变化万千也许我们能在你毒之前取到解药。”
玉翠道:“取到解药干什么”
叶长青道:“解你们身中之毒啊!”
兰白道:“不用了过去我不晓得一切都听翠姊的这几天来我自己开始用心去想想了很多事想想我和姊姊过去为银钱杀人心里好难过叶大哥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事留给我一个美丽的回忆好丑恶的过去好痛苦的人生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她说的似是而非充满了痛悔。
想到她几日后即将毒而死哪里还有以后突然住口不言。
叶长青道:“我在想一个人的生死……”
兰白笑一笑接道:“大哥我们不要谈生死大事我是真的并不怕死我的生命虽然短促一些但我自己也觉着该死想想看我这点年纪已经谋害了不少的人天理昭彰也该有报应了。”
叶长青道:“兰白你有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胸襟很叫人敬佩。”
兰白笑道:“我虽然不怕死但我却不想等待着毒时的痛苦。”叶长背心中暗道:她虽然不谈生死但毕竟是人生大事如果说一个人能完全看开它谈何容易。
心中念转口里哦了一声道:“兰姑娘的意思是……”
兰白道:“我在想如是我早死一天不是可以免去那毒死亡的痛苦吗”
叶长青道:“早死一天……”
兰白接道:“对!我要自己选择一个死亡的方法死得干干脆脆而且我也希望能够翠姊姊同意我的想法我幼失怙恃生平无知己只有依附翠姊姊生前是好姊姊死后并骨同穴也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叶长青自己不能为她解毒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好笑一笑道:“这倒是很新的想法.在下也觉着没有什么不对。”
兰白道:“好极啦叶大哥也同意我的想法我就告诉翠姊姊去这些年来;我一切都遵照着翠姊姊的吩咐办事想不到我在临死之前竟然会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叶长青道:“兰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们姊妹中毒之事和我有关我心中十分不安我又无法解去你们身中之毒我如能稍尽绵薄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兰白笑一笑道:“你要帮我忙”
叶长青道:“在下希望能为姑娘一尽心力。”
兰白沉吟了一阵道:“本来我是想请你帮点忙的不过现在似乎是有点不行了。”
叶长青道:“什么事你说吧!”
兰白道:“我希望你能陪陪我但在强敌当前随时可能生事情这个心愿只怕是很难得偿了。”
叶长青沉吟了一阵道:“兰白在可能的情形下我尽量抽时间现在咱们回去吧
玉翠还在画舫上等你。”
兰白点点头转身行去行动之间变得十分柔顺。
叶长青紧随身后低声道:“兰白你心中还想些什么?”
兰白道:“我在想我该不该再做一件事”
叶长青道:“唉你想再做一件什么事”
兰白道:“过一夜洞房花烛。”
叶长青听得一怔道:“洞房花烛这地方……”
兰白接道:“我不是真的要大锣大鼓的坐花轿和人家拜堂成亲我是在想在我死去之前希望心里接纳一个男人。”
兰白接道:“我两手血腥但身体仍然是玉洁冰清我不知我清白来清白去还是带一份人间的柔情再去这问题好恼人叶大哥你能给我一点意见”
叶长青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好简单但也很深奥是欢乐也是遗憾。”
兰白缓缓垂下头去脸上泛起一片羞意道;“叶大哥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
叶长青道:“没有对你们过去作为我听到过很多的传言但我见到你们之后觉了并不像传言那么回事至少你已有是非之心……”
突然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子。
兰白也有警觉疾快回头。
只见一艘小舟乘风破浪而来。
船头上站着一人正是何寒衣。
叶长青高声叫道:“何兄小心……”
晚了何寒衣的快舟已然驰近湖畔撞上了丁峰布下的暗礁。
砰然一声小舟碎裂。
这时何寒衣的小舟距离湖岸还有两丈左右就在小舟碎裂的同时何寒衣飞身而起轻飘的落上了湖岸。
那操舟人水里功夫不错他不能像何寒衣飞跃登岸但却从水中游了上来。
叶长青迎了上来道:“何兄受惊了。”
何寒衣道:“你们布置的暗瞧”
叶长青道:“丁峰的杰作。”
何寒衣道:“这个人很有头脑……”
语声一顿接道:“兄弟赴援来迟但叶兄却击退了狂龙飞鹰。”叶长青道:“小弟不敢居功一是兄弟们同心合力二来是暗有助力。”何寒衣道:“暗有助力什么人”
叶长青道:“这个兄弟也不太清楚……”
话题一转接道:“堡主会来吗”
叶长青道:“玉兰双姝身中奇毒就在这几天之内作。”
何寒衣微微一笑道:“兄弟如若不是为这件事情耽误可以早到半个时辰。”
叶长青道:“怎么何兄已经有了解药之法。”
何寒衣笑道:“法子灵不灵还要试过才知。”
回顾兰白一眼道:“兰姑娘贵姊妹是否愿意加入阴阳堡。”兰白道:“如若我们姊妹真能留得性命自然可以加入阴阳堡如是身中之毒无法解去那也不用多此一举了。”
何寒衣道:“这个自然……”
目光转注叶长青的身上接道:“叶兄事情又有了一些变化……”叶长青道:“什么变化”
这时兰白远远避去。
何寒衣道:“堡主查看圣水苦思一日夜似乎想出了一点内情但他还不能完全了解决心去向两位前辈请教我看他神色凝重这件事只怕关系很大。”
叶长青道:“何兄这圣水已流入了江湖不少年难道它的作用还是一个神秘吗”
何寒衣点点头。
叶长青道:“其实只要查一下这圣水的去处就算不能查出秘密也可以了然十之七八。”
何寒衣道:“问题就在真正的去处很难查很多的江湖组合去购得圣水但他们并非自用。”
叶长青道:“如若他们也不知道圣水的作用那又何苦抢购圣水呢”
何寒衣道:“转买堡主怀疑圣水的去处都流向一源。”
叶长青苦笑一下道:“何兄咱们为圣水拼命但却连看也没有看到过圣水的样子。”
何寒衣笑一笑道:“其实圣水并不好看。”
叶长青道:“何兄看到了”
何寒衣道:“不错我看到了那只是一种淡金色的水……”
放低了声音接道:“堡主如若今夜能到他会亲自告诉你事情的计划这件事要借重玉兰双姝很多还要叶兄多下点功夫了。”
叶长青叹息一声道:“她们已经对阴阳堡有了一份默契和情感如真有用她们的地方我相信她们会全力以赴不过最好能解去他们的毒伤。”
何寒衣道:“玉兰双姝中毒的事我已经告诉了堡主堡主给了我两粒药物这两粒丹药听说可以解去很多种毒但能不能解得她们姊妹的身中之毒兄弟也没有把握不过这种丹药至少可以延迟毒性作的时间。”
叶长青道:“能够延迟多久”
何寒衣道:“七至十日。”
叶长青道:“如是药不对症七到十日后还会作了?”
何寒衣点点头。
叶长青道:“难道堡主也不能解决吗?”
