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还同时发出另外几封邀请信,但应者寥寥,甚至连过去的好友冯卓怀、郭嵩焘都不肯随行。刘蓉虽被他强拉硬扯出来,但不久即坚辞而归,留下来的只有李元度、陈士杰数人。陈士杰字俊臣,湖南桂阳州人,以拔贡考取小京官,分发户部,丁父忧回籍。因在家办团练镇压当地会党为曾国藩所赏识,在衡州招聘入幕。李元度字次青,湖南平江人,以举人授官黔阳教谕。李元度曾上书曾国藩言兵事,为其所赏识,约于1854年2月前后入幕。曾国藩深感孤立无援之苦。他在给弟弟们的信中感慨万千地说:“兵凶战危之地,无人不趋而避之,平日至交如冯树堂、郭嵩焘者尚不肯来,则其他更何论焉!”又说:“甄甫先生去岁在湖北时,身旁仅一旧仆,官亲、幕友、家丁、戈什哈一概走尽。此无足怪之事。兄现在局势犹是有为之秋,不致如甄甫处萧条已甚。然以为此为乐地,而谓人人肯欣然相从,则大不然也。”曾国藩当时惨淡经营的情形,由此可见一斑。
曾国藩认识到自己局面尚未打开,台面小,又不轻易向朝廷推荐人。当时环境又恶劣,随时有送命的危险,人们当然不愿死心踏地跟从了。因此,曾国藩再次出山时,向清政府要求授予他一二省的实权,对稍有才能者,保奏、荐举不断,加之打了几次胜仗,所以才有“群雄蔚起,云合影从,如龙得雨,如鱼得水”的局面。
曾国藩任两江总督后,即成立左宗棠军、李元度军;攻下安庆后不久,又令曾国荃招幕湘军六千;以后又成立李鸿章的湘淮军及淮扬和太湖两支水师。各将领也深知部队多,战功多,既可多得利,又能获高官,掌大权,因而往往不待命就自行筹饷,招募新营。
同时,当曾国藩既任两江总督、又任钦差大臣之际,情况就更今非昔比了。不但南方省份封疆将帅,凡有升罢,曾国藩“皆与赞画”。而且,朝廷凡有大的举措,都要征求曾国藩的意见。这时的僚属们自然感奋异常。“我辈属在僚佐亦为感奋,愿与同志相磨砺也。”郭嵩焘也说,“近朝廷举措,真是从大处着笔,为从来所未有。”曾国藩的“台面”做得越大,他的僚属们越有希望,越有干劲儿。难怪曾国藩在开府两江时,要高唱挺进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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