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要继续问下去,但是他显然已经不耐烦这样的问题,而且他要和我单独谈的也显然不是这个问题,他于是说:“我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我问:“什么事?”
他说:“如果我承认自己做过什么,我很清楚国内的刑罚会怎样给我判刑,我绝对会被判处死刑,而且无法缓刑,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说道:“你不想死。”
他听见我这样说却笑起来,换了一种说辞和我说:“我不是不想死,而是不愿意被判处死刑。”
我觉得他的这两个说辞并没有什么分别,他则继续说:“我可以给你一份认罪书,但是有一个条件。”
我问:“什么条件。”
他说:“我知道你可以说动你们的头,我认罪但你们不公开审判判刑,我可以进监狱,但是不能被判处死刑。”
这个我的确没有把握说动樊振,因为司法上的事很多时候并没有情理可言,而他却和我说:“他可以的,因为他曾经开过这样的先例,虽然这个人最后还是死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说:“你说的是彭家开?”
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着我,说道:“你现在可以把我的条件和他说,否则你知道我的结果,你见过了很多,就像--菠萝。”
听见菠萝两个字我浑身猛地一抖,因为现在这两个已经完全不是我所认识的那种东西,它已经彻底变成了死亡和变态血腥的代名词,我虽然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我于是说:“我只能尽力一试,但不能保证樊队会答应。”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我就出了来,但是为了防止有万一,还是让人进去看着他,确保万无一失。而我私下和樊振说了这个问题,樊振听见的时候略有些惊讶,我听见他和我说:“这是只有我们内部才知道的司法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的确能够秘密审判判刑,这个我之前都不知道,要不是现在听他提到这一茬,我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司法体系里还有这样一个隐秘和特权。
樊振没有和我解释这种隐秘特权的缘由,他只是说这个他做不了主,他需要和上级做一个汇报,至于能不能批准他也不能确定,毕竟汪城叔叔的这个要求有些太高。池私低圾。
我问多长时间能得到答复,樊振说马上就可以。然后我就看见他到了一个封闭的办公室里独自打了一个电话,至于说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也不可能知道,因为樊振避开我们打电话,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听到任何一句交谈。
几分钟之后樊振就出了来,他和我说:“你和他说,可以,但是他这一辈子都会在监狱度过,而且没有减刑,直到他死亡。”
我进去和汪城叔叔传达了樊振的意思,他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我说:“这正是我要的,我就说过,只要你去说,他会答应的。”
说到这一截的时候他忽然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这一笑带了无穷无尽的阴谋一样,让我整个人猛地这么一哆嗦,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
随着这股子恐惧在心底冒腾出来,同时一句话也在耳边开始回响开来:“记得让他做两份认罪书,一份真的,一份假的,真的自己留下,假的交上去,你会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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