何寒衣道:“堡主确具有多方面的才能不过他不是万能真正要找出解毒药物必须要给他时间我想这件事不会难住他只是他现在太忙了。”
何寒衣缓缓由怀中敢出两粒丹丸道:“这两粒药丸你拿去交给她们让她们先服下去看看反应如何堡主说这种药物可解数十种奇毒也许玉兰双姝身中之毒会被这种药物解了呢”
叶长青道:“现在也只有先碰碰运气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何兄这地方住的有人惊退狂龙飞鹰她帮了很大的忙。”何寒衣怔了一怔道:“什么人”
叶长青简略的说明了经过。
何寒衣沉吟了一阵道;“既然她们不愿现在和我们相见最好暂时先别惊动她们见过堡主之后再作道理。”
叶长青吁一口气道:“何兄咱们阴阳堡的实力是不是可以和高天健放手一拼呢”
何寒衣道:“好像不行高天健羽翼已成堡主苦思了一日夜觉着只有一个对付他的办法。”
叶长青道:“什么办法”
何寒衣道:“先削去他的部分实力明显点说就是个个击破。”
叶长青道:“和飞鹰、狂龙一战之后我觉了一件事。”
何寒衣道:“什么事”
叶长青道:“可以想法子把他们收为我用。”
何寒衣道:“英雄所见略同堡主也正是这个意思。”
叶长青道:“何兄那控制圣水的也是高天健的人吗”
何寒衣道;“这就是堡主近日耗去心血最多的地方他们是另一股势力目下江湖上鼎足而立的就是高天健阴阳堡和那股不可捉摸的势力。”
叶长青道:“还没有查出他们的身份由来吗?”
何寒衣道:“堡主好像已经有了点眉目等他解开了圣水之秘大概就可以肯定那股神秘势力的由来了。”
叶长青道;“奇怪的是高天健怎么会容许这样一个神秘势力存在呢”
何寒衣道:“这批人只在制造圣水和高天健还没有很直接的冲突。”-
笑一笑接道:“堡主查清楚他身份由来之后就会想法引起他们之间的冲突。”
叶长青道:“何兄近年来江湖上的变化很大我就想不遁少林武当这些正派大门户怎会坐视不管。”
何寒衣道:“唉!少林寺二十年前生一次内争伤了不少的元气这些年.还在整顿不问江湖中事至于武当那就很难说了。”
叶长青道:“很难说了什么意思”
何寒衣道:“堡主担心的是武当派可能已为高天健所控制。”叶长青道:“这就难怪了。”
何寒衣道:“高天健的聪明就在他能够把自己属下变成了很多股不同的组织有名正言顺的镖局也有潜隐江湖的黑道组织看上去这些人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事实上除了那些组织中脑人物之外大都不知内情。”
何寒衣神情突然间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叶兄堡主的智略如何”
叶长青道:“强过兄弟十倍。”
何寒衣道:“我跟了堡主不少年不论遇上了任何的困难大事他都能从容应付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有过为难的神色。”
叶长青怔了一怔道:“难道堡主遇上了什么为难的大事”
何寒衣道:“每一次我和他见面时他总是充满着欢愉但这一次我看出了他是强颜欢笑。”
叶长青道:“什么事呢?”
何寒衣道:“我问过他但他不肯说。”
叶长青道:“何兄的意思呢”
何寒衣道:“堡主不会因困难而畏缩也不会为艰险而担心所以这件事必然和他个人关系很大!”
叶长青道:“你是说他遇上的困难是他个人的私事”
何寒衣道:“所以他不便用组织的力量帮助他。”
叶长青道:“咱们如何帮助他”
何寒衣道:“叶兄;此地之事因情势变化似是用不着再和狂龙、飞鹰作一场激烈的恶斗咱们如能帮上堡主的忙最好能助他一臂之力。”
叶长青点点头道:“这里的人手呢”
何寒衣道:“要丁峰带着他们撤离此地再约个会合之处。”
叶长青点点头。
回到了画舫之上何寒衣先取出两粒解药交给玉兰双姝让她先行服下再盘坐调息。
叶长青却召来了马良、丁峰要他们暗作准备晚上可能要离开此地。
他有些想念霞儿但他明白现在绝对不可以去看她。
这是个秘密到目前为止还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他不想使这个秘密泄漏出去。
叶长青传下了令渝后立刻和何寒衣一同到沙滩之上。
两个人盘膝而坐面对着浩瀚的湖波一面监视敌势一面欣赏着湖光景色。
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在等人。
叶长青对阴阳堡黄堡主的才能十分敬佩但他最信服的却是何寒衣。
他愿为阴阳堡中剑使为黄灵效命对他影响最大的人也是何寒衣。
此刻两人盘膝对坐一面湖水一面沙滩数十丈内任何一点微小情况都不可能瞒过他们。
叶长青吁一口气道:“何兄有几句话我已在胸中藏了很久今日想一吐为快。”何寒衣笑道:“尽管请说。”
叶长青接道:“我心中有几个疑点希望能得澄清这些话不能告诉别人在阴阳堡中你何兄是我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何寒衣叹息一声道:“你这么看得起我兄弟如若知道的自当竭诚奉告如是兄弟不知道那就要请叶兄多原谅了。”
叶长青道:“关于咱们阴阳堡的事何兄知道多少”
何寒衣笑道:“这方面的事我知道的不少阴阳堡以收罗黑道人手为主自然正大门派中人如若愿意投效也是欢迎得很。”
叶长青道:“这就是兄弟想不通的原因之一了既然是咱们专以和绿林道上的匪盗为敌他们又怎肯投效呢”
何寒衣笑道:“阴阳堡有一种很严密的制度不论何人只要投效入阴阳堡中之后就被一种严密的控制所约束他们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为阴阳堡卖命了。”
叶长青道:“何兄堡主不会别有用心吧”
何寒衣道:“不会这一点叶兄可以放心他过去作为如何他已自作说明也许他还有隐藏之处但目下的阴阳堡主确实是一位胸怀正义心存武林的大仁大勇之人。”
叶长青道:“有何兄这句话兄弟就放心了。”
何寒衣遭:“自叶兄加入了阴阳堡之后正赶上江湖形势有着很大的变化所以堡主无法和叶兄常常见面也没有办法让叶兄对堡中的事情多一些了解。”
叶长青道:“兄弟很相信何兄何兄一言兄弟心中的困惑就一扫而空了。”
狂龙、飞鹰离去之后竟然未再来攻。
晚霞满天日暮黄昏之前阴阳堡主黄灵一叶扁舟一件青衫如约赶到。这位统率阴阳堡的年轻高人既没有前护后拥的排场甚至连阴阳堡中的人也很多不认识他。
他建立一套制度、方法就用那种方法统率着阴阳堡。
阴阳堡中数百位高手真正认识这位堡主的也不过十个八个人而已。
叶长青对黄灵有着一分尊敬也有一分歉疚急急站起身子道:“堡主。”
准备大礼拜见。
黄灵急急拉住了叶长青笑道:“不拘俗礼这里的人除了你和寒衣及夏杀之外都不认识我你这一拜岂不是泄漏了我的身份。”
黄灵笑一笑席地而坐道:“叶兄那两粒丹药的效用如何”
叶长青道:“我们在此恭候堡主还未去查看玉兰双姝服药的效果如何。”
黄灵点点头道:“叶兄和玉兰双姝相处了一些时日不知地她们的看法如何?”
叶长青道:“二女的本质还算不错只可惜沦为杀手.已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了。”
黄灵笑一笑道:“只要有过能改善莫大焉叶兄是否愿意给她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呢?”
叶长青道:“这要堡主决定了。”
黄灵道:“凶险江湖不论是好人、坏人但在江湖上所日的风险都是一样如若玉兰双姝愿意去完成一件艰苦任务不但可以尽释前嫌而且她们还会得到武林同道相当的敬重。”
叶长青道:“什么事呢?”
