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月自由都市联盟暹罗
经历一段不算长的攻防战暹罗城落入了艾尔铁诺军手里成为最新的战利品。在控制城内秩序後第二集团军主帅周公瑾并未封闭暹罗城的对外交通只是在各处入城关卡加强检查。
因为交通不曾受阻暹罗城还能维持著一定程度的货物流通不至於陷入恐慌。由於周公瑾身在此地暹罗城一时间也变成各国间谍、密探聚集之处除了探查情报也有人意图在下一场战争爆前刺杀第二集团军的重要干部。
一时间暹罗城内气氛紧张短短十余个时辰内各色商人、担夫、马帮迅涌入里头不可免地夹杂了许多怀有异心的人士在其中就有两个极为危险的旅人。
「为什么说这里是一切的起源?在自由都市里头暹罗城算不上什么文物古迹啊?」
泉樱微微皱起她美丽的眉梢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不但作著男装打扮连平素用的锁链枪都藏入随身行囊目光扫过街上行人停留在跟前的海稼轩身上。
「如果要算年代久远自由都市里的开罗、雅典应该比较合乎你的意思吧;即使要看特殊风情艾尔哈札特也比暹罗有味道为什么要选择暹罗呢?」
「你之前说过你是有夫之妇?」
「是啊有道之士你对小妇人有什么指教吗?」
「雷因斯的兰斯洛陛下自号我意王这称号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不过众所周知这位国王陛下是干强盗起家他第一票名扬国际的大案子就是在这里干下的。」
数年前被卷入暹罗事件的兰斯洛最後率领四十大盗将石家的大批昂贵财宝洗劫一空扬长而去这件事撼动了整个风之大6令兰斯洛一夜之间声名鹊起。
「以一介盗贼之身在短短数年间夺国建业成为当前风之大6上的霸主这是近百年内最辉煌的传奇故事了假如把暹罗城看做是我意王霸业的起点那么说这里是初始之城梦想的源处这说法并无不妥。」
海稼轩道:「我之前听说兰斯洛陛下称王後很多盗贼特别选择暹罗城来作案希望能沾沾英雄的喜气成就功业所以这里才是自由都市的观光选。」
泉樱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你是为了周公瑾在这里所以才到这边来的吧你与他是旧识?」
「身为白鹿洞子弟连一点起码的文化修养都没有吗?假如不懂得欣赏这些文化风情你就愧为文士了。嘿真是可耻在这么充满历史情怀的时刻居然只想谈这种俗气的话题。」
海稼轩闭上眼睛微笑道:「试著闭上眼睛去想像一下千百年後当一切功过随风而逝未来的人们就站在这里遥想当年我意王的辉煌神话那种感觉……」
暹罗事件生时泉樱人在艾尔铁诺并没有机会参与事後只能从江湖传闻与情报资料中略窥一二。看著这白青年在旁闭上眼睛彷佛入定似的不一语她微微一笑也跟著闭上双眼。
带著灼热气息的风从街的另一头吹拂过来隐隐还带著热带水果、椰子的甜香隔著单薄衣衫轻柔触抚著肌肤。
战争之後的淡淡血腥味、尘土气味让人有些不快却也增添了身在历史潮流中的存在感。
眼下所置身的街道经过几百年、几千年之後应该都已经化为尘土了吧!就连这座暹罗城或许到时候就只是沙漠中的残破墙垣人们只能看著遗迹遥遥怀想千百年前的辉煌史事。
可是也许事情会朝著相反方向展也许在数千年後所立足之处会变成一个比现在还大数十倍的巨大都城宽广的棋盘式街道在城内四通八达地延伸无数行人与车马繁忙来去即使黑夜灯火仍炽盛得有若白昼。
把渺小的个体抛投入历史的洪流之中那种感觉非常醉人泉樱紧闭著眼睛直过了好半晌精神才从那份陶醉感中渐渐苏醒过来重新感觉到暹罗特有的热风、热带气息、人们的喧嚣还有……睁开眼睛後四面八方被人群包围指指点点讶异为何有一个年轻人大白天站在路中央闭眼睛?
