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经

    二、花花轿儿，人抬人耀（8）

    当年，胡雪岩扶助王有龄做了湖州知府，他在开办钱庄之初就制定的要让自己的钱庄代为打理府库公款的发展计划终于也有了着落。但是，真正要使这一打算变成现实，还需要再过一关，那就是首先必须要打通湖州府钱谷师爷的路子。

    旧时的衙门雇有慕僚，人称“师爷”，分钱谷师爷和刑名师爷。而且“上自督抚，下至州县，凡官署皆有此席”。虽然师爷在名义上只是州县官吏的幕友，也不一定具有兼人之才和过人之识。但一方面由于他们都师承有自，在其他的事情上也许都不怎么出色，可他们精通律例规制，师爷们所管的事务专业，一州一县凡涉及司法、财政的事务具体办理，实际上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另一方面，这些师爷自成一统，上下“各通声气，招呼便利”，因而能够“盘踞把持”，甚至“玩弄本官于股掌之上”，因此，师爷在当时常常是连州县本官也不敢轻易得罪的角色。而且师爷向来独立办事，不受东家干涉，表面谦和，还与州县本官敷衍一下，做事专断得甚至可以对州县本官置之不理。所以，胡雪岩要代理湖州府库官银，也就必须要事先笼络他们延请的钱谷师爷。

    而在笼络师爷的过程中，胡雪岩和王有龄二人就演了一出“花花轿儿人抬人”的绝好的双簧。

    王有龄署理湖州恰逢端午期间。这个时间给胡雪岩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胡雪岩打听好已经接受延请到湖州上任的刑名、钱谷两位师爷在杭州的家眷所在。在王有龄还没有到湖州接任之前，胡雪岩就派人给两位师爷送去节下正需要的钱粮。不过胡雪岩是以王有龄的名义送的，这两师爷自然要感激王有龄的一片好意。但等到两位师爷拜谢王有龄时，王有龄却说这原是胡雪岩的心意。这一来，师爷不仅见了胡雪岩的情分，自然也知道了王有龄的意思。好事做了一件，情分却落了两处。一帮一衬不过言辞之间，却使用得极其巧妙，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事实上，这出双簧也并不是胡雪岩事先与王有龄商量好要这样演的，而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如此做了，可见胡雪岩和王有龄两人都十分深谙这“花花轿儿人抬人”的相互帮衬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