黄灵取出一个密封锦囊道:“你仔细看过要她们遵照行事只是此去凶险万端.九死一生叶兄能否说服她们还难预料.只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不得有一步错失要她们出于自愿才行不可强迫她们行事。”
叶长青接过锦囊心中暗道:此地没有外人有什么事讲在当面就是怎的竟会赐了我这一个锦囊。
只听黄灵接道:“如若玉兰双姝不肯应约叶兄也不用逼迫而知事关重大如非出于她们自愿十有九必败。”
叶长青点点头道:“属下记下了。”
黄灵目光转到何寒衣的身上笑道:“寒衣咱们相处数年阴阳堡中人你对我了解的最深目下江湖情势正到了紧要关头但我却为一件昔年恩怨牵扯上身我如万一有什么不幸还望何兄不辞艰辛继续领导这个组织只要能揭开这段秘辛江湖中人必会振袂而起相为支援。”
何寒衣叹息一声接道:“堡主身肩重任实非在下这点才具能承衣钵还望以大事为重至于堡主一些私人恩怨寒衣愿代约一行。”
叶长青道:“我和何兄同行合两人之力就算不及堡主也许勉可应付了。”
黄灵淡淡一笑道:“两位盛情可感但此刻并非比武拼命两位随行也是于事无补。”
叶长青怔了一怔道:“既非比武拼命.还有什么凶险可言?”
黄灵道:“有些事。一时间也无法解释得清楚两位不用再为此事费心。”
叶长青还要再说却为何寒衣示意阻止。
黄灵站起身子道:“叶兄玉兰双姝的事、我就重托叶兄五大剑使虽然各有一身奇技但真正能够领袖群伦又能得江湖中正大门户中人谅解的只有何兄和你还望叶兄能够全心一意辅佐何兄.共为江湖正义效命。”
黄灵吁一口气道:“我要去了两位万勿负我所托。”
叶长青忍下住了急急说道:“堡主留步。”
黄灵道:“什么事?”
叶长青道:“如果那两粒药物救不了玉兰双姝呢?”
黄灵道:“我在锦囊中已有安排。”
叶长青道:“我若不能说服玉兰双姝呢?”
黄灵道:“不可用强放她们姊妹去吧!但玉兰双姝欠你一条命她们如是通情达理大概会和叶兄合作。”
叶长青道:“堡主是这个组织之不可轻易涉险属下愿随堡主……”
黄灵笑一笑接道。“到哪里去?”
叶长青一怔道:“堡主到哪里去?”
黄灵叹口气道:“如是可以带叶兄同行我又为什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何寒衣道:“叶兄堡主胸罗玄机手握智珠用不着咱们替他费心。”
黄灵笑道:“两位尽管放心我会为自己求命。”
转身跃上小舟运桨如飞而去。
望着黄灵远去背影叶长青道:“何兄就这样放他去吗”
何寒衣笑道:“自然不放他一个人去。”
叶长青道:“如若要追他不宜再拖延时间咱们现在要动身了。”
何寒衣道:“以堡主武功成就咱们只要进入十丈之内必被觉。”
叶长青道:“难道就罢了不成”
何寒衣道:“叶兄稍安勿躁兄弟已有安排现在叶兄先看过堡主留下来的锦囊再作道理。”
叶长青打开锦囊。
那是一封长信还有两片枯干了的药片。
信上指点他们说服玉兰双姝的方法也指点了玉兰双姝要做的事情如是丹丸无法解去玉兰双姝之毒就把两片枯叶分别要玉兰双姝服下丹丸能够解毒珍藏两片枯叶那是两片很宝贵的东西万金难求。
叶长青道:“信上指示十分明确我相信可以说服玉兰双姝。”
何寒衣道:“好!你去看玉兰双姝共把此事办妥再下令丁峰撒走人手。”
叶长青道:“堡主的事情呢”
何寒衣笑道:“这几年和他相处耳满目染学了不少的东西现在我也安排了一招不过堡主智慧过人希望他不会看穿才好。”
叶长青道:“好吧!兄弟这就看玉兰双姝何兄同往一行如何”
何寒衣道:“只怕兄弟去了有不便之处我在此等候回音。”
叶长青回到了画舫之上先要丁峰、夏杀准备天一黑立刻撤走人手并且约定了会合之处联络暗记。
两人去后画舫上只余下玉兰双姝。
眼下了药物之后二女一直在打坐调息。
叶长青行入内舱二女也正坐息醒来。
玉翠笑一笑道:“叶兄这药物好像有点效用。”
叶长青道:“不能好像而是要确定两位身中之毒是否已解?”
玉翠摇摇头道:“只是症象减轻余毒仍存。”
叶长青道:“据我所知你们服用的药物可解数十种奇毒但两位中的毒却不在其内。”
伸手由怀中取出两片枯叶道:“玉翠、兰白把这两片叶子吃下去。”玉翠道;“这是什么叶子”
叶长育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吃下去一定有用处。”
兰白当先伸手接过一张口吃了下去。
玉翠怔了一怔也伸手接过;一口吞下。
叶长青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叶子但我知道这是很名贵的东西。”
兰白道:“不错吞入了口中之后余味清彻肺腑。”
叶长青道:“兰白快些运气调息一下看看是否余毒已解我在舱外等你。”
玉兰双姝经过了一阵调息之后竟然觉身上的奇毒巳解。
兰白先一跃而起道:“翠姊我身上的奇毒解了。”
玉翠缓缓睁开双目道:“是!奇毒解了那两片枯叶实在是很名贵的东西想不到叶长青竟肯把他收藏多年的宝物给咱们食用解毒。”
不知何时叶长青已进入舱中接道:“不是我我连那两片枯叶是什么都不知道。”
玉翠道:“不是你又是谁我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对我们两姊妹这么关心”
叶长青道:“阴阳堡的黄堡主!”