……而理所当然的本来在旁边闭眼冥思的海稼轩早就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居然敢……这样子耍我!」
这么长时间的同行最後居然被这样子轻易甩掉泉樱抑制下想要怒叫的冲动手中不自觉地将紧握的扇子捏成粉碎露出一个令人心颤的美丽微笑後也消失在人群中。
小小的事件却是今日暹罗骚动的起始。
「暹罗城在搞什么鬼啊?小小一个地方守备乱七八糟的和以前完全都不一样。」
「这个当然你上一次来这里是抢财宝这一次是偷窥尸体目标不同遭遇的防备也不同啊!」
雪特人的回答依旧颠三倒四但妮儿在意的只有一点「胡说八道我是来偷窥病人不是偷窥死人啦。」
「反正都是偷窥这会好到哪里去吗?喂!你跑快一点好不好我好几次都快被敌人砍中了。」
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极为不幸去查探第二集团军受毒物感染情形的妮儿与有雪很快就确认了感染人数看著数百人躺倒在仓促钉成的木板床上哀嚎呻吟情形赫然比预期中严重。
确认了这一点加上心中不忍妮儿很快想要离开但才刚刚有动作两人就被敌人察觉围攻了过来。
寻常的刀枪箭矢对妮儿一点影响都没有可是当敌方的天位高手出现情形就整个改变过来。
「敌人的天位战力不是只有郝可莲吗?这个红头又会玩火的家伙是谁啊?」
「天晓得你不是一直说要探出敌人的真正实力吗?现在变成这样不是正合你意?」
「说得也是。」
「是个鬼啊你还不快一点把我放下大家各自逃生吧!」
「这么没义气的事我作不出来啊!」
「哎呀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喂快点把人放下啦!」
无视有雪的抱怨妮儿拎著他的衣领到处奔逃。她不知道刚才那名神秘男子是何方神圣不过在要带著有雪离开时突然有个男人现身拦路双方一言不合立刻就动起手来。
几掌一对妮儿登时晓得不妙对方的内劲雄强特别是在对掌的时候一股股炽热难当的火劲形成鲜红血焰源源不绝地焚烧过来。
短时间内连拆了几招妮儿不落下风却也心知若战斗时间拉长对自己不利更何况身旁还跟了个有雪不适合在这时与敌人死战心内毫无战意便想夺路外逃。
彼此的天位力量同样级数可是一附上属性攻击妮儿就感觉吃力所幸天魔功的吸蚀效果将炽烈火劲吸收大半让妮儿得以全身而退。
「不愧是天魔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
似乎过去难得遇到对手那名男子在被妮儿以天魔功奋力震脱时说了这样的话语。可是纵然成功逃脱当连续奔出数十步後妮儿也感到胸口灼痛难当。
这种情形并非次即使天魔功的吸蚀异能世上无双但如果遇到极其强大的力量无法吸蚀化散余下力道就会在几乎没有抵抗的情形下直接冲撞经脉。适才动手敌人的力量虽强却没有强到这个地步就是火劲持久不散以天魔功吸纳之後无法立即归化成纯能源反而冲击经脉。
(真麻烦如果和这种对手长时间交手没有一定程度修为的天魔功反而变成障碍……)
连续奔逃了一刻钟妮儿以天心意识把自身气息完全隐藏但却全然没法把敌人甩开。一时间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天心修为太差没法摆脱敌人?或者说有其他的理由。
「不行跑不动了胸口痛得要死快要喷火了……」
「喂不是吧你们兄妹两个来到暹罗城都要表演喷火?」
妮儿不得不停下脚步把有雪放了下来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不行了现在开始大家分道扬镳约个时间地点再见吧!」
听妮儿这样一说有雪才知道事情不妙道:「老三不是给了你一个锦囊吗?」
「是啊锦囊里头说……嗯总之现在还没有危急到非要拆锦囊的地步。」妮儿道:「我们逃不掉只好和人家交手硬闯了带著你就算打得赢也难保你不会被伤到现在大家分散来跑起码对你比较安全。」
