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李玉鲲似乎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李牧之是真小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爬上了飞机,他得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一次,他要逃的远远的,绝对不告诉任何人,绝对不会再让张贲找到。
他本来想要躲入部队中去的,但是上头并没有同意,从中作梗的人毫无疑问,便是尚和心无疑。
尚老板的算计,也是冒险的,但是,尚老板赌的就是张贲还活着,所以,这一切的所作所为,就是建立在张贲还活着的情况之下,天可怜见,这头疯虎居然真的还活着,这世上,真就有这般强硬的人物。
霸王复生,也就如此了。
直升机已然升空,李玉鲲站定在楼道口,目送直升机离去,似乎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张贲也赶不上李牧之。
正待回转的时候,那直升机突然轰隆一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接着,呼啦呼啦地朝着这边撞了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爆炸将整个楼顶就震动起来。
李玉鲲早有保镖压倒在地上,楼道口上的铁门也救了他们一命,李玉鲲惊魂未定,还没有打开门,但是他完全不明白,直升机怎么就爆炸了。
而在六十五层的楼层上,张贲单手将自己拉了上去,方才两颗手雷扔出去,还真是费了一些气力。
“哼不知道杀的是谁”
整个人一跃而起,到了顶层,四周是避雷针还有残破的天线,火光残骸之中,踩着这些残骸,张贲缓缓地从火光中走了过来。
上衣早就撕烂,精赤着上身,黝黑泛红的皮肤上布满了临近增添的伤疤,虽然很快就会复原,但是现在,还是血肉模糊,走路的时候,手掌处还在滴血,他的双手都已经烂的不行,恢复力还没有到立竿见影的地步。
倒握着一把军刺,头一歪,看着铁门,冷笑一声,缓缓地走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爆炸?”
李玉鲲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不是家中有人想要干掉李牧之,而顺便将他李玉鲲也做掉。
当然,听上去有那么点儿意思。
前年中海黄氏沉浮风云,黄云图亦是有这样的决断,让不少家族的年轻一代都是感受到了老一辈人的狠辣,心有戚戚然也属正常。
但是,李程月绝非这样的人物,他不是黄云图。
不过,李玉鲲身处高位,自有自己的想法,阴谋论,是本能的反应。
按照常理,他应该转身就走,而不是继续停留在这里,但是,他还是让保镖打开铁门,他想要知道个究竟。
但是,当打开铁门的瞬间,就仿佛感受到一股血气直接冲了过来,巨大的黑影挡住了铁门。
面目可憎的巨汉,宛若青面獠牙的厉鬼,站在火光之中,冷笑狰狞地居高临下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即将扔到十八层地狱油炸蒸煮的小鬼一样。
“喂,刚才死的……是哪个?”
张贲单手将李玉鲲拎了起来,冰冷的声音让李玉鲲这个前途无量,有生之年很有可能问鼎内阁之人,寒到了骨子里。
“李、李牧之。”
多年的养气,还是让李玉鲲沉着了下来,两个保镖在瞬间就被削掉了脑袋,最后一个则是还没有开枪,就被军刺钉死在了墙壁上,钢筋混凝土也无法阻挡这股巨力。
将军刺从墙上拔了出来,张贲微微一笑,盯着李玉鲲:“我认得你,你上过电视,朝廷大员。啧啧,怎么,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没有?”