兰白道:“是他阴阳堡中云集了各路人物他却是盗中之王匪中之。”
叶长青道:“那是江湖上对他的误解他才是真正的人间侠士。“玉翠冷冷接道:“他肯把收藏多年的宝物给我们解去身中之毒我想他必然是有要用我们的地方了。”
叶长青叹息一声道:“确有借重两位之处黄堡主本来是想把赠药的交情推到了我的身上我也知道那会使事情顺利很多但我叶某人不愿掠人之美所以据实相告。”
玉翠道:“叶兄你很光明磊落我们一直欠你一分情不管授意的人是谁但只要话从叶兄口中说出来赴汤蹈火我们在所不辞要我们干什么叶兄请吩咐吧。”
叶长青淡淡一笑道:“黄堡主没有挟恩求报的意思在下也没有这个用心。”
玉翠微微一笑道:“叶兄究竟妻我们做什么何不先行说出来听听呢。”
叶长青道:“这件事十分凶险不过也很伟大两位是否愿意要你们自己决定了。”
兰白道:“说吧!就算去死我们也认了。“
叶长青道:“要两位混入高天健的身侧……”
兰白吃了一惊接道:“中州第一刀高大侠。”
叶长青道:“就是他。”
兰白道:“他誉满江湖是当今武林中公认的大侠阴阳堡黄堡主对付他是非岂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叶长青道:“那是他的外貌真正的内情却非如此过去我也和两位姑娘一样内心中对他敬慕万分但我亲眼看着他杀了病叟。”
玉翠道:“有这种事”
叶长青道:“高天健在我心目中所受的敬重绝对不在别人之下如非亲眼见他作为传言我也不会相信。”
兰白道:“不管如何他那么高的声望如何会收留我们这两个杀手。”
叶长青道:“正因为你们是两个名动江湖的女杀手才有机会使他真正信任……”忽然一转话题道:“两位可否先告诉我你们此刻的感受此后准备何去何从如是遭不同难相为谋我们也不便麻烦两位了。”
玉翠道:“兰白说说你心中想的事。”
叶长青道:“要真诚的自内心。”
兰白道:“翠姊小妹觉着不论什么人给我们的药物但我们只感激叶兄。”
玉翠道:“说下去。”
兰白遣:“所以如是叶兄要我们赴汤蹈火我们自然是在所不辞但我们不听别人的。”
玉翠微微一笑道:“还有吗”
兰白道:“没有啦小妹就是这一点意见不知姐姐认为如何”
玉翠道:“很对!我也是这么想。”
目光转注到叶长青的身上接道:“叶兄听到了吗”
叶长青点点头道:“听到了。”
玉翠道:“我觉着兰白说的不错也许那两片珍藏的宝叶真的是你们黄堡主给我们的但交给我们姐妹的是你叶兄如若我们有一份感激那是感激你叶兄不会感激别人。”
叶长青吁一口气道:“这也不错。”
玉翠道:“所以叶兄有什么要我们姐妹做的只管吩咐。”
叶长青转眼向兰白看去只见兰自微笑如花心中似是十分得意当下忖道:不管这件事如何的去办只要办妥就好。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两位姑娘既如此说那就算在下向两位要求的。”
兰白道:“既然是叶兄要求我们全力以赴姐姐咱们几时动身”
叶长青笑一笑道:“兰白你要先想清楚这桩事十分危险。”兰白道:“姐姐和我都听得很清楚。”
叶长青道:“兰白有没有什么条件”
兰白道:“没有你救了我们我们欠你一条命就算我们死了也不过是把命还给你。”
叶长青道:“兰白你说的话是不错不过我希望你把想法扩大一些你们这一次冒险赴难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整个的武林同道为了江湖上的道义这样想就算是死也值得。”
兰白道:“不!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万世立基业为千秋留美名我们女人不同我们只希望找一个好男人嫁给他生儿、育女过一辈子安乐生活就算我们沦为杀手杀人赚钱也是为了后半辈子的安乐着想。”
叶长青笑道:“这么说交情全卖在我的身上了。”
兰白道:“对啊!我们冲着你嘛。”
玉翠微微一笑道:“叶兄一个女孩子活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难道还要她再表示清楚一些吗”
叶长青道:“玉翠我我不配兰白那么—个好姑娘……”
玉翠接道:“叶兄你如觉得她是一个好姑娘就别让她失望。”
叶长青沉吟了一阵道:“好!玉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玉翠道:“娶她。”
叶长青哈哈—笑道:“好!一句话就烦你玉翠姑娘给我做个媒。”
玉翠欢愉中带着一点惊愕道:“叶兄这是真的”
叶长青道:“千真万确而且现在就办不过……”
玉翠道:“不过什么”
叶长青道:“我们先订下婚约等江湖上这段黑暗清明了我们再行结成夫妇。”
玉翠回顾了兰白一眼道:“妹妹你都听到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兰白道:“姊姊我不想勉强他。”
叶长青道:“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在下完全是出于一片至诚。”
兰白道:“姊姊看着办吧!”
玉翠道:“好!那么姊姊就替你做主了咱们江湖儿女不拘俗套立刻给你们完成文定手续只可惜男方还缺个大媒。”
叶长青道:“要什么样的人”
玉翠道:“自然是身份越高越好。”
叶长青微微一笑道:“我去找何寒衣希望他能答应。”
玉翠道:“金剑飞轮何寒衣”
叶长青道:“这个人够不够分量”
玉翠微徽一笑道:“够!太够了这证明叶兄的一片诚心。”
叶长青道:“我答应了就会很认真。”
转身向外行去。
兰白低声道;“姊姊你这是……”
玉翠接道;“怎么你不同意这门亲事吗”
兰白道:“翠姊小妹不会作伪我很感激你可是姊姊你呢你把我安排的这样好但自己却又作何打算。”
玉翠道:“兰妹如果说我在这个人世上还有一位亲人那个人就是你只要你快乐姊姊就心满意足了。”
叶长青带着何寒衣行入内舱。
何寒衣对兰白一拱手道:”恭喜二姑娘了。”
兰白垂下了头双颊上泛起了一片红晕。
玉翠微微一笑道:“何爷麻烦你了。”
何寒衣道:“这是喜事在下也要向大姑娘恭喜了。”
玉翠道:“何爷我这个做师姊的很惭愧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替师妹办喜事准备不周一切都没有安排好连水酒也没有替大媒人准备一杯。”
何寒衣道:“不用不用我和叶兄一见如故目下情境特殊不必为俗礼所拘。”
玉翠道:“好!何爷你看要不要替他们举行一个什么仪式。”
叶长青接道:“我看这个免了当着何兄和你玉翠姑娘之面我们说一句话就行了。”
玉翠道:“叶兄总不能只说一句话就算了。”
叶长青道:“此刻处境特殊日后可以补行大礼好好的热闹一番。”玉翠沉吟了一阵道:“好吧!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当着何爷之击我把师妹终身托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她。”
叶长青点点头道:“我当尽力之所能照顾兰白。”
玉翠目光突然转到何寒衣的身上道:“何爷这一次我们去为黄堡主效命可以说是十分的凶险。”
何寒衣道:“是的玉翠姑娘你们必需要凭仗自己的机智保护自己。”
玉翠道:“何爷兰妹还是一位好姑娘。”
何寒衣道:“我看得出来她不错。”
语声一顿接道:“兰妹和叶兄的婚事、喜讯最好不要传出去需知那是会影响到你们的安全。”
玉翠道:“我们几时动身”
何寒衣道:“越快越好不过两位准备如何去法呢”
玉翠道:“我也正在为此事筹划一时间还未想到良策。”
何寒衣道:“要他们相信必得有些表现才行。”
玉翠点点头低声说道:“何爷那位高天健是不是很喜欢女色”
何寒衣道:“据我们所知高天健是一个很贪幕女色的人不过他一向讲求虚名所以在表面上他一直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玉翠道:“何爷黄堡主选中了我们姐妹两人是不是觉着我们姐妹还有一点姿色”
何寒衣道:“这个我想除了两位的姿色之外还有两位都是很富于机智的人。”
玉翠道:“叶兄已经说服了我们舍身喂虎我们姐妹是在所不惜不过我个人没有任何顾虑只是舍妹兰白是不是有些可惜呢”
何寒衣哦了一声道:“姑娘的意思是……”
玉翠接道:“我是说舍妹还是一位很好的姑娘如若她被糟塌了岂不是太便宜高天健那个老魔头了。”
何寒衣道:“这个要请教一下叶兄了。”
叶长青的神情有三分尴尬七分严肃缓缓说道;“玉翠大义所在有些地方很难叫人注重小节。”
玉翠笑一笑道:”叶兄的气度很叫人感激……”
目光转注到何寒衣的身上接道:“何爷能不能让我们姐妹在这里多留一夜”
何寒衣道:“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吧!”
玉翠道;“既然是没有问题小妹斗胆作一个决定今夜要请何爷喝杯喜酒。”何寒衣道:“这个在下只怕是有些……”
玉翠接道:“何爷舍妹既然已是叶兄的人了我想尽早替他们完成洞房花烛叶兄侠士胸襟舍妹却是个固执的女孩要她以清白之身周旋于高天健的身侧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叶长青道:“文定之礼如此简陋在下已经觉得对不住兰白姑娘了!如若洞房花烛再闹的如此简陋在下的心中就更难安了。”
玉翠微微一笑道:“我的好妹丈既然把我送入了虎山之上那已经注定了这件事不能张扬我问的是你愿不愿意明月清风浩瀚湖波一叶画舫行驰幽静湖波之中那不是很有诗意的一次洞房花烛吗”
叶长青道:“只要兰白姑娘不觉着委屈在下倒是没有什么舌说不只过……”
玉翠道:“只不过什么”
叶长青道:“只不过我无法确定自己几时要离开此地。”
玉翠道:“不论有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能耽延一宵吗”
何寒衣道:“叶兄我看你就留在这里吧!”
