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当时您选择当外交官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记者,这个时候为什么又转变职业呢?
叶莺:因为当时我采访的是外交要闻这类的新闻,所以有机会接触到很多不同政府的外交官和政府官员。当时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他们能够改变我们现在面临的现实的环境。如果小布什今天不是总统,只是德州的一个州长,他就没有办法用他的努力来解决巴勒斯坦跟以色列这个历史遗留下来的冲突,至少现在给了他这样一个位子去解决这个问题。
李南:可您做的是美国的外交官。
叶莺:不错,我做的是美国外交官,可是当时我自己有一个抱负,觉得不一定是强国才有外交。为什么不能够在谈判桌上,去感受到对方的疾苦,对方的焦虑,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能够为整个外交理念做一个新的诠释。
李南:当时您是用自己的温柔去磨平美国外交的一些棱角,您觉得自己做到了吗?
叶莺:在某些程度上我不能说做到,但至少我留下了一些声音。
李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或者是很骄傲的事情能跟我们谈一谈吗?
叶莺:在一次谈判过程当中,我觉得我们的立场有一点强硬,甚至强硬到有一点蛮横,所以在我们休会期间,我曾经大放厥词地告诉我们的代表团团长:谈判的对方不是美国的第51个州,谈判的对方是一个有主权的国家。后来当我们回到谈判桌上后,主谈人的态度跟语气完全改变了。
李南:当时您面对男性的领导和您的同事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您怕不怕?
叶莺:不怕。
李南:那他们接受吗?
叶莺:接受。
李南:但肯定会有很多争论。
叶莺:这是必须要有争论的。当一个事件没有争论的时候,这个事件是虚伪的,当朋友跟朋友之间的关系没有争论的时候,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友谊。争论是可贵的,问题是争论的时候不能强词夺理,您必须要以理服人,然后以情来感人。如果在理与情你都能胜的话,我相信在法的方面你也可以找到立足点。
李南:那您是以东方的智慧在与西方争论,当时您的同事都是西方人吗?
叶莺:全部都是。我是惟一的东方人。
李南:目前您认为自己是哪里人呢?我知道您父亲是叶赫那拉氏的后裔。
叶莺:满族人。
本章未完,请翻开下方下一章继续阅读