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远去后,毛翊放手中的酒碗,担忧的道,“少主,你就这么放心这个沈光吗?虽然他过去是皇太子身边的人,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如今是怎么想的呢?”
“那你想怎么办?真的杀了他?”陈克复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后道,“毛翊啊,你这人虽然平时最为谨慎,但有时也不必太过于小心了。我观沈光倒不失为一个真汉子,我的身世算不得什么,况且他也是南陈的后人,过去我陈家就对不起那些南陈的子民了,如今难道还要我因为这么点事情,而对他下杀手吗?那将来如果别人知道了,天下人又会怎么看我?”
“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你们以后多和他亲近亲近,听你们刚才说的,这次那个李节来的不简单啊。以他今天的营中所做所为,这家伙不简单,破军营是我们辛苦拿命建起来的,这是我们的立足根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抢了去。只要牢牢的将破军营握在我们手中才行,你们也说了,如今天下又乱起来了,这乱世,唯有军队才是最可靠的。沈光是那李节带来的,不管是不是他的心腹,我们都要尽量拉拢他,最好是能变成我们的人。”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节,陈克复也是提高了警惕,听毛翊之前说了下午李节的所言所行,陈克复明白,这人和宇文化及这样的纨绔完全就是两个类型。如果来的是宇文化及这样的纨绔他倒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样的人太好对付,但是这个李节,身为李阀精英,却又能对破军营中的一众寒门出身的丘八们谈笑风声,待人和气有加,那这人就绝对不简单。这家伙不但有背景,看来还很有手段。
毛翊点了点头,“少主放心吧,那李节这次带了七个人过来,三个正五品,四个从五品。我们破军营原先的十五个越骑校尉上次全都升了一阶为从五品,这次肯定还能再升一级,到时最起码也是正五品,他们不过三个正五品,我们到时可是有十五个正五品。”
“你不要大意,如今最早的十五个校尉,我们只有你们九个从陈家庄出来的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其它的六人,我们谁也说不准到时他们站在哪一边。要知道他们可是李阀,我们却都是平民老百姓,这个李节又这么会做人,谁知道到时其它校尉们会站在哪边。我们现在和他们也不过是五五之数,一切需多加小心。”
陈克复对于什么南陈皇族身份并不看重,那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虚幻的,没有什么作用。但是这破军营却是他所看重的,他绝不允许破军营最后成了别人袋中之物。
毛翊看陈克复如此慎重,也点了点头,“我以后会让陈青他们多和大家加强下感情的,不过李奔雷老将军和胡海、张合他们我看人不错的,应当不会背弃大人投到李节那去吧。要不是大人,他们如今不过还是正六品的越骑校尉,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一升再升。”
“凡事多加小心总是好的,如今这世道乱了,到处都是造反的农民、土匪,谁知道这大隋会变成什么样子,有兵才是我们的护身符。”陈克复深深的知道开创过开皇盛世的大隋就要完了,这长达数十年的隋末乱世已经到来,但是这一切他无法现在和他们说的太明白,只能加紧的做些准备。而不管未来如何,死死的捏着破军营在手中,就是目前最好的作法。
小野丽纱坐在一旁帮两人倒着酒,陈克复没有让她回避,她也就呆在这里服侍着陈克复,跟着陈克复一路来,她的中原话倒也是越来越好了,坐在这里听了半天后,也知道了不少事情,只是她却没有插半句话,只是本份的做着服侍的事情。
天色渐晚,炎热的温度也终于降下去不少,陈克复笑着道,“好了,今天晚上操了这么久的心,你也该去休息了。明天校场点兵,陛下要宣布这次击败乙支文德的奖赏,这可是我们破军营露脸的好机会。明天可得拿出我们破军营的军威来,可不能让其它友军比下去了。”
毛翊起身告辞要离开,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事,重又回身问道,“对了,少主,我还忘记恭喜你了,这次少主和李家结亲,真是大喜事啊。旁人家的公子少爷到您这年纪孩子都七八岁了,你看老鲁那家伙,都是四个娃的爹了。这事不知道让庄里的叔伯们操了多少心,你却总是拖着。如今可好,少主终于也开窍了。”
“说的也是,以少主这样的身份本事,怎么可能看的上陈家庄附近那些村姑呢。这李家三小姐我们虽然没见过,但是最起码那是关中大家,知书达礼是肯定的,而且我问过你那两个小舅子了,听说三小姐确实是天香国色,少主这次好眼光。一会我回营就给陈家庄写信,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少主,你有什么要对叔伯们说的吗?”
账中明亮的牛油灯光下,毛翊一脸笑意的说道,一想起李家的家世,毛翊也不禁为陈克复高兴,这李渊乃是关陇大族,陈家虽然是南陈皇室,终究是亡国皇族。如今若是能搭上李家这样的关陇世家,以后陈家复兴也是指日可待的。
对于陈克复来说,今天晚上让他震惊的事情太多了。开头来了个什么身世大揭秘,被告知他原本是南陈皇太子的嫡子,他是南陈皇室,弄的惊愣了好一会。之后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的那个身世,转眼又来了个沈光,弄的他也是惊慌了一阵子,这终于把沈光的危机暂时解除了,这毛翊居然又说了这么一通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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