玉翠道:“何爷也要留在这里。”
何寒衣笑一笑道:“我确实有事但玉翠姑娘的留客盛情在下十分感激我只能答应尽可能留下来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如是情况不紧急要他们第二天再来接我如是情况紧急他们会找来此地叫我那时希望姑娘允许在下离开如何?”
玉翠点点头。
何寒衣转身离开画舫而去。
玉翠望了叶长青一眼道:“你要和何爷一起走”
叶长青点点头。
玉翠道:“好吧!如是真有了很重要的事你就和何爷一起走吧。”
叶长青只好点头。
丁峰、马良、夏杀带着阴阳堡的人手撤走。
玉翠也把画舫驰离了岸。
画舫上只有四个人。
在一处幽静的湖面上玉翠抛下锚。
只有四盘菜但却有一壶好茶。
四盘莱都是鱼只是做法不同红烧、清炖、干炒和油炸。
一壶好茶权当酒。
画舫小桌上围坐着四个人。
叶长青、何寒衣、玉翠、兰白。
这就是叶长青和兰白的大喜之夜。
今夜湖上无风但蓝天却透出了一轮明月。
何寒衣和玉翠行上了甲板两人盘膝而坐。
画舫内舱暂作了洞房。
这一夜过得很静直到旭日初升才有一艘小舟驶近了画舫接走了何寒衣和叶长青。
望着两人乘坐的小舟去远玉翠才像卸丰了一副重袒长长吁一口气回到了舱中。
兰白早已起身而且梳洗已毕。
玉翠微微一笑遭:“兰白昨夜过得还好吧”
兰白微笑不答。
玉翠道:“怎么新娘进洞房媒人丢过墙连对我这个姊姊也要保密了。”
兰白笑一笑道:“姊姊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说。”
玉翠道:“唉!妹妹他对你不错吧!”
兰白道:“对我很好不过姊姊我仍然是你玉洁冰清的小师妹。”
玉翠怔了一怔道:“这又为什么”
兰白道:“姊姊他很体贴也对我许下了山盟海誓我相信他是真的不过我没让他碰我。”
玉翠道:“丫头你疯了你朝也思暮也想我这个做姊姊的厚着脸皮算是把你安排了一个洞房花烛你为什么竟然轻轻的度过。”
兰白道:“姊姊我很感激你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只要他真心对我我就很满足了。我不会贪图那一夜之欢弄得日后不知该如何解说”
玉翠有些明白但还有一点不太清楚皱皱眉头道:“兰妹能不能再说清楚一些。”
兰白道:“姊姊我要保留下清白的身子再重逢我要向他证明我还是清白之身所以我不想让他碰我姊姊我如身躯玷污日后我纵能保持清白也无法向他证明对吗”
玉翠呆了一呆道;“兰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兰白道:“我怎么糊涂呢我自己觉着这件事还做得挺聪明呢!”
玉翠道;“唉!你没有听到何寒衣的话吗”
兰白道:“他说些什么”
玉翠道:“他说高天健是一个很爱女色的入笨妹妹黄堡主不惜他收藏多年的宝物叫叶长青救活咱们你可知道他的用心吗”
兰白摇摇头。
玉翠道:“他的用心很明显要咱们去接近高天健就是要咱们布施色身。”兰白的脸色很庄严摇摇头道:“姊姊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但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我宁可死也不愿白璧玷污。”
玉翠呆了一呆道:“兰白你还要不要去见高天健”
兰白道;“去!为了他我不怕任何凶险。”
玉翠叹息一声道:“好吧!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姊姊尽力维护你就是如是万一维护不住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兰白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到时间我如白璧玷污我就会一死以谢叶郎。”
一叶轻舟把何寒衣和叶长青送上了湖岸
何寒衣似是早已知晓了去处何在带着叶长青到了一座湖畔农舍之中。
虽然是茅舍竹筒但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大厅中早已经坐了三个人。
三人中两男一女叶长青认识了其中两个。
那是麻面血手屠无方、冷手罗刹华妙真。
还有个三旬左右的青衣人经过了何寒衣的引见叶长青才知道那是慕名已久的天手刀万胜。
万胜和何寒衣一样是正派门户中人是江湖上公认的大侠。
阴阳堡中五大剑使聚齐了会晤在这个小小的农舍之中。
华妙真望了叶长青一眼微微一笑道:“久违了叶兄。”
叶长青急急抱拳道:“久违久违。”
何寒衣年纪和叶长青在伯仲之间在五人中可能最年轻的一个但他却是五大剑使之。
厅中一张八仙桌旁早巳放了五张木椅。
何寒衣也不谦逊就在位上坐了下来道:“万兄查明了堡主的去处吗”
万胜道:“兄弟一直派人盯着堡主而且沿途留下了人手。”
何寒衣道:“堡主很机智别让他觉了。”
万胜道:“不会为了追踪堡主的去处兄弟这次带了三十六个人来这些人都是很少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也是兄弟万家寨的精锐他们都很谨慎小心而且个个干练如若出了毛病兄弟愿负起责任。”
华妙真道:“三十六人交替追踪堡主纵然精明只怕也很难觉了。”
万胜笑一笑道:“堡主智慧强过咱们十倍所以我要他们化装成各种不同的身份想法子追踪堡主而且我已经交代他们处处小心不要暴露了行踪。”
何寒衣道:“好!万兄的部署十分完美不知道咱们几时才能够得到消息。”
万胜道:“天色入夜之前定会有消息传来。”
华妙真道:“何兄常和堡主倾谈可知道他和什么人结的恩怨吗?”何寒衣道:“详细内情不太了解但我看得出来这在他内心之中是一个很大的负担。”
华妙真道:“何兄堡主和人约会之处不会离此太远吧”
何寒衣道:“应该不会太远。”
语声一顿接道:“诸位远道赶来想必已十分困乏说不定今夜之中还会有一场血战咱们何不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坐息一下”
华妙真道:“为了保密行踪小妹下厨替诸位准备好了一些吃喝之物诸位胡乱用些再休息如何”
何寒衣道;“华姑娘亲手做的佳肴美味可是难得的很快请端出来吧。”
华妙真捧上了酒莱。
这位叱吒江湖的女罗刹居然烧得一手好菜。
天手刀万胜的属下很守时天近黄昏时分果然传来了消息。
那是个一身土布裤褂的中年大汉.肩上还扛着一柄铁锄。
万胜道:“堡主的大驾现在何处”
那布衣大汉很恭谨地应道:“堡主进了一座荒凉的宅院。”
何寒衣接道;“一座荒凉的宅院在哪里离此多远”
布衣大汉道:“我们已打听过了那座荒凉的宅院叫作韩家大院已有二三十年没有住过人了宅院的规模很大但方圆三四里内没有人家听说那里不太平。”
华妙真道:“不太平可是闹鬼了”
布衣大汉道:“附近的人;是这么传说所以天一黑在附近种田的人都急急离去。”
万胜道:“你们呢也怕鬼吗”
布衣大汉道:“属下已在那荒园四周按下十二处暗桩堡主只要离开那里都会被我们现。”
万胜道:“很好。”
何寒衣道:“韩家废园离此多远”
布衣大汉道:“不远总在十四五里左右。”
何寒衣道:“奇怪呀!他怎么会到那么个地方呢”
华妙真道:“也许他约了人在那里会面他既然不想我们知道他私人的恩怨自然约会的地方越秘密越好。”
何寒衣道:“那韩家庭园既然是荒凉了二十多年自是不会有人居住了。”
叶长青道;“那是说他约了别人在那里了”