「这……倒也是。」有雪皱眉道:「没有其他办法吗?我从爱菱丫头那边弄了好些东西过来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的。」
「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难道你要我跪下来向老天大声乞讨万能的天神啊请你赐我一个能解救危机的俊男吧!」
妮儿很夸张地喊了一声当然什么事情都没生而她吸了一口气稳住胸口的疼痛对有雪说话。
「还有装备别乱用记得吗?那里头有部分是华大巫婆送来委托我们交给那死要钱的。郝可莲应该人在自由都市说不定就在暹罗那死要钱的不会离目标太远吧?」
妮儿笑了笑道:「每次和你在一起到最後都是你有事我们都可以跑得掉不过这次太危险了周公瑾比八歧大蛇还麻烦会用回复咒文的人又不在这里你还是使用你的装备一个人先逃吧!」
话一说完妮儿往前闯去还有一个她没说出口的理由是如果有雪遇上郝可莲凭著两人的交情或许可以安然逃脱但是如果自己也在旁边那就势必要打上一场了。
视线可及的尽头闪出了火光那名男子再次出现手臂一扬鲜红血焰便燃亮周遭空间化作明曜火箭朝妮儿吞噬过去。
「哼又是同样的一招……」
妮儿运使天魔功一团黑气凝聚在掌心振臂旋挥将缠射过来的火箭全数震溃消灭跟著就是与敌人正面对上一掌。
炽热炎劲、吸蚀异力同时入侵对方手腕经脉两人不约而同地出闷哼妮儿更触动之前未能完全化散的炎劲胸口痛得厉害。
「我不和无名小辈交手要变魔术就滚远一点玩火的家伙报上名来。」
「偷偷潜入别人城池里的鼠辈有什么资格问人姓名吗?如果是想告诉雷因斯人凶手的名字现在才问未免嫌晚了我是朱炎尔塔追随於隆贝多芬老师座下目前任职於第二集团军。」
「说了那么多反正就是铁面人妖的走狗啦!」
「不分青红皂白单纯因为不是己方就出言贬低这样有失淑女的格调与修养啊!」
「罗唆!」
双方在说话同时手上也没有停下进行极为剧烈的攻防战。妮儿尽展所学天魔功的吸蚀劲道在魔龙皇拳、天魔刀的交错运用之下分外显得凌厉将近身的血焰一一弹散。
对上魔界皇族的正统绝学朱炎多少也受到克制炽盛血焰不若初始时那般猛烈但他早在阿朗巴特魔震之前便已进入天位非独功力深厚实战经验也很丰富这些方面都不是妮儿所能相比拉远距离遥遥拍出一掌高温火焰燎卷成龙便箝制住妮儿的进击。
妮儿落在下风可是一轮交手之後大致上也心里有数若是单纯只想逃跑应该不是问题但她却开始怀疑对方可能没有全力以赴很多时候火劲也并未将威力挥到极至。
(真是古怪他不打算在这里分出胜负吗……)
妮儿心中纳闷另一方面她也担忧著下头有雪的动静。不过从四十大盗时期至今这雪特人也算身经百战加上带了一堆太研院的精密设备只要不遇上天位高手拦路没人能拿他怎样的。
这个料想没有错在妮儿离开之後有雪也展开逃逸行动。风之大6上的盗贼何止千万但像有雪这样运气与狡狯兼备的逃命之徒却真找不出几个。
尽管中途被敌人阻截了几次但是当有雪使用取自华扁鹊的烟雾弹、移动卷轴寻常的艾尔铁诺军官根本就拦他不住没几下功夫就被他闯出包围圈外。特别是华扁鹊亲制的移动卷轴吸取了日本之役的经验效果更形强化每一个卷轴都是以随机性跳跃转移完全无迹可寻。
「逃跑是跑得满顺利的不过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在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瞬间移动後有雪赫然现自己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上头黑黝黝的瞧不见天光周围也看不见窗户。
