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马拉的板车的部、车上的毡布里纷纷各自“变出”了十几人,加上原本在车队左右的家伙们,的倾刻就达到了百人左右。只见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飞速的分作两股,一面推动前面的板车向前,将之茬在了门洞里死死的挤住了城门,其余的则揭翻后面的板车形成了一个临时掩体,然后随着嘣嘣的弓弦震响,城楼上两个手持长弓的卫兵便惨叫着倒了下去!
不过眨眼之间,城门已经易手。
……
“可恶的匪类!”
圣武士猛地起身,拔出了身畔的长剑!洁白的光泽瞬间便将周围映照的一片通明。
然而就像是应和他的动作,酒店之中呛啷的金属摩擦声已经此起彼伏。
“各位,我们是黑鸦佣兵团的,今天准备在这里办点事情,所以各位最好识相一点……乖乖的呆着别动。”
靠着大门的几张桌子上,十来个大汉站起了身,他们各自舞动着自己的武器,做出了威吓的姿态,而发言的是他们之中一个格外高壮的秃子:“我知道各位都是能力一流的好手,也没有兴趣跟各位为敌,所以大家只要在这里继续休息,我们保证不会跟各位为难。”
“也不会耽误大家很长时间的,就是一顿饭的功夫,事成之后,在座的各位每个人都能领到五个金币作为酬劳,所以请这个稍安……嗯,总之就是安静的看看热闹吧,很快就会结束的。”他扯着公鸭嗓,得意洋洋的吼道。
而回答他的,是一阵尖利的鸣响。
那声音就像是撕裂了破布,短促至极,也恐怖之极!就在秃头的身体微微一僵的时候,他身旁的四五个同伴已经各自发出了一个闷哼!
他们的身体像是被大锤砸到一样向后倒飞,乒乒乓乓地撞倒了几张桌子!
然后才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这惨叫声中,秃头不由得连连后退,他似乎没有受伤,可是却魂飞魄散的注意到,几个手下已经在墙角堆积成了奇怪的形状!
十余支箭矢深深地钉进了他们的身体,四个被射中了胸膛和咽喉的倒霉鬼一声不吭的垂下了头,深深穿透的弩矢已经让他们痛快的咽了气。而与他们相比,另外三个被刺穿了胸腹的家伙可就倒霉的多——随着没命的翻滚挣扎,殷红的血液随着他们动作向外挥洒,转眼就让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铁锈气味儿。
造成了这一切的是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的佣兵,他们正放下手中沉重的弓弩抽出长剑,盯着眼前骤然减少到了四个的所谓黑鸦佣兵团成员。
而这个时候,那些正在后退到他们之后的佣兵中,却爆发出了一阵窃笑,随后就是七嘴八舌的喧哗。
“我早就说……两个十日前就说过了,这个什么黑鸦团根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出色的货色,聚上几个白痴之后,恐怕就会打上白杨镇的主意……看看?被我料中了吧?”
“果然是白痴!居然也不仔细想想,如果这个镇子那么容易就能被占了,老子……前面的人怎么可能把它留到今天?也只有那些消息不灵的傻货才会打这里的主意……唉,他们也是不知道……”
“别转移话题啊混蛋!上一次我们可是赌了五个金币的,三个月之内,黑鸦消失,现在我赢了,你不是想要赖账吧?快点拿钱出来!”
“那么久的事情……再说他们不是才刚进来嘛,这还有的打呢,他们外面不是还有一百多号嘛。”
……
这是做梦吧?是开玩笑吗?还是……
事实残酷而巨大的地冲击。让残余的几个强盗有些呆滞,他们茫然失措的踉跄后退,直到一个平和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老实一点,乖乖的投降吧,先生们。”
声音的主人,那个酒店的年轻侍应正站在他们面前。用怜悯的眼神望着他们:“虽然强盗的罪名,会让你们服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劳役,不过,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这算什么?劝降?你是傻瓜吗?我们在外面就有一百多个兄弟!只要我逃了出去……
思维终于从那可怕的事实中挣扎了出来……秃头的佣兵猛地跳起!在他眼中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送上门来的人质——那些城卫军或者不会被牵制的,但用他当作盾牌说不定也可以争取一线的机会,只要逃出了大门,街上就是自己的……
这想法只在他的脑中回旋了一瞬就被打断了。
货真价实的‘打’断。
一阵从下巴上泛起的酸楚麻木让他眼前的景物骤然变得漆黑!嘈杂的声音也化成了可怕的嗡鸣!