何寒衣点点头。
华妙真道:“我就想不通武林之中会有什么人能使堡主如此甘愿就范的。”
何寒衣道:“我想堡主不是为了那人的武功就范。”
万胜道:“难道有人掌握了堡主什么缺憾不成。”
何寒衣摇摇头道:“这个秘密也许咱们今晚上就可以揭穿了。”
华妙真道:“现在咱们也该去了。”
何寒衣带着四个人赶到了韩家庭园。
果然在韩家大院的四周布守了十二个人。
这十二个人分站的方位刚好把整座的韩家大院所有的面完全在的监视之下任何一个人只要由韩家大院出来绝对没有办法逃过他们的监视。
万胜吩咐了十二个人仍然守在原位全面监视。
何寒衣、叶长青、屠无方、华妙真、万胜等五人却悄然行入韩家大院。
韩家大院虽然是一片荒凉但仍然隐隐可见昔年的规模广大的庭院中长满了深可及腰的荒草。
到处是残垣断壁触目一片凄凉。
今夜有云月被云遮。
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一片幽黄的光辉。
五个人都换上了暗色的衣服隐在荒草中。
他们早已有了计议决定尽量隐秘行踪。
他们了解黄灵之能十丈之内可分辨落叶的声音。
韩家庭园虽然荒凉但却很广大五个人小心翼冀的摸进了第二重院落。
四棵高大的白杨树三棵百年以上的白果树把韩家庭园第二进庭院内造成了一种奇特的阴森。
这七棵大树并没有因为韩家大院的荒凉而萎枯仍然是蓬勃翠绿枝叶密茂。
七棵大树荫罩了大半个二进院落
这就使得整个院落显得有些阴森黄昏的天光清冷的夜风使得整个二进院落中笼罩在—种诡秘气氛中。
白杨叶在夜风中出一种沙沙的声音。
何寒衣闪躲在一株大树之后运是目力向四下望去。
整个的庭院中都是及人的青草。
风吹草动似乎是有无数的人在摇动。
何寒衣极尽目力搜寻得十分仔细。足足花去了一刻工夫之久何寒衣才确定这里没有人。
荒凉的韩家庭园房舍虽然已倒塌但厅舍的规模仍然很大房屋虽然残缺了但仍然有房屋的形式。
如若黄堡主在一座空房之中那实在很难找到了叶长青缓步行了过来低声道:“何兄咱们应该如何”
何寒衣低声道:“咱们再向后面找找看。”
五个人的行动更小心了缓步慢行点尘不惊。
第三进院落是一个花园。
花园中更荒凉。
花园中已经无花代之的是园荒草。
但荒凉的花园中却有一座凉亭。
那凉亭很完好一点也不残破。
想来当年建筑这座韩家大院时这座凉亭建筑得特别坚固。
凉亭中坐着一个人。
夜风摇动着荒草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这对何寒衣等人帮忙很大。
何寒衣等目光虽然锐利但也看不出那亭中坐的什么人
这样荒凉的庭院应该不会有人来自然那人十分可能就是黄灵。何寒衣等隐身在荒草之中目光却投注在凉亭之上。那人似乎是有所警觉忽然站起了身子四下望了一眼道:“什么人”
何寒衣等听出来了那正是黄灵的声音。
几人早有计议听到了黄灵的声音之后立刻住了呼吸。
不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而且把头低一低伏在了深草丛中。
黄灵虽然心有所思但他对自己的耳朵有着强烈的自信。不闻回应之声立时又大声喝道:“什么人”
只听一个娇娇脆脆的声音道:“我!”
随那飘来的声音疾如流星一般由一重屋脊上飞落下两条人影。
好佳妙的轻功。
那屋脊距凉亭至少有六七丈远但这两人一个飞跃竟然落到了凉亭外面。
何寒衣微微抬头看去觉是两个老人。
一男一女的两个老人。
男的白髯垂胸大约有六旬以上。
女的白灰袍手中一根鸠头拐。
黄灵一抱拳道:“两位请入凉亭一叙。”
灰衣老妇冷冷说道:“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拿命来吧!”
黄灵叹息一声道:“今夜在下赴约而来就准备接受任何惩罚不过事情总需要说个明白长夜漫漫现在不过初更时分.两位又何必这佯急促呢”
灰衣老妇道:“老身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说明白的小女因你而死已经是不争之实难道还要我夫妇拿出什么证明不成。”
黄灵叹息一声道:“令爱之死在下自是不能推卸责任至少在下是原因之一只可惜我赶到之时两位已把令爱的尸体运走在下一直未能看到令爱的尸体……”
灰衣老妇怒道:“姓黄的难道我夫妇还会骗你不成就算我们要骗你也不会咒自己的女儿去死啊!”
黄灵道:“尚夫人……”
灰衣老妇厉喝道:“别叫我夫人你这个禽曾不如的东西!”
那一直未开口的白老人突然开了口道:“老伴咱们既然已经到这里了而且他也来了这次恩怨一定作个了断黄灵也说得不错我们总要把事情弄个明白才好。”
灰衣老妇年纪虽大但脾气却是火爆得很厉声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白髯老人也动了火大声接道:“就算是法官问案吧也得让人家有个说话的机会咱们总不能出手就杀了人家吧”
灰衣老妇人道:“我看杀了再问不迟。”
白髯老人道:“咱们苦苦寻找了这么多年才把黄灵找到一旦把他杀了又去问谁”
灰衣老妇人呆了—呆道:“好吧!要问你问老身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白髯老人冷哼一声回头对黄灵说道:“小女似是自绝的”
黄灵道:“死于什么兵刃之下”
白髯老人道:“她死在天绝指下那是老夫的独门武功除了小女之外别人也不会这种武功。”
黄灵道:“令爱死后可留有什么指出凶手的线索”
灰衣老妇人已憋了半天再也憋不住了道:“凶手就是你你对她始乱终弃她自觉无颜见人所以才自绝而死。”
白髯老人道:“黄灵答复尚天义一句话你有没有对小女始乱终弃。”黄灵道:“有!不过……”
尚夫人接道:“好啊!老头子你听听他已经招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上吧!
我要把他砸成肉泥以雪心中之恨。”
尚天义道:“老伴儿咱们自然要替她报仇不过老夫希望能多知道她一些死因。”尚夫人道:“老头子我已经等了六年我恨不得立刻手刃这小子哪能听得进他巧口狡辩。”
黄灵道:“尚夫人我可以不承认和令爱之间有什么情爱纠纷……”尚夫人怒道:“这件事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你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
一扬手中的鸠头杖劈了下去。
尚天义一伸手竟然把鸠头杖给生生抓住道:“老伴阴阳堡的实力是何等庞大如若黄灵没有改过向善之心咱们永远见不着他更不会单人匹马到此赴约。”
尚夫人怒声喝道:“就算他有了改过向善之心我也一样要报女儿之仇。”尚天义道:“报仇可以但我心中有很多疑窦必须要当他之面问个清楚需知错过今夜的机会这些疑点可能永成疑案了。”
尚夫人的激动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好!你问吧!不过问明白之后你要为女儿报仇今夜如若走了黄灵我和你要闹一辈子。”
尚天义道:“女儿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难道我心中不痛苦吗”
尚夫人突然收了拐杖流下下两行老泪
尚天义道:“黄灵你承认对小女始乱终弃……”
黄灵接道:“尚老前辈令爱是一位很开朗的人我承认始乱终弃是事实不过这个结果是令爱先行同意的!”