「转移目的地无迹可寻是很好但如果每次都转移到迷路这种不良品和爱菱丫头不就没有差了吗?明明就不懂得忍术还作什么鬼卷轴?每次转来转去转得连我自己都不见了上次打八歧大蛇也是这样……」
有雪四面搜寻了一下判断出自己所在之处是人工建筑而且从空气的阴凉味道来看很像是地下建筑。
「可是真奇怪啊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光如果是地下室空气应该很污浊这里的空气不错啊!」
不仅如此空气中还有一种很特别的清新味道但要说清新却让人觉得不太自然别人可能弄不清楚但常常出入太研院的有雪却很清楚认出来这正是使用仪器过滤空气後所呈现的特殊气味。
「会有这种气味难道这里是太研院?」
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华扁鹊精心制作出的移动卷轴虽然是魔法方面的高度技术结晶但移动范围有限再怎么随机移动也不会脱离暹罗城的范围更不可能横越万里遥距把人传送回稷下的太研院。
有雪也知道这点所以在纳闷以前听人说过自由都市这块土地是旧文明曾经繁盛的遗址也就是因为史前文明的居民以他们的武器相互攻击频繁大战这才永久破坏了这块土地的磁气与地脉使得自由都市变成了今日的面貌。
一直到现在自由都市里还藏著许多未被现的太古遗迹是研究太古魔道最重要的考古根据以前白家常常派出间谍团到东方世家的领地内作秘密探索还把挖掘出的东西偷运回国。
是不是暹罗城地底存在著这样的遗迹自己被阴错阳差地转移到这里呢?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找个出路比较妥当不然被封闭在地底自己就要与这座遗迹枯骨同朽了。
方自纳闷有雪忽然听见了人声诡异的事实令他呆在当地。假如这是史前时代的遗迹那么仍存活在这里的生物不是妖怪也是鬼魅了。
这想法闪过脑海而越来越清楚的谈话声音也传了过来。
「喂那边好像有人声你过去看看。」
「大概是哪个家伙喝醉了到处乱跑吧!」
「朱炎将军交代过了在东西完全组装完成之前不可以松懈。」
艾尔铁诺的口音让有雪明白了敌人身分但却更加不安就连想找个掩蔽都因为旁边一片漆黑不知道该找什么东西来躲。
(等一下如果说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啊那我直挺挺站著就好躲干什么呢?)
人有乐观心态是不错但偏离事实就很糟糕了有雪心中才在庆幸蓦然眼前一亮整个地方被照得通明这才现自己正置身一个球场般大小的厅堂上方是数百盏大放光明的电灯把整个场地照得清清楚楚。
(这……这里不像是遗迹啊难道是艾尔铁诺军的秘密军事基地?可是为什么艾尔铁诺人会有太古魔道技术?)
有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意中现了敌军最大的秘密只是被突然的强光弄得睁不开眼。没有武术基础的他无法察觉周围生物的气息但至少有一样东西他不会听错就是在身边一连串响起的声音包括敌人的沉重呼吸声还有……几百把枪械同时间上膛完毕的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有雪的问题也同时就是在场数百名士兵的疑问。当他睁开眼睛回复视力只看到周围被几百名艾尔铁诺军团团包围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紧张像是要围杀巨龙的兵团狠狠地盯著中央的猎物。
而单是那满是杀意的目光就足够让有雪心肺衰竭了。
「这里、这里怎么会有外人侵入啊?」
「为了保密外头明明已经布下十几层的重兵把守明明没有被突破的消息传来啊!」
「就算是用魔法潜入外头也用东方仙术张设九重结界怎么有人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
