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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第四章(3)
    自然  第四章(3)

    罗赫尔斯夫人写信告诉我,有些被连根拔起的大树,在旷野里听凭风吹雨打和隆冬的肆虐已达上百年,而这会赋予她所寻觅的杰作以伤痕累累的肢体、银灰的色调,尤其是会形成树根的那种粗硬的、令人心碎的庄严美。

    南方的莽莽森林正渐渐被砍伐、焚毁,侵占一空,景色日益单调,披上一及造纸厂”所需要的实业外衣。森林终于为一行行望不见尽头的、披着绿蓑衣的松树所取代。寻根者决心为我们保存的这些智利树根,也许有朝一日会像古生物大懒兽的额骨那样成为文物。

    我赞扬她的热情不仅仅因为这一点,还因为她为我揭示出形态神秘的大千世界,揭示出大地再次给予我们的美学教育。

    几年前,我同西班牙诗人拉斐尔?阿尔维蒂在智利的奥索尔诺附近的瀑布、灌木丛和森林间散步,拉斐尔叫我注意看每一丛枝叶各不相同的形状,那里所有的叶片仿佛都在以千变万化的形状争奇斗艳。

    先前是这样,而今则不然。我伤心地回想起青少年时期在博罗亚和卡拉韦之间的旅行,或是到托尔腾沿海山冈的漫游,有多少意外的发现哟!智利芳香木的清丽身姿以及它雨后散发的芬芳,地衣以及它挂在森林的无数“脸”上的雪白胡子。我挪动那些落下来的“脸”,希望找到几只闪光的鞘翅目虫子,也就是那种披着闪色外衣,在树根下面跳小型芭蕾舞的步行虫。

    后来,我骑马越过崇山峻岭驰向阿根廷一侧时,在参天大树形成的绿色拱顶下碰上一个障碍,那就是其中一棵树的根,它比我们的坐骑更高,阻断了我们的去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动用了斧子,才得以通过。那些根像坍塌的教堂一样,其宏伟一经展现,便令人慑罚

    以上的回忆,都是因为我想到那位新的热心的寻根者而引起的。她的工作很了不起,就像收集火山或晚霞一样。

    始终出现在我诗中的那些根,确实像是会在地下穿行,追逐我而且赶上我那样,已经回来又安顿在我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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