尚天义道:“你说什么小女先行同意你这么做”
黄灵道:“是的!老前辈令爱明朗聪慧容色绝世她的所作所为深远、明快人所难及她充满自信她相信在下一旦想成家立业时定然会再去找她。”
尚天义道:“哦!你动过再去找她的念头没有”
黄灵道:“黄灵流浪江湖认识了不少南北佳丽……”
尚夫人冷哼一声接道:“你风流成性.武林中人人知晓可是有名的色狼。”尚天义道:“老婆子你先少说两句不行么等我们说完了你再说不迟。”
尚夫人道:“你们说快些我心中怒气如潮可没有耐心等下去。”
尚天义皱皱眉头道:“黄灵你说下去。”
黄灵道:“但能使在下念念难忘的唯令爱一人而已。”
尚天义道:“那你为什么不娶她”
黄灵道:“在下和令爱分手不足三月就传出了令爱的噩耗在下匆匆赶去时令爱尸体已被两位运走竟未能见她最后一面。”
尚天义道:“她人已死了就算你已经有了娶她之心也已是回天乏术了。”
黄灵道:“尚老前辈心中有很多的疑窦在下心中也有很多不解之处只可惜令爱死亡现场已遭破坏.尸体山被运走纵然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只怕也遭破坏了。”
尚天义道:“你对小女之死何处存疑”
黄灵道:“我怀疑她是被人杀死的而非自绝而死。”
尚天义点点头。
尚夫人却冷冷接道:“她是被人杀死怎会死在天绝指下放眼当今之世还有什么人会天绝指的神功”
尚天义道:“夫人天绝指虽然是尚家独门绝技但恐神功早已外泄了。”尚夫人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灵本是和尚天义对面而立闻言突然转过身子右手食中二指一并点出。
指力指向三尺外一块坚硬的青砖之上。
黄灵伏身捡起地上青砖双手捧上道:“尚老前辈请过目。”尚天义接过青砖只见表皮上全无损伤但青砖入手稍—用力立刻化作碎粉洒落一地。
这是天绝指力神功。
尚天义呆了一呆道:“天绝指。”
尚夫人怒道:“好!你这小子竟然把尚家独门绝技也骗到手了。”
黄灵道:“我没有骗过她我们之间任何事都说得清清楚楚不错在下适才施展的正是天绝指武功这武功并非由令爱传授在下以尚老前辈眼力不难鉴识出来晚辈这天绝指功有多少年的火候了。”
尚天义道:“至少有十年以上。”
黄灵道:“晚辈和令爱相识还不足七载。”
尚夫人怔了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莫要看错了尚家的独门绝技怎会流入江湖。”
尚天义沉吟不语似是在尽力回忆着什么
黄灵道:“在下能得天绝指力足证天绝指力的心心法已传入了江湖我能练成别人也能练成。也许已有很多人练成这种武功只不过还未到施用的时机所以两位老前辈还未现。”
尚天义道:“黄灵你施展出我们尚家的天绝指力用心何在”
黄灵道:“我只是想证明令爱虽死于天绝指下但却未必是自绝而死。”
尚天义道:“你的意思是别人杀了她”
黄灵道:“在下正是此意。”
尚天义道:“如若小女是被人所谋杀你是嫌疑最大的一个。”黄灵道:“这一点在下自然明白我如不施展出天绝指力两位绝对想不出我也练成这种武功我肯施展出来只求证明我于心无愧。”
尚天义点点头
黄灵道:“两位对令爱的性格应该明白她是个充满智慧的少女她自信、勇敢、不畏艰苦绝对不会自绝一死如若非死不可亦必有遗书给两位她心中应该明白她的死亡对两位的打击有多大”
尚天义道:“唉!说得也是她竟然未留下片纸只字。”
尚夫人道:“黄灵我问你你对小女怎会如此关心”
黄灵道:“有一件事我想向两位说明自从令爱死去之后在下从未再接近过任何女人。”
尚夫人道:“这话当真”
黄灵道:“皇天在上黄灵如有不实之言天诛地灭。”
尚夫人道:“这么说来你还有点良心下。”直到此刻何寒衣等终于知道黄灵不接近女色的原因了尚天义道:“黄灵照你这个说法小女是死于别人的暗算之下了”
黄灵道:“尚老前辈如若在现场看不出打斗的痕迹那是死于别人的暗算之下了。”尚夫人道:“老头子现场之中好像未留下打斗的痕迹。”
尚天义喝了一声道:“黄灵你可知道凶手是谁吗”
黄灵道:“练会了天绝指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尚夫人道:“到目前为止我老婆子只知道你是尚家之外唯一练会了天绝指力的人。”黄灵道:“但我绝不是凶手。”
尚夫人道:“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黄灵道:“唉!夫人如若令爱是被人杀的当今武林之中也不过只有三五个人而已这个人应该是不难查出来。”
尚天义道:“你有没有想到什么人可能是凶手”
黄灵道:“尚老前辈这先要找出来什么人可能已经练成天绝指力。”
尚天义道:“这个者夫实在想不出来如若不是你今天表演出天绝指力我根本想不到你也会这门武功。”
黄灵道:“骤然间听起来这好像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但如仔细想一想并非是全无线索天绝指确是你们尚家独门武功如何泄漏于江湖之上应该有点眉目。”
尚天义道:“好!你先说你如何学到天绝指力”
黄灵道:“买的。”
尚天义吃了一惊道:“买的我尚家的独门武功竟还会有人出卖。”
黄灵道:“不错天绝指要一千两黄金。”
尚天义呆住了半晌之后才叹息一声道:“那出卖天绝指功的人是谁”
黄灵道:“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我见过那个人。”
尚天义道:“他是什么样子?”黄灵道:“一个满头灰的老人我相信他经过易容不过有些地方不是易容术所可以改变的。”
尚天义道:“什么地方”
黄灵道:“眼神。”
尚天义道:“你能形容出来他的眼神吗”
黄灵道:“他的目光冷厉而且左眼似是受到过伤害视力不佳。”
尚天义沉吟不语。
黄灵道:“一种独门武功售价千两黄金虽然获益很大但如与这天绝指的价值比较起来;并非很高这个人出卖武功的用心除了获利之外.还有别的用心。”
尚夫人道:“什么用心”
尚天义道:“夫人这用心还不是很明显吗他要使得尚家的独门武功在江湖之上广为流传不管天绝指的威力有好大但如是会的人太多了这种武功就没有价值了。”
黄灵道:“老前辈你可以仔细的想一想只要找出那个人是什么人就不难查出内情了。”
尚夫人道:“老头子想出来没有那个人是谁”
尚天义道:“我正在想尚家的天绝指既然降入了江湖为什么这种武功还没有在江湖上传出来呢”
黄灵道:“这一点在下倒有—点看法。”
尚天义道:“什么看法”
黄灵道:“天绝指力虽然是可以价购但能够练成的人也不会太多。”尚天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都还在练习这种武功吗”
黄灵道:“在下十年前用千两黄金买到了天绝指武功但我第二年再去时那里已经人事全非了。”
尚天义道:“怎么样了”
黄灵道:“屋已破毁人也不见如是在下的推断不错那出卖尚家天绝指力的人已经屋焚人亡了所以天绝指虽然流入江湖但学得这种武功的人不会太多。”
尚夫人道:“在你之前有多少入学会了这种武功你又怎知晓”
黄灵道:“这个在下就不太清楚了要尚老前辈多多费些心思了。”
尚天义道:“如若黄灵没有说错一定是他了!”