“张贲,你如果投效……”
嘎吱
“对不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场将李玉鲲的脖子捏碎成了烂橘子,这一瞬间,张贲更是透彻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在偌大的中国,确实已经没有他尺寸的立足之地,他已经无路可退,但是,他不想让这个国度遭受不可磨灭的伤害,所以,他要离开。
“我退无可退,也无怨无悔。”
站定在六十六层的高楼之上,张贲将李玉鲲的尸体扔了下去,自己也是纵身一跃,朝着一侧的大楼跃去。从这一天开始,他将再也无法在中国生存。
最后那句话,却不知道是自嘲,还是对李玉鲲的最后独白。
黄沙百战穿金甲,哪里无畏杀伐,便是他。
……
三日后,震慑东亚,囊括亚洲三成电力的李阀,中生代几乎被血洗一空,这偌大的国家神器,终于再度回归社稷,然将来是否会再落入他人手中,却又不得而知。这一切,已经是翻过一页了。
若是将来还有悍勇之辈五步见血,白虹贯日,张贲也只会叹一声“好彩”,却是不会有更多的悸动,就是如此。
李程月心肌梗塞,一命呜呼,前来追悼的内阁大臣、副相皆是感慨,却又连续督促总参以及直属特勤处,对张贲此獠,连连警惕。
这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到了如今,恐怕鲜有人再尝试以雷霆之击,前来狩猎猛虎,尚和心感慨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失控之辈出现,未必不是好事。
至少,整个体系之内,震动无比,刷新气象,变幻莫测。
缅甸,东北南定城,城中大旗猎猎作响,红底黄色虎头纹,后面一颗大五星,偌大的虎头,便是和大五星浑然一体,猎猎红旗,在风中作响,偌大的广场之上,一个个身材提拔的敢战士站在那里。
司令台上,一身劲装的张贲站在那里,左右而立关山和巫行云,关山双目平淡,冷静无比,巫行云手执英雄帖,道:“诸位,请了。”
“请”
敢战士们齐齐端起手中的烈酒,海碗一碗酒,巫行云为前头一排人倒上酒,酒坛子从平桌子上划过,哗啦啦的满是酒香。
这一干大佬,都是面色肃然,拿起了手中的酒碗。
“此次广发英雄帖,就劳烦诸位辛苦。”
“干。”
“干。”
喝完之后,这一队人,就是要奔赴各地,广发英雄帖,这所有的手段排场,都要拉出来,各种人物排场,都要用上,却也不知道,南定城要做何等的事情。
后头站着的白扇子师爷王宏图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玻璃种玉佩,这是一只双面雕工的翡翠貔貅,价值不菲。
液空厂一战,过去已经有两月,时值酷夏,气候反常,时不时地暴雨骤降,不过这也倒是让缅甸内战稍稍地安稳了一下,佤联军和军政府的部队打打谈谈,也有好几个月,南定城和那边魏氏兄弟的摩擦也是不断地升级。
张贲没有回来之前,南定城是打是缓吵闹不已,现如今,却是定下了计策,少不得要来一次火拼。
只是,他身为数千人吃饭的龙头,有着自己的立场,当家的吃肉,也不能让手下的人喝汤。
再一个,因为南定城的诡异存在,西方媒体,尤其是北欧和德国媒体,大多都在宣扬中国进行大国沙文主义,对周边国家有输出**的嫌疑。
当然,外交部也是非常头疼当下的情况,张贲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个意外组成,缅甸内战更是将错综复杂的事情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要揭开,很是不易。
张贲更是连续和国内高层交锋,只凭一身蛮横,拼着血肉负伤,冒死也要来一场硬碰硬,这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若有联系,便是坐实了西方媒体的口实,若是不联系,却是让国内比较被动。
唯有尚和心倒是大摇大摆,提醒了一下之后,外交部只管假撇清,这世上,对外的手段,无非比的就是谁的脸皮厚,谁的心肠黑,谁更加的不要脸。
手中刀子够利,手下马仔够多,白扇子师爷谈判的时候,才可以更加的不要脸,更加的心肠黑。
“捡回一条命,倒是轻松了许多。”
张贲笑着自嘲道。
虎大高倒是安慰道:“当家的,回不去,就回不去了,以后把这里打下来,哪里不是家。”
陈明亮瞪了他一眼,沉声道:“老虎说的倒是不差,不过,我们装备不够,缺枪缺炮缺弹药,人马不足,补充不起来。”
张贲倒是镇定,道:“不用担心,我们直接和国内做生意就是了。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国内部队里用不掉要过期的弹药,一卡车一卡车的往缅甸拉就是,坦克、装甲车、迫击炮、榴弹炮哪怕是直升机,他们敢卖,我们就敢买。”
他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毋庸置疑了。
陈明亮陡然站起来,拔高了音量说道:“老大,此话当真?”
“你当我这条命,是白捡的吗?”
张贲双目一闭,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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