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海棠、江凌天、许伯英等人皆以为应放行容雁门在真正西入成渝之前还会进一步扩大在中路或是东线的战事以懈成渝世家的戒心中路受阻于襄阳容雁门不会真正的动攻势极可能会在东线重开战局。南平在东线的战局将会因为警惕而变得索然无味江宁没有消灭南平主力军队的可能不如让历阳、江津、荆北的霍家残军以及荆南的世家势力承受更大的压力以便江宁从中渔利。更何况公良友琴为东线主帅对江宁而言却是一件有益的事。南平在东线的将士不会将取胜的信念维系在一个屡屡惨败于江宁的主帅身上特别是与江宁对阵时。
而军中的将领特别是清江、百夷系的将领认为有全歼普济海匪的可能而放过日后必有所悔。弥昧生是江宁两万水营统领自然希望籍之获得战功。在徐汝愚那件秘函抵达江宁的次日弥昧生就拟定了一个十分详尽的计划其中包括唆使易家出兵牵制菱凤镜水营与许伯当所部西移中垒军籍之进入白石境内将两岸俱由控制的水道延长在江水最窄处用铁链锁江从静海水道始在支流水系隐藏小型舰只一路扰袭普济舰队至江宁段水道则出动水营主力与之决战等等。这样的作战计划相当稳妥即便战事不利水营主力也能避入桑泊湖中。
弥昧生与宜听雪婚期已近宜观远却不支持之说道:“汝愚在秘函中提及:容雁门挥师西入成渝于江宁有利江宁定计应以不打乱其西征部署为准。在江水之上拦截普济海匪极可能展成较大的会战我江宁不虑败易家、祝家也惟观望之虽不败之战而不为乃是要避大敌。”
**************
范阳地处雄要北依山险南压中原若坐堂隍俯视庭宇历来与北唐并为中原的北方门户。其面平6负重山南通江淮北连溯漠财货骈集天险地利汴州、洛川、西京、江左有所不及也范阳位于东西地势的交汇点上籍之则君临南方进可以扼控退可以依托故地漠北以范阳而视中原居高负险有建瓴之势形胜甲天下层山带河有金汤之固若非形势恶化至此非人力所能更改徐汝愚心里万万不愿看到如此形胜雄踞之地落入异族之手。
呼兰此次入侵绝非只想寇洗中原这么简单他们想籍范阳而君临天下。
徐汝愚视贺兰落云的挑衅如有未见让精骑放过他等远行其他呼兰的游骑便避开涞水北岸只在南岸布有少量斥候。徐汝愚一行人顺利抵达范阳城郊。一路行来心情十分沉重绝少言语直到范阳城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徐汝愚才勒住马抬头望着极远处大块沉沉的乌云压在范阳的城头心中慨然。
前方高地上现出一骑明光铠甲颈项系着红巾提着银枪遥望此处。北地的大风在平野肆无忌惮的吹拂独立高地上的青鬓骏马昂然迎风悲嘶拂起的红巾遮住那人的大半张脸。徐汝愚定睛看了一会儿只觉那人的眼眉显得十分稚气却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郎。
徐汝愚侧头望了一眼樊文龙垂下眼帘怔怔想了一阵缓缓说道:“终于到了。”轻夹马腹驱使坐骑向那处高地驰去转眼间数百骑披着皮甲提着长枪背负长弓腰悬马刀的精锐武士随徐汝愚驰上那道坡地。那个穿着鲜明衣甲的少年却未让开将银枪横在身前驱马挡在徐汝愚的面前。
蔡晖看清少年的面容谔然心惊挥鞭轻抽马腹大声呵斥:“五弟还不给青凤将军让开路。”
徐汝愚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倔强的少年默然不语。
少年挥枪遥指徐汝愚的面门喝道:“所有人都不敢阻你进范阳我来阻你。”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雷光将少年稚气脸的映得鲜明光亮。
徐汝愚眉间能感觉从银枪传来的少年淡淡的杀机或许可以说是他坚定不移的决心与勇气。长眉敛了敛只是将湛然的目光投在少年的眼眸里。
尉潦策马而出咧嘴说道:“天下人皆可阻拦惟有你蔡家不行。”目露凶焰盯着少年的眉心沛然气势透出直向少年威压过去。
少年身形晃了晃又立即定住在尉潦的气势压迫下声线变得有些怪异尖锐却透出他不可动摇的意志:“天下人皆可弃范阳而去惟蔡家男儿不可。”
蔡晖本要上去将他拉开听他此言脸上羞愧难当怔坐在马上失魂落魄不知言语。
尉潦敛去气机赞道:“世家子弟若都像你这般幽冀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完全不顾蔡晖的颜面顾望了徐汝愚一眼见他脸上神色淡漠坚定撇嘴一笑掉转马头退到徐汝愚的身后暗忖:先生族人还是由先生自己摆平。
徐汝愚眸光上下扫视少年说道:“你就是景略?”
少年端手合掌拱至眉间复至胸前行对等之礼说道:“范阳蔡景略。”众人却生不出轻视之心。
徐汝愚见他神色凝重暗叹一声学样还礼说道:“江宁徐汝愚。”缓了缓又问道:“你父安好?”未待他回话长叹一声掉马北向驰去转眼下了高地离开西进范阳的道路转向西北驰去。
尉潦怔了怔望向樊文龙讶然问道:“咱们不进范阳了?”
樊文龙“咄”了一声说道:“大人要去别鹤山庄。”
两人说话间梅映雪的身形已从俩人身侧掠过尉潦打了个唿哨挥鞭虚击马臀跨下骏马如箭射出樊文龙与数百精骑也随之下了高地望着徐汝愚的身影一齐向西北的别鹤山驰去。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