「连太古魔道的警戒器都没有现……」
看敌人一个个慌乱的样子有雪几乎想说声抱歉了不过自己既非进行奇袭也不是有意来此而是被那鬼卷轴随机传送到此地就算想动攻击身边也没有攻击性道具现在只有尽快逃跑了。
「对不起这里有人叫了一个海鲜烩饭便当吗?啊?没有吗?那很抱歉各位老子到此一游现在要……」
有雪拿出了传送卷轴打算说一番华丽的告别辞後遁走开溜但是敌人那边也不是饭桶几名神射手早已留心潜入者的一举一动当有雪的手一举起跟著就是数声枪响。等四周静寂下来只剩下已化为空中飞舞纸片的卷轴以及一个以泥塑般僵硬姿势站立的雪特人。
「不要杀他把这家伙擒住拷问看看他是怎么进来的。」
敌军很快有了决断一步步逼近过来而面临危机的有雪脑子里只想著该如何在不刺激到敌人的情形下设法开溜。要使用道具或拔腿逃跑都是不行的只会让四面八方这几百把枪一起射击把自己射成蜂窝。
到了最後他脑里只闪现妮儿先前说过的一句话……
「万能的天神啊请你赐我一个能解救危机的俊男吧!」
毫没由来地众艾尔铁诺军只看见那名可疑的矮胖雪特人忽然跪了下来大张双臂向上方的天花板高喊了这样一句话。事出突然每个听到的人全都傻在当地连开枪都忘记了就连喊出这句话的本人都在话出口後为之一呆。
「等等……俊男是妮儿小姐的要求我应该要求一个绝世美女出来才对要一个俊男做什么?」
察觉到这一点有雪正想对空中高喊要求改换愿望哪知道两脚忽然一紧还来不及作什么反应眼前一黑就被人从地底抓住脚踝在周围的惊呼叫喊声中整个拉到地底去了。
「最近外面是不是得了猪瘟?不然为什么这里的牛排这么难吃?」
「石卿家此言差矣就算外面流行猪瘟那也和牛排没有关系你说话如此颠三倒四难怪好好一个世家被你管得分崩离析乱七八糟。才不过吃了几天牢饭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哦?陛下分得清猪瘟与牛肉的差别?」
「当然分得清楚不过我是暂摄国政的储君你应该称呼我为殿下怎么连陛下与殿下都分得不清不楚?」
「既然能分得清楚那么殿下的脑子没坏神智也正常嘛。」
独自坐在监牢里的茅草堆上石崇仍不改平时的从容气派微笑道:「臣下只是有些好奇殿下千金之躯为何纾尊降贵到天牢里头来探望草臣?」
「都用上了草这个字你自己也心里有数啊!上坟嘛哪有人不顺便拔拔花花草草的?」
隔著一道坚固的牢栏进行对话的两个人像是多年好友般开心地笑著。光是从他们面上的笑意实在很难和这么辛辣的话意联想在一起。
谈话的双方不管是哪一个人都是极品富贵的人物或者说……曾经是。
没有带任何一名从人或是护卫目前以储君之身暂摄艾尔铁诺国政的旭烈兀曹在晌午时分孤身来到天牢探视被捕下狱的前第一集团军统帅石崇同时共进午餐。
专门关囚重犯的天牢阴湿黑暗还有阵阵的腐臭气味令人做呕不过这些东西对旭烈兀没有什么差别。即使身登至尊之位他仍是不改昔日的奢华排场在他本人进入天牢之前各色仆役先运来大批砂石水泥拆墙铺砖埋管凿窗洒扫上蜡把一切弄得焕然一新之後还不忘记洒了满地的香水百合。
而所谓的共同用餐就是石崇在牢栏里头食用著单调的盘餐;牢栏对面的旭烈兀用一尘不染的白洁桌巾、纯银餐具慢条斯理地享用包括前菜、甜点在内一共一十八道的繁复精美佳肴当阳光经由四面不同的窗户依照预定中的角度闪射在他雪亮的白牙上甚至还出耀目的光亮。
虽说为了表示善意与体贴这位贵公子特别撤去座椅锯低桌案席地而坐让自己与石崇视线维持水平不过看看牢栏内外的差距普通人大概早就被气得呕血而死。
「殿下往日与臣不睦颇有误解今日居然折节探望罪臣真是不胜感激。」
「石卿家何必客气过去我就说过如果有一天你被人打到颈部以下全部残废我可以每天都来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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