似乎是一大群的蚊蝇突然钻进了耳朵,然后这蚊蝇又变成了号角和铜钹的声音。直到持续了很久之后,他才感觉到别的东西——身体撞上了什么东西似的重重一顿,然后是一阵眩晕的感受袭来……
“下巴……好痛……”失去意识之前,他想道。
不过在周围的人眼中,实际上这一切是很短暂的……野猪一样冲过来的强盗头子在铿的一声闷响之中斜斜的扑了出去,而那个瘦弱的年轻侍应做出的举动,只是扬了一下拳头而已。
“武僧?”在二层楼上,蓄势待发的圣武士讶然开口。
所谓的武僧,是服务于神秘教派的武者的称谓,他们数量稀少,但却无一不是特别的强者,其最为显著地特征便是他们并不依靠武器与防具来武装自己,而是将自己锻炼成为一种武器——传说之中他们的手掌如同铁块一般的坚韧,可以用来拨挡武器,甚至击穿铠甲,造成的伤害非常惊人。
“不,不是……虽然那有点相似,不过,武僧们不会使用武器。”
连同那位施法者一起,几个人都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战场之上。
小深渊黄蜂只有指头大小,但毒刺足够放倒一头大熊,军团蚂蚁的威风,连剑齿虎也要退避三舍……实力并不能够用外形来判断的道理,真正经过世面的冒险者是了解至深的。不过此刻,那个少年的表现显然还是出乎了他们意料。
而这个时候,跟在头领后面。打着同样的的两个家伙也已经接二连三的飞了出去。
一个在飞奔中吃了一记扫腿,而另一个则同样挨了一记冲拳,只不过他比他们的领导者还要倒霉——这记顺着扫腿起身的势头,从下向上挥起的冲拳牟足了力道,即使是嘈杂之中,撞击出的清脆骨裂声也传进了大部分人的耳朵。
那简直就像是钝器击打而成的效果。
于是三个壮汉中,两个人已经痛快的失去了知觉,而剩余的一个仿佛痛饮了一通烈酒一样摇晃不休,无论如何努力挣扎,似乎也无法站起身……
于是他们的对手开始毫不客气的收取胜利的果实……他一脚踩住那个还有意识的可怜家伙,随手已经将一条项链从他的脖子上拽下来。然后是钱袋和手指上的零碎。
缓慢下来的动作,也让他的手上套着古怪的金属物件显眼起来。
像是加宽了加厚了很多倍,被熔铸在一起的指环,将他的右手四根手指全都包裹在一起,有点像是护具的暗沉外表,与那些闪亮的刀剑相比并不起眼……然而这无疑是一件武器。一件恶毒的武器——那护住手指的部分上带着的几枚圆锥形的钝刺沾染的血迹,让人在一见之下就会心中发麻,不由自主的模拟出被这种金属在撞上**,撕裂皮肤碾碎骨骼的那种疼痛。
于是,那并不大的金属构件上,便油然带上了一种的狰狞感觉,不逊于任何刀剑。
事实上,恶毒的不只是这件武器而已,骑士们的眼力,让他们能够注意到少年的脚上另外的武器——一个旋身之间便让一个大汉直接扑倒的踢击不是因为多么有力,而是因为他脚上那双半旧的靴子带着奇怪的臃肿,当他在那尚未昏迷的倒霉蛋的额角补上的一脚时爆开的清晰铿锵,更是足以说明那里面的东西,至少是金属的铸块。
当然,在某些人,比如说年轻的圣武士眼中,能够看到的还要更加多一些……那个少年颈项,和手腕之上散发着隐隐的魔法的灵光,并不强烈,只是低阶的加速术和牛之蛮力——然而有些经验的人都很清楚,魔法的阶位并不代表着强弱之分——比如说这两个二三环的法术,便是极为实用的,叠加的效果,足以让一个普通农夫对抗一个一般的武者。
“这一群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白痴!本来还以为他们不会来了……就凭这点人马,便想要攻陷白杨镇,简直做梦!”半身人在凳子上转着圈,兴奋地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功劳一样:“白痴到要死的蠢蛋!”
连着嘟囔了一大串之后,他才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
“啊对了,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还不知道谁是爱德华是吧,喏,那个家伙就是了。”
小个子做出了一个滑稽的引荐姿势,将几个人的视线引向那个年轻的身影,
“那就是爱德华,白杨镇的猎手之王,黄金猎手爱德华,爱德华·文森特。”
想了想。他又低声的咕哝了一句。
“不过,一般大家都叫他,剥皮者爱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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