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钱,后拿矿石。运输队……只做五家的生意。路修通了,就可以开运,临沧是中转站,昆明、昭通、桂林,三处为总中转站,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张贲手下的幕僚,也早有计较,此时张贲说出来,更是轻松无比,众人一愣,又是琢磨了起来,其实,运输的成本,已经是低的不能再低了,不过相比较起来,如果是太远的钢铁厂,就有些不划算,最好还是有铁路,这样还能划算一些。
比起从澳大利亚进口铁矿石的风险,显而易见,这里好歹是自家人,而且设备什么的还没有安装,吃头汤,将来的生意才做的长。
没有傻*,眼睛都放得很亮。
“没问题没问题”
这一声声的叫喊,如何让人相信,这些一方豪强,其实都是大型企业的总裁或者掌舵人?这宛如街头小贩卖菜一般的光景,决定的,可能是数以百亿计的价值,让那些随同而来的女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这种事情,这辈子,见识过了这么一次,兴许,也是足够了吧。
不过,人们又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便是一开始开口询问的那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外国女人。
但是,这女人的的极好。
梅尔波娃阿尔瓦耶夫。
那个格鲁吉亚的大洋马。
“真是令人惊讶,啊哈。”
她声音不高,充满着被戏耍的那种自嘲,还有一种愠怒在,仿佛是被欺骗了许久之后的怨愤,但是,她却忘了一点,她是以什么资格和身份呢?
“没空搭理你。”
张贲侧目,将佩刀指着几处绿色的地方,画了个圈:“六个玉石坑,规模都是中型,设备都没到,玉石的样品,想必也有人看过了,实力为尊,先到先得。”
这话比起先头的赤铁矿,更是霸气。
一句实力为尊,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张老大我们万福珠宝……”
“张生,香港的陈先生一直很仰慕你……”
“仰慕你老母啊滚”
“我们可以出设备和工人,不知道……”
“值百抽五啊大佬,张将军,我们很有诚意的……”
此时此刻,已经群情激动,在圈子里面的人早就反应过来,全部一窝蜂地涌动过来,而外围的人,则是似乎是知道消息慢了一些,只能安心地等着。
起先那些香港新加坡的珠宝商人还在嘲笑钢铁厂的老总如何的不给力,此时此刻,却也是这样的紧张,深怕错过了这次分享实地玉石坑的机会。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缅甸内战,泰国又出现政局动荡,各大珠宝公司的玉石存货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虽然大多数人都有存储毛料的习惯,但是很可惜,如果没有稳定的货源,注定会被挤兑干净,玉石一途,拼的除了一开始的财力,最重要的是,途径一定要稳定,所以才会出现许多珠宝公司后发先至,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大量的货源,哪怕是做二道贩子,这辈子也不用愁。
不过现在,东南亚诸国都是或政局或局势或经济不稳定,完全无法稳定珠宝的价格,尤其是玉石的价格,已经上涨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多,可即便是这样,在中国和海外的华人圈子里,玉石的消耗量依然递增。
尤其是因为得知主要的产玉地区都内战或内乱,有眼光的人也有选择性地进行投资玉石,只待增值出手,这便是宛如房地产一般的盛宴,唯有珠宝商在其中,痛并快乐着。
四月份销售额超过一亿的公司就有三十二家,这还仅仅是港澳台和新加坡的数据,如果算上中国内地和北美公司,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虽然新加坡属于**急先锋,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赚钱和抱大腿以及看风向的能力上,李氏父子有着独到的判断。
缅甸局势,他们一眼下注在了张贲身上,第一次的投资就有两个亿美金,这等魄力让港澳台三地的豪商都是目瞪口呆,不过,李光耀父子有着自己的判断,他们明确地判断出来,中国政府对于此地的军事力量,可能要扶持了。
之前的外交部发言,便仅仅是一种官面文章罢了,实际的动作,才是最紧要的。
李光耀父子没有判断错误,虽然他们是华人,但却又**,同时却又极端地追逐利益,以维持李氏父子在新加坡的统治地位。
一切只待解开面纱。
席丹瑞是否能够借助外力降服这萨尔温江以东的域外天魔,还不得而知。
现在嘛,一场疯狂的盛宴,刺激的这些商人都在不停地追逐着这疯狂的利润。
“真是壮观。”
巫行云站在关山旁边,关山此时一身关二爷的打扮,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晃动了一下,上面哗啦啦的作响。
“怎么,有话说?”
