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波皱眉,语气不善。
张贲道:“明天开始,一个月内,滚弄进出的特货全部给我弄残,不服气的全部沉入萨尔温江,手段怎么狠怎么来。”
“佤邦那边的人不管了?”杨波问道。
“不用管了,我自有计较”
“了解了。”
杨波将手机又递还给了关山,关山拿起手机,然后将手机收好,一把大刀收了回来,整个气氛为之一松。
论谁被一个兵刃宗师用一把三十二斤的大刀搭在脖子上,那感觉也不会好过的。
关山身材巨大,面目神威,不是寻常人,刚才一出手,更是将这里的刀客枪手们震慑的心中寒,这等猛人,竟然连个龙头都不是,操他**的,这到底是什么年头了。
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
张小山从装甲车上跳了起来,然后道:“十天之内,滚弄明的暗的不服气的,全部扫平,敢出来弄特货往来的,全部弄残。一个月内,滚弄不能出特货要造势了”
他这般一说,让周遭的人都是打了个激灵。
虎大高站在张大山身旁问道:“这两天外头游荡的人很多,我拔掉两只舌头,佤邦那边的,已经放回去了,你看着办,有两个吃不准是哪块的,弄死还是放了,你决定。”
张大山点点头,他对中缅边境也是极为熟悉,于是道:“交给我吧。”
虎大高沉默不语,只是这时候,杨波的那些手下们,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井底之蛙,哪怕是杨波自己,也以为自己进步多了,却没料到,张贲周遭围聚的这些猛人,竟然是一个个深藏不漏,根本让人没法活似的。
十月七号,张贲人到了普洱,楚天雄亲自接送,游玩了一次茶马古道,楚天雄才真正放心下来,这一回,瞧着不像是京城和中海的那帮人玩他,至少,现在看来,这黄四郎和张贲,并没有要他楚天雄小命的意思,这多少有些让人好笑,堂堂云南楚家的掌门人,虽然平日里装孙子多了些,可这点胆气,还让人有些唏嘘。
“张兄弟果然好身体。”
天壁山山势和西南山区一样,典型的陡峭难走,当年茶马古道上,汉藏苗白四族的马队商队,可真是千难万险,那藏区的活佛们都是对他们极为照顾。
可以说,四族之友谊,便是茶马古道。
百五十年前四族共抗英夷,七十年前共御日寇,个中艰辛,说出来,可以再写一篇格萨尔王。
“楚先生,你只管放宽心,我们只是来修路,不会和你为敌。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有谁会在云南地盘上和你过不去。”
张贲身穿一身黑色功夫装,身上的肌肉将衣服撑起来,让楚天雄有些害怕,周围的保镖跟来十几个,张贲孤身一人,却是更加显得他楚天雄没胆气,哪怕是楚天雄自己都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缩卵了。
“张兄弟,这条路,修起来不容易,前面修了三年停工了,这一回,希望能够修通,只有修通了,好处才会来。”
他是知道省里面和京城都出了钱的,鼎鑫建筑的实力也有目共睹,更何况,这一次没有国家基建的影子在,让人觉得汤汤水水吃起来应该不会有压力。
不过张贲却是算的更长远,老孙亲自来了张家一趟,和张三贤谈了两天,最后张贲应了老头子的话,将老孙的那份谋略收了下来,有什么预料之机,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现在,缅甸边境却是风声鹤唳,谁都以为中国政府兴许是要下狠手了,毕竟还是有些王八蛋不听劝,还在那里搞特货。
十月八号,十月黄金周终于过去,但是滚弄城外,却出了一件大事。这事情便是让人浑身毛,又觉得无比震骇。
那边是,金沙江枪王杨波,居然公开枪决了六个特货档头,这些人,在中缅边境都是有名的毒贩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毒枭,可是这种中间的档头,却个个都是身份特殊,和几个反*政*府武装以及缅甸军政府颇多瓜葛。
此事还没出来,杨波不过是打了个公告,缅甸军政府就表声明,大意就是不要冲动,并且强烈谴责外国罪犯在缅甸国内制造动乱。
本来这个公告没什么问题的,但重点是,杨波早不杀晚不杀,偏偏顶在电视机面前,等公告声明一出来,立刻枪决了六个特货档头。
至此,滚弄这票猛人的名声暴涨,佤邦上下,连猜曼都是脸皮抽搐,心中暗道:这帮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猎猎作响的虎头旗,便是竖在了滚弄的建筑上。
三日后,也就是十月十一号,张贲亲赴滚弄,滚弄城内上上下下,便是知道,这正主,来了。
虎纛龙旗,便是有万般的威势,也让人琢磨不透,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那些操着云南口音的缅甸佤族小声询问那些来这里淘金的汉人,那些汉人也是摸不清楚头脑,唯有那些藏在人堆里的探子,将这里的情况汇报到了各家头目那里之后,才让人浑身一颤。
糟糕,着了道了
本以为金沙江枪王杨波是要立山头,却没料到,他居然只是过来打前站的
这便也就罢了,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张贲带了的人,除了越野车之外,那十二辆大卡车才是重点,车上跳下来的人个个身手矫健,手中提着五六,这是要干什么?这些人身穿统一的迷彩服,若是换上肩章帽子,这就是边防军。
张贲车上,副驾驶位置上坐着徐海兵,今天徐海兵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手上握着一把九二手枪,然后扭头看着张贲:“你真就想干这个了?”
“没事儿徐叔,人活一世,谁还能靠得住自己有点儿念想呢。我老子他是活了半辈子也没燃烧干净,我也就跟着他的路走呗。”
他说的轻松,徐海兵嘿然一笑,别过头去,摇头道:“你啊,真是疯魔了,师傅他老人家现在也是极为后悔吧,年纪小小的,教你什么江湖道义,教你什么大义凛然啊,现在可真是没有回头路了。”
“早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在中海的时候,见到东方刚,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退路了,心里头的疯魔,就像是要扑出来咬人似的,我怕我忍不住有一天,和那巫行云一样,或者和我老子一样,冲出去,杀也杀不干净,只有死了,才能消停,你懂我说的吗?徐叔?”
张贲小声地问道。
徐海兵哈哈一笑:“怎么不懂?只是,你比你老子强多了,师哥这个人,明明能忍住,但他最后却不想忍了,于是疯狂无比,现如今,恐怕真的是一条不归路,将来死在哪里,也不是由他决定的。”
“他死了,我亲自给他收尸去。尸骨无存了,我就血债血偿,杀一人,我杀万人。杀百人,我就杀光他们。熬不住自己先死了,也得轰轰烈烈一把,阿公他也不是说过了嘛,当初要是死在冲锋的路上,也就值了。”
他咧嘴一笑,让徐海兵微微地搓了一下脸,身为一个老兵,徐海兵很清楚,这小子,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从中海出走格鲁吉亚再回来,徐海兵就知道,张贲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机会了。胜利钢铁厂虽然落脚了,可是这是在走钢丝,失势那天,便是张贲恶贯满盈的一天,所以,张贲一直很清楚,国内留身,那是留不住了,只能期望的,便是将来死了,还能有一抔黄土盖在身上,便是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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