尚夫人道:“谁”
尚天义道:“令弟。”
尚夫人垂不言。
显然黄灵说出那人的特征之后他已经有些明白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是谁了。
尚天义道:“千两黄金虽然不少但会出卖一种独门武林绝技的令弟是唯一可能的人。”
尚夫人低声道:“他武功基础不固就算得到了天绝指的真诀也无法练成这种绝技。”
尚天义道:“这也是他出卖的重要原因之一他生性贪鄙自己既然无法练成拿来换成金银使用正是他的为人。”
尚夫人道:“咱们都没有诀窍给他学又怎么会呢”
尚天义道:“哼!黄灵说的不错我想你心中也该明白了当年就因为他偷看我习练天绝指力被我伤了一只左眼逃出尚家三年后他又回来苦求你收留于他又在咱们家中住了三年……”
尚夫人接道:“那三年他表现得很好啊!一直循规蹈矩而且常带着云儿去玩啊!”
尚天义道:“从那时开始他已经存心偷学天绝指下那时云儿正在练这种武功而且她只有八岁.他常带云儿自然是更容易了解心诀他突然不辞而别那又为什么?”
尚夫人道:“没有证据咱们也不能赖在他的身上啊!”
尚天义道:“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形貌样子像他而且他一走十余年杳无消息不是他。只有你我和死去的女儿有嫌疑了。”
黄灵由云儿的年龄暗中推算时间十分接近。
但他没有说出来。
只听尚夫人叹息一声道:“这些年来.咱们很少在家也许他回去过咱们不在不管如河只要他不死我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明白。”
尚天义道:“我看你是找不到他下。他也许心中只有黄金、白银但别的人想法不同、他出了千两黄金学得天绝指的心诀自然不希望它在江湖广为流传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人家杀了他又取回千两黄金何乐不为其实一个人有千两黄金这一生已吃喝不尽了他如能见好就收也不会落得被杀的下场了。”
尚夫人目光一掠黄灵冷冷说道:“老头子焉知他不是凶手!姓黄的你不但杀了我的女儿也杀了我的兄弟……”
尚天义冷冷接道:“你肯定那是你兄弟出卖咱们尚家的天绝指”
尚夫人道:“算时间听模样不是他还有谁呢”
尚天义道:“那就不能肯定黄灵是凶手了!”
尚夫人怔了怔道:“为什么就是他不是杀死女儿的凶手但女儿因他而死那是绝不会错。”
尚天义道:“云儿死在天绝指下她可能自绝也可能死;黄灵手中……”
尚夫人接道:“对啊!那咱们就该替女儿报仇。”
尚天义道:“如若她是死在别人手中呢天绝指已流入江湖除了黄灵之外至少还有一个人学会了这门武功何况也可能有二个、五个他们都有可能。”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夫人对令弟我们有不少次争执你总是百般的去袒护他现在你知道了他偷了尚家天绝指不说还害了自己的外甥女你唯一的女儿……”
尚天义目光转注到黄灵身上冷冷说道:“姑不论杀死小女的是什么人但你黄灵总要负一些责任。”
黄灵道:“是!在下一直没有推卸责任。”
尚夫人道:“那你准备如何向我们交代”
黄灵道:“在下没有什么准备这要看两位如何吩咐在下了。”
尚天义道:“很简单你只要帮我们查出杀害小女的凶手那就很自然洗雪掉你的嫌疑了。”
黄灵道:“在下可以帮两位查但还要两位合作。”
尚天义道;“我们已经很合作了但不知还要我们如何一个合作法”
黄灵道:“老前辈是不是已确定了那个出卖灭绝指的人”
尚天义道:“确定了就是拙荆之弟童器。”
黄灵道:“老前辈能够仔细的算出他离开府上的日期吗”
尚天义道:“我记得那时小女只有十一岁算来应有十五年了。”
黄灵道:“我学得天绝指已有十三年除了他准备的时间中间只有一年相差这时间他应该不会传授太多人可能只有两三个人因为一个人学习天绝指最快也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奠定好基础。”
尚天义道:“四十九天那个人一定是个天才。”
黄灵道:“区区就是花了四十九天学会了天绝指的人武林中像我黄某人这点才能的人大概不会很少。”
尚天义道:“老夫觉着学会天绝指法心诀而又能练习纯熟它的窍要、方法不论那个人如何聪明至少也要百日时间才能奠基。”
黄灵笑一笑道:“传授时间愈长学得这种绝技的人自然是愈少这种绝世奇功自然是一次传授一人”
尚天义道:“这么算来他出卖天绝指的时间只有一年半除非他同时传授数人之外最多也只能传给三个人。”
黄灵道:“如若只传授三个人那就容易找出他们的身份了。”
尚天义道:“就算学得此技的人手不多但传授一直在隐密中进行除非他施展出来我们很难觉什么人会此武功。”
黄灵道:“蛛丝马迹并非是全无可寻只要留心一些我想也许会查出眉目。”
尚天义道:“黄灵你能如约前来足见心胸磊落凭此一点也许真不是杀害小女的凶手。”
黄灵苦笑不言。
尚天义道:“但放眼天下武林你还是嫌疑最重的一个如若找不到别的凶嫌小女之死你仍非偿命。”
叶长青心中暗道:“这位尚老儿也是不讲理得很既然知道了黄堡主不是凶手怎么可以把杀人大罪赖在黄堡主的身上。”
只听黄灵说道:“好吧!尚前辈如若信任在下给我一年时间定当查出杀死令爱的凶手。”
尚天义道:“如若一年之内你查不出杀人的凶手呢”
黄灵道:“如是查不出来在下愿为令爱偿命。”
尚天义道:“好!一年之后咱们在哪里见面?”
黄灵道:“仍在此地如何?”
尚天义道:“好!明年此日老夫在此恭候你如不来到就证明你是凶手了老伴儿咱们走吧!”
转身疾跃而去。
望着尚天义夫妇的背影逐渐远去。黄灵长长叹息一声道:“诸位请出来吧!”
何寒衣吃了一惊忖道。原来他早已知道我们来了。
正待站起身子、突闻脆如银铃而又冰冷的声音道:“尚天义为什么不杀了你!”
随着那说话之声一间残破的空房之中缓步行出来个风姿绰约的丽人。
这时云破月现清辉照人。
月光下只见那丽人身着玄装两个青衣劲服的女婢紧随在那玄衣丽人身后而来。
两个女婢一个执剑一个拿着采盘。
盘上放着一些银光闪闪之物只可惜距离太远瞧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玄衣丽人缓步行近了凉亭。
黄灵道:“玄娘别来无恙。”
玄娘冷笑一声道:“我死里逃生总算活得下来了。”
语声一顿接道;“尚云是不是你害的?”
黄灵道:“不是也许我只是伤到了她的心……”
玄娘道:“伤了她的心难道还不够吗?”
黄灵道:“所以我一直没有推卸责任。”
玄娘道:“唉!黄灵告诉我你究竟伤过多少个女人的心?”
黄灵道:“很多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警惕自己不能再有逾越……”
玄娘接道:“黄灵杀了一个人不是念几句佛号就可以度的别的我不管我也懒得管你准备对我怎么交代”
黄灵道:“玄娘准备要在下如何交代?”
玄娘道:“欠债还钱我没有死所以用不着你偿命但我要一条手臂不算太过分吧?”
黄灵苦笑一下道:“你要右臂。还是左臂?”
玄娘道:“右臂由肘间切断我带你一条手臂回去风干了好好的供起来。”
黄灵道:“玄娘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玄娘接道:“不过什么?”
黄灵道:“给我一点时间。”
玄娘道:“时间多少时间”
黄灵道:“三年。”
玄娘摇摇头道:“太久了我不要放这样长时间的帐。”
黄灵道:“玄娘的意思呢给我多少时间?”
玄娘道:“最好是我现在就收回来如念交情我只能给你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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