巫行云侧目看着关山。
关山突然看着人潮,道:“巫兄,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但讲无妨。”
巫行云手按在海座头上,显得有些轻松。
“你有家人吗?”
锵哒
巫行云拇指一推剑格,又迅速地收刀,到底是没有出刀。
“我知道你问我的意思,以前怎样,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哪怕是曾经有,现在也只能当是没有了。”
巫行云冷冽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我有一个妻子,我想让她过的好一点。张兄弟是个绝世的奇人,我做不到像他一样忘我舍身,但是,我也想助他一臂之力,还他一个还不清的恩情。算起来,巫兄弟,你和张兄弟很像,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巫行云突然自嘲地苦笑一声:“哼,我还不知道么?我巫行云,早就被仇恨狂暴充斥了内心,现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杀人机器罢了,等哪天杀不动了……算了,想必老子也没有杀不动的那一天,真有的话,那只能说老子已经死了”
他咬牙切齿,狠历地说道。
关山点点头,道:“这便是你巫兄弟的气魄了。关某不如,不过,关某却是看得出来,巫兄弟也是个爱华夏爱到至深的人。只是,你就不怕,爱祖国爱的太深,而她却不爱你么?”
巫行云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极为畅快,手指指着关山,仿佛是看到什么极大的笑话似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关山啊关山,你也算是堂堂的汉子,怎么也和娘们儿一样唧唧歪歪起来。我巫行云,别的不敢说,精忠报国四个字纹在身上,那不是为了好看的我爱国,那是我的事情,至于国爱不爱我,谁他**的有功夫去操心这个将来百年之后,看怎么说我,便知道这母国上下,到底是否是爱我的关山,你终究只是一个练武的江湖汉子,你还差得远”
巫行云抽出了手中的海座头,目光灼灼,狞声道:“我能在张贲这里服软,不是因为别的,不是我巫行云怕了他,也不是因为我巫行云胆小缩卵想要躲在这里,而是因为,我能够感觉到,张贲之狠辣,远在我之上,他不像我,还会将爱国这样的话冠冕堂皇地挂在嘴上,他连说都不会说,他只做他的事情,你明白了吗关山?于他而言,什么我爱国还是国爱我,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和念头去想这个……他只是在做”
关山双目圆睁,终究是没有了勇气和巫行云对峙,他也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但是在这里,他能够感觉到一股熊虎豺狼的漏*点,这是野兽一般的疯狂,粗糙的,不加以掩饰的力量。
不过,巫行云这番话,还是宛如棒喝,让关山恍然大悟起来。
原来,都是他小肚鸡肠了。
于张贲这票人马而言,那些什么爱国的话题,都太遥远了一些,他们看中的,只是这条路能走多远,或者说,能走多远,那就走多远吧。
身死人灭?哈哈哈哈……
背靠社稷,这堂堂正正的一代伟业,竟然只是一个热血青年的一番挣扎么?还是说,他本就想着要这样冲出去,奋力冲出去,一拳砸烂了那些规矩,然后,飘然离去,留下一番点评,留下一番惊魂未定。
怅然之处,让关山有了一丝明悟,惶惶然之中,他终于明白,他在追求上,少了一点点什么,少的那一点点,叫做信仰。
底下的纷杂吵闹,几欲要打起来的各路珠宝巨头,手中挥舞着支票本,大喊大叫,哪怕是年过六旬的老者,此时也是一边朝着嘴里喷着气雾剂,一边大声地叫嚷着金额,仿佛不这样,不显得他的诚意一般。
能够将数以亿计的生意当做卖菜一样地往外撒,也唯有南定城这里的一票人马了。
看着这纷纷扰扰的人,张大山冷笑一声,不似常人地低沉说道:“娘了个逼的,老子还当这些鸟人下面镶金带银的,没想到,还是和老子一样嘛,嘿嘿,嘿嘿嘿……”
他难得做一回靠大嗓门露脸的事情,左右的跟班都是老老实实地站着,两个刚退伍的大兵眼睛里还有些不可思议和震惊,这里的一切,和以前看过的缅甸,一样又不一样,充满着神秘。
张贲并没有去理会那些珠宝巨头的呼喝,只是在一处黄金色的地域又画了一个圈:“这条黄金矿脉……”
“张总我们很有诚意的……”
依然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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