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爱的时光

    心  声

    博·桑切斯

    儿子，第一次说出这个词时，觉得既别扭又陌生，我只好反复地练习。从超声波检查得知我们将有一个儿子的那天起，我就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词。

    终于，我的儿子出生了。

    护士从产房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小人儿，他被白色被单包裹着，正在号啕大哭。他的小手和精巧的手指正有力地挥舞着。“桑切斯的孩子？”她问道，看着一屋子即将成为父亲的男人。

    我屏住呼吸，站了起来。她让我看了看孩子，“儿子，”我轻轻地说道。这个小家伙“哇……”地大叫了起来。

    可是，在我心里，我听到他在叫“爸……爸！”，就算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发誓说他们没有听到我儿子那样叫，我也毫不在乎。

    我叫他“儿子”，然后他叫我“爸爸”，就是这样。

    人们问我：“你那个时刻的感受是什么？”我真不知如何回答，尽管我是作家，但是，要找到合适的词汇，我还得拼命搜索。“高兴”不够有力，“狂喜”不够甜蜜，“平和”不够静谧，“愉快”有些肤浅。

    儿子很快就被送到育婴室去了，我坐下来，闭上眼睛，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了。这时，我80岁的父亲突然进来了，我们拥抱在一起。

    “爸爸，”我轻声道。

    “儿子。”在心里，我听到他这么说。

    突然间，33年前的情景仿佛又在今天重现，我成了现在裹在白色被单里的孩子，我的父亲就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